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小短篇故事還是蠻有趣的,晚點替換,睡不著覺了,今天,中秋快樂)
我記得當時是坐在導師榭寄生之谷的瑪理茍法師的課堂里。
他從阿祖斯牧法團的冒險中退了休,雖然偶爾會為保護榭寄生之谷而和敵人作戰,但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教導下一代的年輕法師,過著平靜的生活.在此數年后他死于動蕩之年的一次施法意外,他的死對我是個沉重的打擊。我所有關于魔法的知識幾乎都來源于他.在那次特別的課上,我決定問一個有些叛逆的問題:
“既然蜜絲特拉是一名善良的女神,她為什么還允許邪惡之徒使用魔法?”
周圍的孩童都因為我問出這么個問題竊笑不已,但是馬理茍沒笑。他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
“孩子們,你們都怎么看?”他問。
“密絲特拉女神的魔法不會拒絕任何人.”另一個年輕法師說.他是六團評議會[Council
Six]的其一議員之子—也是我那會的主要對頭。但不管他怎么賣力,他始終不曾像我那般接近女神.“相對的,她教給我們智慧,”他解釋說,
“如果我們不遵循她的智慧,而將魔法用于毀滅,那也不是她的錯。”
這是老生常談。我不是第一遭聽說,也不是最后一遭。我聽了很多很多次以后才開始勉強認可它的理論….
刺眼的陽光把我弄醒。我盡可能判斷所處的環境,發現自己裹在某種動物的毛皮里,身上則一絲不掛。冰冷的風吹到臉上,強迫我保持清醒。我試圖坐起來卻沒能成功全身都疼得快要散架,盡管我知道傷口已經被治愈了。
傷口。我怎么受的傷?獸人。我還記得這些獸人,它們趁夜色偷襲了我們。上百只獸人一批又一批的襲來,我從未一次見過這么多.有好多還騎著陸行鳥,看起來就像丑陋無毛的鴕鳥。我的法術殺死了不少獸人,但他們不斷沖上來。這些獸人不同以往,它們的眼睛在火炬下閃著光,卻沒有露出他們慣常的嗜血狂躁,而是一片空洞茫然。
我記起奈瑞爾殺進獸人中間,用他巨大的寬刃劍左劈右砍,剁碎了成打的獸人。蜜絲特拉女神在上!有一陣子它們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他,把他和我們隔開,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樣子。
“其他人,”我沙啞地問,“其他人呢?”
“你聽見了?”有人操著低沉的男聲說,“他說的是我們的語言!”
“你確定?”另一人問。
“求你了...告訴我其他人,”我的口齒能正常運作了,我試著說出完整的句 子,“其他人還好嗎?”
一個男人走到我跟前。我向上看他,不由張大眼睛.他的頭正對著太陽,所以我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他很高大,比我還要高出一頭,而我在谷地已經是個高個子了;他的長發烏黑,身上披了張狼皮。他是個野蠻人。
沒錯!我想起這些野蠻人了。他們在那晚像幽靈似地沖出來加入混戰,他們的長矛、斧頭和戰錘席卷戰場。昏倒之前,我看著一把錘子砸碎了拿劍砍向我喉嚨的獸人的腦袋。那一下似乎救了我的命。現在,立在我面前的男人手里也拎著一把類似的戰錘。
“別動,開化人。老實呆著,不然你會嘗到烏斯嘉[Uthgardt]兵器的厲害。你怎么會說我們的語言的?”
我聽到的是通用語,但他的嘴形卻是在說著他自己的方言.
“我不會。”我答道。
我虛弱的摸向胸口,確認護身符還在。我從毛皮下把它拿出來,它散發著平靜安詳的光芒,并且相當溫暖,我很高興能在北地的冬天獲得這樣的感受。
“它讓我能理解你們的語言。”我解釋。
護身符是多年前我的導師送給我的禮物,它能翻譯聆聽者和我的語言。這些年來熾焰小隊因為它便利了很多,盡管它有自己的局限性。例如野蠻人用的‘開化人’這個詞,可能就是它對這個通用語中不存在的概念所能做出的最貼切的譯法。
“我就知道該把這東西從他那兒拿走,圖魯納。這是魔法!”
