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江王聽張洛塵說不要封地似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強做笑意,“啊呀,如此說來,小王便多謝仙師了,那個……那個誰,你來說,快。”西江王伸手在朝臣里面指點一人,那官員立刻躬身上前,先應了西江王的命,這才對張洛塵將來龍去脈細細道來。
原來這附近的村落原來并不像現在這般人丁凋零,雖然南陳國亂,但因西江王封地太過邊遠,陳王光顧著征討另外兩個弟弟,還沒有打過來。
西江王正好趁著這難得的機會積極備戰,要打仗嘛,就必然要糧、要人,這前來匯報的官員就是主管賦稅的。前兩年賦稅還能收集齊全,但是最近一年,當他手下的官員到下屬的村鎮收取賦稅之時,卻是發現很多村鎮都已經是人去屋空,人口凋零的不像樣子了。
幾經查探,終于發現其中緣由,原來附近莫陀山中出現了一個虎妖,竟然將附近村莊中人盡數擄了去,這才導致民不聊生,如今這些被擄走之人恐怕是兇多吉少。
這虎妖不僅實力強大,來去如風,爪牙如精鋼,鎧甲不能鐺,其體型巨大,皮毛堅韌,刀劍也難傷其筋骨,而且還會妖法,能夠將它殺死的人煉化為倀鬼,供其驅使。
這樣一頭兇獸人少了根本就是塞牙縫,人多了在山里有施展不開,而且那虎妖有地形優勢,大不了還可以跑嘛,所以西江王派了兩次兵都沒有任何收獲,還死傷了不少。
但是為了江都周圍的百姓不再被繼續侵擾,這西江王還是誓要鏟除虎妖,為民除害,只是這西江王封地之中本就因靠近邊界,人口并不稠密如今又損失許多臣民剩余兵力還要戒備敵軍來襲,卻是無暇他顧了。
恰逢得知張洛塵行經此處想到仙師妙法于是這才請他來商議對策。
張洛塵卻是聽明白了,這西江王治下有猛虎精為禍可是卻舍不得自己的兵力去剿,于是來求自己張洛塵心中冷笑但是他倒是無妨,反正自己要不然也要找妖怪殺的,倒是不必管對方心中是怎么想的了。
解答了心中疑惑,張洛塵對西江王說道:“我明白了這虎妖聽起來確實很強不是普通人所能對付的,不過尚未放在我的眼里,交給我就是了,不過我對莫拓山地形不太熟悉,你得安排幾個人給我帶路才行。”
西江王見張洛塵答應的如此痛快也是頗為高興“啊呀,如此說來小王替江都百姓謝過仙師了。
林統領,從軍中挑選幾個了解莫拓山地形的壯士來給仙師大陸。”
那個被點中的林統領立刻拱手一禮,轉身退下了不大一會卻帶了兩個士兵走了進來。
“王上、仙師此二人熟悉莫陀山去路。”
“行了,今天天也不早了,明天一早你們來客棧尋我就是了。”張洛塵說著帶著一眾人等離開衙署,往客棧走。
路上秦子昂忍不住嗤笑,對張洛塵道:“這西江王自娛自樂,在這小小封地稱王,倒是有趣的很。”
張洛塵心中卻也有點疑惑,于是問道:“是了,我也奇怪,這皇位之爭已經五年了,為什么還沒打過來?”
秦子昂道,“張兄卻是不知了,這西江王乃是南陳王在世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兒子,封地最遠、臣民最少,而且窮山惡水,也不是什么兵家必爭之地。其余幾個封王卻是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不過如今局勢逐漸明朗,南陳新王已經將另外兩個起兵的兄弟收拾了,想來不日就要來收復此地了,所以這西江王才會如此急于自封為王,招兵買馬吧。
他為皇室弟子,又經過這樣的禍亂,即便臣服,他大哥也不會留他性命了,不過我看城中兵力不弱,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再加上據險而守的地利優勢,卻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啊。”
張洛塵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江都既然是窮山惡水,丁口稀少,又如何養的起一萬大軍呢?
不過他并沒有太過深思,不管西江王也罷,南陳王也罷,跟他都沒什么關系,有妖怪打才是最重要的。幾人回到客棧好好休息一夜,第二天早早在客棧大堂等候,發現昨日那兩名軍士已經做尋常打扮等在店中了。
“那虎妖機警,昨日大人吩咐,做尋常打扮,莫要驚擾才是。”兩軍士解釋,張洛塵倒是覺得無妨,只要有人領路就是了。
于是一行人騎馬出城,往城西南方向進發。
南陳多山,和南周國比起來,平原很少,出了江都城走了沒多遠,遠遠的就能看到山脈綿延,與在南周國時那種農田阡陌的風光景象完不同同。
村落大都夾雜在山巒之間的小塊平原上,一路行去,開始還能看到一些農夫神色木然的插秧種地,但是很快景色就變得荒涼起來。
一路經過了好幾個村子,都是荒無人煙的凄然景象,水田要么干涸,要么就長滿了雜草,甚至可以看到白骨露與荒野,簡直就是末世景象。
張洛塵看的有些惻然,心說這還真是深受其害啊。
不過這么多村鎮都因為一只妖怪就荒廢了?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虎妖未免也太強了吧?
所謂望山跑死馬,他們眼看著莫陀山就在眼前,可走了兩三天,才將將進入山脈邊緣,隨著進入山區,周圍地勢起伏,變得更加難走了。
那兩個帶路的士兵卻似乎以前來過,帶著一行人穿過一片林子,順著一條山間的小路朝著山里漸漸深入,因為山路難行,只能棄了馬,走了半天,到了中午的時候,忽然遠遠的看到有幾位農夫模樣的人在山坡上耕種,這山地上開墾田地不易,但看他們東一塊西一塊的倒是種了不少。
幾個人都是吃了一驚,張洛塵心說這還真是怪了,這山里不是鬧虎妖么,怎么會有人在這里種地?
秦子昂卻沒像那么多,“前面有人,正好可以問問。”秦子昂說著向著遠處幾人揮了揮手,喊道:“老鄉。”
誰知道那幾人看到他們一行人卻好像見了鬼似的,神情卻頗為慌張,幾人互相嘀咕了幾句,轉身就跑。
秦子昂心中奇怪,急忙又喊了幾嗓子,可是越喊越跑,等到他跑到那片山田跟前的時候,那幾個農夫已經轉過山頭不見了。
張洛塵幾人也趕上來,看看他們剛才干活的農田,這農田每塊雖然不大,倒也伺弄的像模像樣。
“不是說附近村莊都被這虎妖禍害?這山腳下為什么還有農田呢?”張洛塵向領路的二人問道。
“這……這我們倒是不知了,可能……可能這附近村民有躲避之法吧。”一人撓著頭,看起來也很是困惑。
另一人卻搶著說道:“國師,這會不會是猛虎的障眼法,好引誘附近行路的人前去送死?”
倒也說的不無道理,張洛塵略想了一下道:“無所謂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過去查探一下就是了。”
“額……”那兩個領路的官兵卻面露難色:“大人吩咐我們將國師領導莫陀山即刻返回,前面我二人倒是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