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空調乃是我仙界的秘法,有一個中央空調便可以使整棟樓溫暖如春,正所謂見一個暖一個,全無分別。”
秦子昂撓了撓頭,隱隱覺得張洛塵似乎在調侃自己,可是卻又找不到證據。
張洛塵又道:“有我在此,必不會讓薛紅菱受苦,不過給她一些教訓也好叫她知道江湖險惡。”
秦子昂明白了張洛塵的意思,于是兩人便跟著店小二來到薛紅菱房中,薛紅菱等店小二離去之后,立刻將房門栓上,然后又拿出銀針,探進碗中。
張洛塵搖頭無奈,這古人都以為銀針能探毒,其實銀針能測出的毒物僅限于含有硫化物的毒物,比如砒霜,但是若換成其他毒藥,則根本無法探知,何況蒙汗藥本身并非毒藥,而是一種麻醉劑了。
果然薛紅菱看銀針沒有變色,于是立刻大口的吃了起來,想來她一這下午奔波趕路,卻是餓的很了,不一會功夫,一碗熱湯面下肚,可薛紅菱也察覺到了不妥,她先是感覺手臂酸麻,然后渾身肌肉酸軟無力,眼皮沉重,頭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再無意識。
房中通鋪之上,忽然傳來響動,咔噠一聲機關扳動的聲音,緊接著通鋪的一塊床板慢慢沉了下去,掌柜的從里面賊頭賊腦的探頭看了一眼,立刻招呼后面的店小二。
兩人出來以后一前一后將薛紅菱抬了起來,經通鋪上的機關將她抬下地道。
張洛塵不由得暗自搖頭,如果不是他們幾人今晚正好夜宿于此,恐怕這薛紅菱今天確實兇多吉少了。如此隱蔽手段,即便其他客房中有人,卻也無法發覺了。
當下和秦子昂二人跟了上去,以防薛紅菱不測。
這地道頗為高大,兩人抬頭行走,也不會碰頭,墻壁上可見人工開鑿加固痕跡,而且看那加固的木架,顏色暗沉,似乎有些年頭了,也不知多少人葬身此地。
二人將薛紅菱抬到一處寬敞的所在,墻壁上插著油燈火把,照亮了墻邊一排木架,木架第一排掛著不少式樣的刀具,有帶鉤的,有帶刺的,還有剔骨的,下面幾層擺著一個個油壇大小的包袱,卻不知何物。
那小二急不可耐的撕掉薛紅菱唇上的小胡子,又搓了搓她臉上的蠟黃,嘴里笑嘻嘻的說道:“看來卻是個美人兒。”說著就要動手。
那掌柜的一把拽過來,嘴里說道:“急什么,如此跟死魚一樣有什么意思,要熏醒了才有趣味。”說著手里拿出一個藥瓶拔出塞子,在薛紅菱鼻子下晃了晃。
不消片刻,薛紅菱果然悠悠醒轉,看著眼前的情況,過了幾息才恍然明白過來,啊的驚呼一聲:“你們……你們。”可惜四肢酸軟,無法用力,卻也只能看著眼前兩人淫笑著越靠越近。
“你們可知我是何人,我乃是南周國御前校尉,你不要過來,要不然我定讓你們不得好死!”薛紅菱一邊奮力嘶吼,一邊努力蹬著腿往后退。
可這洞內空間狹小,三兩下已經退無可退,眼睜睜看著那店家和小二笑嘻嘻的湊了過來,薛紅菱急的眼中含淚,嘴里兀自不停:“大膽,你們大膽,我定要告訴國師大人知曉,將你們戳骨揚灰。”
“嘿嘿,你以為我們還會讓你有機會告訴別人么。”那小二說著話摘下架子上的剔骨刀在手中掂了掂,沖薛紅菱比劃道:“倒是你,我會將你卸成九九八十一塊,喂狗的喂狗,喂豬的喂豬,最后只留下一顆頭顱,擺在那里。”
小二說著話一指那架子上一排排的布包,張洛塵這才明白,那竟然是一顆顆頭顱。
薛紅菱此時也看清了架子上的東西,想到不久后自己的腦袋也是其上陳列之一,不由得心頭最后一絲希望破滅,她雖然有些武藝,到底是勛貴家的女子,并未吃過多少苦,再忍不住竟然嚎哭了起來。
張洛塵一看也嚇得差不多了,也不廢話,手中掌心雷催動,照著那小二的頭頂劈落。
這方寸之地,陡然雷光響起,嚇得那掌柜媽呀大叫一聲,本能的跳在一旁,再回頭去看,那小二的頭頂已經被轟的焦黑,嘴中吐出一絲白煙,卻是不得活了。
薛紅菱看到雷光響起,似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立刻興奮的大叫起來:“國師,是你么?國師救我!”