“我知道是魔法,噶爾。”我身前的野蠻人答道。“這就是我沒有去碰它的原因。我怕它有毒。”
“這不是武器,對任何人都沒有危害,”我說,“告訴我,我的伙伴里還有誰 幸存?”
“沒了。”他回答說。
我的心沉了下去,雖然我并不驚訝這個結果。我在腦海中回想起所有人的身影,我跟奈瑞爾認識最久,從孩提時代就相識了。我們倆在隱霧谷一起成立了熾膽男兒—直到吸收第一個女性成員才改成現在的名字—但是我最難過的是我們年輕的成員,親愛的莎琳達。她僅僅一個月以前才在桑德巴[Sondabar]加入我們。她原本只是個北方的鄉村女孩,渴望見識外面的世界。往年射殺狼群的經驗讓她有了些長弓技能.然而她的第一場戰斗就讓她送了命,我懷疑在獸人們趕過來以前她都來不及射殺哪怕一個。
桑德巴。我們得到消息時就在那兒。領主的聯盟正在遣送軍隊—傳聞說甚至連黑杖都參加了行動。奈瑞爾建議我們換個不常走的路線—繞道至高森林[HighForest]東邊—抵達艾弗瑞斯卡[Evereska],這條路線避過了兜彎子的大路,
可以讓我們更快到達目的地。我們幸運地在暴風雪來臨前穿過了耐色山脈[Nether
“問問他不是法師,問這是不是他的法術書。”
我強迫自己坐起來,那有另一個野蠻人,看起來同樣粗野。他拿著我的法術書,那是我唯一真正有力的物品,也是我唯一的防御手段;它此刻合著,就放在他面前。我的法杖和長袍則擱在書旁邊。我的法術都用光了。就算我想沖出去也 沒轍。
我回憶起一名冒險老鳥給我們的勸誡,我們是在無冬城的酒館認識的。他是這么說的:“想死的快點,就去找個烏斯嘉蠻族說你是法師。”
但我覺得他們更鄙視騙子。
“我是法師,”我承認了,“我的名字是阿克羅,來自阿沙本福特。”
我轉眼看向俯視著我的野蠻人,等他的腦袋從太陽前移開,我才意識到他很年輕,大概最多只經歷過十五個春秋。他的傷疤則說明他年紀輕輕,見識過的仗就比三十歲的我還多。他的視線里混雜著厭惡和某種古怪的其他東西。是好奇嗎?
“一個法師?我們救了一個法師哪,圖魯納。”野蠻人說道,“散卡會因此剝了我們的皮。他要是聽說薩滿還沒治完自己人就先給這家伙療傷,一定會生氣的。”
“他傷得最重,再說他和獸人打得很勇敢,”圖魯納答道,“雖然他是個法 師。”
我現在的狀況正應了那句俗語—敵人的敵人不是我的敵人—但是我察覺到圖魯納聲音中危險的味道,這讓我懷疑他不是真心實意。
“阿沙本福特的阿克羅,我是圖魯納,雷獸部落的哈艾格拉文之子。這是噶爾斯塔克。”雷獸部落。
我從沒聽說過這個部落,可我很慶幸,因為出名的部落都是些經常洗劫文明人居住地的。莫名地,這個名字還是讓我的腦筋轉了一圈。視野里有不少遠山連綿,我了解那些是居于灰峰山脈[Greypeaks]極北的山體。我別過頭看看背后,只見干旱死寂的大地眼神到廣闊的地平線。天上漂著雪花,但雪下得不大,這一帶似乎只有這一種天氣。我知道我們取徑艾弗瑞斯卡途中經過的這個地方的名字,這里是費倫人跡罕至、廣遭棄絕的一隅,文明人管它叫飄零地。
我一能重新走動,圖魯納和噶爾斯塔克就給了我衣服。但是他們沒有交還我的法術書和手杖,這會我也不能問他們要。他們帶著我穿過雷獸部落的營地,這里充斥著用各種動物皮革或毛皮搭建的臨時住所。
營地里都是些經過挑選的身材魁梧的野蠻人,全是男子,大部分身上都多少帶著點傷,都在用恐懼和輕蔑的眼神看我。他們把我領到酋長散卡屠狼者面前。
散卡是一個也許比我年輕,面相卻老我十幾歲的大胡子男人。他比多數烏斯嘉的戰士稍瘦,但仍是個大塊頭。他單手握著一把巨大的戰斧,我估計這把武器沉到沒幾個人舉得動。它的工藝接近矮人風格,但是是人類的尺寸,我很好奇 它的出處。酋長謝過圖魯納,要求其他人離開,留我單獨談話。
