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塵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看向老道，“道長，你覺得這老鼠說的可是真的？”
洪洲子卻似乎聽出了張洛塵的言下的討教之意，知道周圍仙山來的對凡塵俗世的妖精知識了解的不多，捋了捋胡子道，“公子可知道五仙？”
張洛塵搖了搖頭，“卻不稱知曉，何為五仙？”
“所謂五仙乃是鄉野間的巫婆神漢的說法，指的乃是天地之間除了人類之外最擅長修煉的五種禽獸，這五仙分別是胡黃白柳灰。
胡仙指的是狐貍，黃仙指的是黃鼬，白仙指的是刺猬，柳仙指的是蛇，而灰仙指的便是老鼠了。”
張洛塵聽得新鮮，心說這老鼠看著不起眼，竟然還是五種最擅長修煉的禽獸之一？
“這五仙天生就有靈竅，是除了人類之外，最容易修煉出法術神通的，故而世間常有狐仙蛇精之類的傳說，不過也因為天性關系，五仙皆有生克相屬，比如狐妖怕狗，蛇妖怕雞，至于這鼠妖嘛，卻是什么都怕，尤其怕貓，張公子手上的那只白貓，想必也是一只靈種，能夠壓制鼠妖也是正常的。”
聽了老道的話，張洛塵卻是明白了過來，這個生克相屬估計應該跟動物在自然界的生態位有關，狐貍總是被獵犬追殺，蛇害怕猛禽的啄咬，這種恐懼是刻在基因里的，哪怕是修煉成妖也難以消去。
而老鼠因為在生態位中處于最底層，不管是貓、鼬、蛇、鷹甚至狗，幾乎都能以老鼠為食，其中又以貓吃老鼠吃的最多。
而且小白可不是一般的貓，雖然造型呆萌，但卻是不擇不扣的白虎血脈、圣獸后裔。
四圣獸乃是三界傳說里僅次于通天教主一級的強大BOSS，按照游戲背景設定，是被天帝所派遣用來負責鎮壓上古邪神的，但是卻被邪神的邪魔之力所腐化，因而成為了副本里的BOSS。
而這四圣獸所掉落的小寵物，從設定上都是四圣獸的直系后代，這樣強大的血脈，那壓制力可不是一般的強，所以它才會被小白拿捏的死死的，以至于空有一身法力也無濟于事。
了解了這些，張洛塵卻是減少了心中的一些疑惑。
不過卻還是有別的疑問。
“那這子巳國又是怎么回事？這妖怪怎么也建起國來了？莫不是扯虎皮拉大旗，用來誑人的？”
老道搖了搖頭：“卻也未必，人乃萬物之靈長，大凡妖類若有所成，都會像人類學習模仿，不僅是穿衣戴帽、言談舉止，便是這族群構架，也是一般。
若是山野中的妖族群聚而集，往往變會以山寨里的盜賊為鑒，帶頭的自稱首領，若是所統御之妖族獸類數量眾多的，便稱大王。
而居于鄉村的妖族，便稱村長，居于城內的妖族，便稱城主，以此類推不一而足。
這鼠妖乃是群居的獸類，鼠妖雖然天生弱小，但也具備幾種異術，其中一種便是大衍繁生之術，可以孕育出萬千子嗣，有如此眾多的屬民仆從，便是學著人類立國建號，卻也是尋常了。”
張洛塵對此倒是頗能理解，他過去看過一些科學雜志，依稀記得老鼠的繁衍能力超級強大，一對老鼠如果有充足的食物、水、活動空間，理論上一年下來能繁衍成幾百萬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謂大衍繁生之術，其實就是特別能生的意思吧，普通人不懂生物知識，還以為是什么法術，還給起了個名字，倒是有點搞笑。
不過如此說來，這個灰衣之王手下，說不定真的有數以萬計的老鼠臣民的，自稱個灰衣之王，卻也勉強算得上實至名歸。
但是老鼠再多也只是老鼠而已，這灰衣之王那么多手下，還不是被一只黃鼠狼給趕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那灰衣之王，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鼠妖除了能生，還有啥別的種族天賦么？”
種族天賦這四個字讓老道愣了一下，不過倒也能夠明白張洛塵的意思。
“五仙之屬，皆有各自的專長，若是修煉有成，其專長也會轉化為獨有的法術，狐妖有魅惑之術，黃鼬精有迷魂幻術，這鼠妖也同樣有自己的法術。
據我所知，除了大衍繁生之術之外，鼠妖還有兩種異術。
一是藏匿之術，老鼠天生弱小，為了躲避天敵和修道之人的注意，便產生了隱匿氣息、潛行遁影的奇術，一旦使出來，便及其難以被發現，就連降妖驅魔的道士，或是那些以老鼠為食的時禽獸，也很難發現鼠妖身上的妖氣，這也是為什么天下很少有關于鼠妖的傳說。
第二個嗎，便是地脈勾連大法。據說鼠妖能夠查找地脈，與地脈中溝通穿行，神出鬼沒，來去無蹤，不過這般奇術只是耳聞，具體是如何應用卻未曾見過。”
張洛塵點了點頭，對這個鼠妖一族的本事，卻是有了大概的了解，他看向那鼠妖，“灰衣之王是吧。”
那灰衣之王急忙鞠身道，“仙師面前，小妖如何敢稱大王，叫小妖灰衣便是。”
“那就灰衣吧，你這事確實不算太大的罪過，不過是誤闖了我的家宅，若是誠心悔過，放你一馬卻也無妨，你卻多少拿出點誠意來吧。”
說著沖著那鼠妖勾了勾手。
他倒是并不怎么在意那灰衣之王能有什么‘誠意’，不過是想確認一下這家伙到底有沒有什么特殊事件可以觸發，若是沒有的話，對方好歹也這么客氣了，直接動手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所以還是要找點借口的。
張洛塵心說也別怪我心黑，你丫好歹是個BOSS，若沒有任務可以觸發，又不給好處，那還留著你干嘛，不如干掉賺點經驗，說不定還能掉個內丹啥的。
你丫說到底還是妖怪，我是降妖除魔的仙師，把你滅了別人也說不出啥來。
那灰衣之王聽了，一臉苦色的說道，“仙師贖罪，小妖乃是亡國之君，淪落此處孑然一身，哪有什么誠意可以給仙師的。”
旁邊的巴事主卻忽然插話道，“啟稟仙師，容小妖插句話，若是仙師能幫我家王上奪回國位，多大的誠意都不是問題了。”說完一個勁的給那灰衣使眼色。
那灰衣會意，急忙道：“沒錯沒錯，若是仙師能幫我奪回國位，必有重謝。”
張洛塵心說你個老鼠能有什么好報答的，該不會又是畫大餅吧？
似乎看出張洛塵的不屑，那灰衣之王急忙道：“好叫仙師知曉，我們灰仙一族雖然法力卑弱，不為世人所重視，但有一樁奇術乃是獨門秘技，叫做地脈勾連大法，通過地脈溝通地面的各處地道暗穴，可以在各種隱秘的所在來去自如。
那些藏在地下的金石珠玉。寶庫密藏，我灰衣一族隨手取用搬運，簡直易如反掌。
數十年間收集了無數財寶，如今盡數藏于子巳國的寶庫之中，若是仙師能幫我復位，寶庫中的財寶仙師可以隨意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