張洛塵也不廢話,又一發雷光直接將掌柜的轟成渣渣。
這聲音卻是驚動了楊百穿,想要出去查看,卻又不敢忘記主公的囑托,看了看床上二人,又看了看門外,猶豫著不敢出門。
卻忽然看到床上二人忽然動了起來,秦子昂急不可耐的站起來對楊百穿道:“楊兄,快隨我來救人。”
楊百穿卻不敢妄動,待看到張洛塵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三人這才往外走去。
到對面一腳踹開房門,又來到通鋪的機關之上,這機關雖然精巧,卻是禁不住張洛塵一發雷光轟擊,直接炸開入口,進入到地道之內。
那薛紅菱此時身體還不能控制自如,但是惡人已死,卻是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一邊擦淚,一邊抿了抿頭發,語氣有些疑惑的對空氣問道:“國師,是你么?”
她并不知道張洛塵二人因為元神狀態無法搬運,早已經回去了。忽然聽到身后有響動傳來,緊接著終于看到心心念念的國師和秦子昂、楊百穿眾人。
“國師!救我”剛剛好不容易擦干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卻是劫后余生終于看到親人的欣喜之淚了。
張洛塵讓楊百穿將薛紅菱抱出了地道,又在兩人身上搜出先前給薛紅菱聞的解藥帶出來,給她聞了好一會,手腳才終于恢復了力氣。
秦子昂憐香惜玉,一邊扶著她活動手腳,一邊問道:“薛校尉此次前來,可是漓州府出了什么事么?”
薛紅菱眼淚汪汪,偷眼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張洛塵,默默搖了搖頭。
“行了,好好睡一覺,明天趕快回去吧。”張洛塵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當下也不點破,故意冷色說道。
那薛紅菱卻是急了,倒頭跪拜:“國師容稟,紅菱此次前來,是想追隨國師左右。求國師應允。”
“你當初奉王命護送我去漓州,如今已經完成任務,何必如此。”
薛紅菱一聽,急忙表白心跡:“王命已了,紅菱此番前來卻是奉了自己本心,只要國師應允,從今往后,紅菱鞍前馬后為國師效犬馬之勞。”
張洛塵心中暗自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句話,既然跟在自己身邊,可是必須心甘情愿跟著自己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得聽話,如果是為了王命或者有其他想法,肯定是不行的。
當下沉聲說道:“你如果非要跟著我也行,不過我雖然名義上是南周國師,但是我所要走的道路卻和南周王并不相同,我有我自己的使命,你若是要跟著我,便需要做我的屬下,而不是南周王的屬下,你可明白?”
那薛紅菱聽了臉上一陣愕然,她卻沒想到張洛塵會說的如此直白,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茫然之色,良久,隨即目光又變得堅定起來,“紅菱雖為女子,卻不想草草了此一生,追隨國師左右,只為助國師建功立業,紅菱此生也能不至于只見過這南周國的天。”
這薛紅菱倒是干脆,或許她先前存了其他念想,但是相比之下,她更希望能夠證明自己,在遇到張洛塵之前,她在國都內雖然地位不低,但是每日做的只是花瓶的工作。
而張洛塵的神仙手段,在她看來猶如仙人一般,再加上某些方面的原因,如今只要能夠真正追隨左右,卻是不做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