“法師,”他發話道,“我們烏斯嘉人唾棄你的法術。通過那個魔法設備和你交談是讓人十分反胃的事。”他指著我的護身符說道。
“我明白,”我答,“我感謝您和您的部落救了我。我欠您太多了,我現在就該立刻離開您的部落。”
“通常來說,你能期待的最好結果就是這個。不過呢...”他垂下眼睛,望向地面,“現在情況有點異常。”
“我們遠離留下的人民,更遠離那些窺探我們部落的野獸的尸骨。我們啟程來到死亡之地與獸人作戰,我們的部落每過兩三個冬天就要進行這樣一次戰役,以磨礪自身的斗志。圖魯納是第一次來,而我則是第七次。我相信我熟悉對付 獸人可能遭遇的一切。成百上千的獸人倒在我的大斧之下,但我從沒見過昨晚那樣的獸人。”
“獸人是懦弱的野獸,當局勢不利時,它們中的一部分就會撤退。以前總是這樣的,但是這些獸人一直戰到最后。我有許多勇士死在他們的槍矛之下,而且竟沒有一個獸人逃跑。”
“我們當中也沒人聽說過獸人會聚集的這么多,死亡之地的出名就在于這里獸人間的長期不和,總是部落間互相敵對,彼此沖突。他們從未如此團結過。”
“后來,我的一些人也像我一樣的注意到了,這些獸人看起來不像獸人。獸人是讓人惡心、還總淌口水的生物,從它們的眼里只能看到憎恨和邪惡。但這些 獸人的眼中沒有這些;它們的目光出神,好像它們的意識不是自己的。我的經驗沒辦法解釋,或許你可以。”
散卡盯著我的眼睛,我深深吸了口氣,告訴他我所知道的。
“我和同伴原本要穿越這片區域我們管這里叫做飄零地—前往艾弗瑞斯卡,
那是南方精靈的一個聚居地。我們之前在桑德巴聽說...”我停頓了片刻,思忖要不要解釋精靈或者桑德巴的意思,但是我決定繼續,“...艾弗瑞斯卡附近出了一些事—那里爆發了一種來自地下的不尋常的怪物,費林魔葵。”
“費林魔葵?”
“我對它們知之甚少。對我們而言,它們只存在于傳說中,本該生活在蠻牛沙漠地下...那是一片東方的沙漠。”散卡點頭表示聽懂了。“傳說它們具有智力,邪惡而強大,都是些杰出的術士,有人說它們甚至以魔法為食。這種怪物的到來會導致災難性的后果,我們聽說有許多善良陣營的隊伍正前往艾弗瑞斯卡阻截它們的入侵;所以也決定啟程趕去。”
“我們還知道,費林魔葵擅長操控并奴役其他種族屈從于自己的意愿,即便是龍和眼魔這樣高等的智慧生物也難逃一劫。若它們的目標只是單純的破壞,那 它們會派奴隸前往自己到不了的地方也在情理之中了。要是它們控制得了龍,
區區獸人更是不在話下。”
對付野蠻人也會這么輕易,我想,對付法師也一樣。散卡難以置信地搖搖頭,
“愿烏斯嘉保佑我們。這些費林魔葵...它們能被殺死吧?”
“一定能,但即使是世界上最強悍的法師都懼怕費林魔葵。我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我有自知之明;而您的部下也應付不來。我們惟一的希望就是它們目前還沒來到飄零地,或者,至多只來了一個操控奴隸的高級仆人。”
“但獸人都死光了,我們殺了它們。”
“它們是飄零地所有的獸人嗎?再沒有其他的野獸了么?或許它們只是前哨部隊,這里還會出現另一支隊伍,很可能更龐大。
如果您的部下被屠殺殆盡,您要如何應對,沖殺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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