聽到腳步聲,二人的臉色立馬就變了,李思立馬低聲喝道:“躺下!”
說完,他就迅速的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偽裝成昏迷不醒的模樣。
而何忠見到李思躺下,也反應了過來,也有樣學樣躺了下來。
“嘎吱……”一陣木頭牙酸的摩擦聲傳來,木板被掀起。
與此同時,黑暗的地窖中也出現了些光亮。
緊接著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人緩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李思微微睜開眼睛,只見得那陳中陽手中拿著鐵鍬,走到了牢門前,他壯健的身材遮擋了從入口照射進來的光,讓地窖內顯得更加陰暗了。
沉默了一會兒后,陳中陽拉開了牢門。
而此時李思卻是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剛剛陳中陽在門口呆的時間明顯長了一些。
到底哪里不對勁?他心中暗自想到。
突然李思腦中靈光一閃,位置!
自己和何忠躺著的位置變了,如果自己和何忠兩人被桃種寄生了的話,那么自己兩人的位置應該是沒有變化的。
但是他和何忠兩個人中途醒來過,甚至去搖擺過昏睡的三人,那么房間中的五人位置一定是有所變化的。
這陳中陽看出來了!!!
不好!!!李思臉色頓時大變,猛地睜開了眼睛,而他剛好看到陳中陽舉起鐵鍬就要砸向何忠。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別的,腰部猛地發力,右手行云流水的在腰間一抹,一縷寒光出現在他的手中,直直刺向了陳中陽下陰的部位。
陳中陽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李思的動作,只見他臉色一變,顧不得去砸何忠,非常迅速的后退一步,躲開了李思的直刺。
陳中陽反應之敏捷是李思萬萬沒想到的,而這個時候他舊力剛去,新力未生,在加上動作尷尬,一時做不出多余的動作。
這一剎那,他身體有些僵直了。
而陳中陽卻根本就不會管李思能不能做多余的動作,猛地一腳猛地踹在李思的胸口。
“碰……”陳中陽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把李思踹到撞到墻上,一時間泥土紛飛,匕首掉落到了一旁。
而另一邊的何忠畢竟已經年過五旬,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猛地翻滾了一圈,一腳狠狠的踹向陳中陽的關節處。
陳中陽見他踹來,抬了抬眼皮,身體如同木頭一般,動都沒有動,讓何忠這一腳踹了個結實。
然而被踹后,陳中陽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身體都沒有移動一分,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何忠,他身體微微一動,一腳猛地踹出,直直踹在在何忠肚子上。
何忠也如同之前李思一般,直接被踹得撞在墻上,又是一陣泥土飛揚。
“呃……赫……”何忠從墻上跌落下來后,雙手死死的捂著肚子,口中發出痛苦的聲音,血沫子都從他嘴角冒出來了。
李思卻是還好,因為他是被陳中陽用腳掌踹的,和何忠可不一樣,那是拿腳尖戳得。
不過就算如此,他嘴角也溢出了鮮血。這陳中陽是他來這個世界以來,遇到的最強大的人。
不過李思現在并沒有絕望,他還有底牌。
只見他呆坐在原地,直直的看著陳中陽的背后,仿佛陳中陽身后有什么恐怖東西一般。
如果說陳中陽是網絡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人的話,一定不會被這把戲給騙到,但是他不是。
陳中陽見到李思這樣盯著自己的身后,不由得感覺悚然一驚,只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冒了上來。
于是他猛地轉過頭,看向身后,然而他卻沒有看到身后的場景,他的視野被一顆孩子的人頭給擋住了。
他的眼睛剛好和這人頭漆黑詭異的雙眼對了個正著,一看到這眼睛,陳中陽只感覺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與此同時孩童口中滑出一條死青色的舌頭慢慢圍繞著他的脖子,陳中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舌頭的滑膩。
經歷這種事情,陳中陽的臉色從平淡漸漸扭曲,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啊!!!”一聲驚恐的叫聲在地窖中回蕩。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條漆黑的樹根從地上猛地彈起甩到小斷的頭上,小斷的頭頓時飛了出去。
而在空中的小斷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卷著陳中陽脖頸的舌頭猛地一帶,一顆大好人頭飛起,帶起一潑熱血,灑得整個地窖都是。
也就這個時候,地窖外傳來了一聲聲凄慘的嘶嚎,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這聲音仿佛是最親近的人逝去,發出的凄厲哀嚎。
李思看向陳中陽還站著的尸體,已經成了無頭的尸體。
而地上方才的樹根也動了,猛地抽向地上的小斷頭顱。
小斷的頭顱用舌頭在地上一彈,隨后舌頭一翻,把這樹根從中砍斷了,那樹根仿佛有痛覺一般,卷縮了起來。
隨后小斷死青色的舌頭在陳中陽尸體上一卷,卷起了一個人形的虛體,直接吞入口中。
“快走!”李思大吼一聲,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小斷吃不吃靈魂了,迅速跑到地上那男人旁,一把把他背了起來就往樓梯跑,同時對著還在發愣的何忠喊道:“把那個女孩抱出來。”
何忠是見不到小斷的,他方才只見到陳中陽的腦袋仿佛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割了下來,此刻人都有些被嚇傻了。
而被嚇得有些呆傻的他聽到李思的喊話,立馬也清醒了過來,強忍著腹部的疼痛,踉蹌跑到女孩旁,抱了起來,跟著李思往樓梯跑去。
何忠也沒有問為什么不帶上那個女人,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聽李相公的。
他之前已經被救了兩次了,所以心中對于李思有著盲目的信任。
等他們走在前面,小斷頭顱也回到了身體上,他伸長了舌頭卷起了地上的女人,跟在了李思后面。
而等他們出去后,墻壁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黑點,緊接著大量的樹根從墻壁中漫出,把整個地窖給堵得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