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質疑,石鐵心立刻找了個光照多的角度,擺出了大義凜然的表情:“我認識她只因為她不大不小也是個名人。雖然冷僻,但剛好在我的學術范疇內。和我一樣博學多才的人還有很多,不信你去問問浴室里那家伙。”
呃,說到這里,石某人才想起來滕超虢還在里面掛著呢。
走進浴室一看,水面已經淹到了臉龐,差一點點就要淹到口鼻了。難怪這家伙嗚嗚叫的撕心裂肺的,再晚一分鐘他就得涼了。
停下水管,把滕超虢扔到客廳,這次他徹底老實了。
三上也漸漸恢復了神智,悠悠還端給她一杯熱水。
“行了,現在可以說說了吧。”石鐵心大馬金刀的一坐,掃視著滕超虢和三上:“這艘船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滕超虢一臉白癡樣:“秘密?什么秘密?”
石鐵心立刻給了他一腳:“我問你還是你問我!有沒有見到什么古怪的情況,聽到恐怖的傳說,發生莫名其妙的事件。最關鍵的,有沒有聚眾吸獨,那些獨品有沒有什么不妥,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滕超虢還是一臉白癡樣,三上看看悠悠又看看石鐵心,手指握緊了手中的水杯,深吸一口氣后似乎鼓起了勇氣:“有的。”
“說說看。”
“哈伊。”三上組織了一下語言,表情有些瑟縮的說道:“這條船滿載一千二百多人,但真正的顧客只有四百人,剩下的八百多人都是服務者。像我們這樣的一線服務擔當有五百人左右,都是各個年齡段的容貌美麗的男女。”
“我們這樣的人都是供顧客取樂的,簽訂的合約是必須做滿三期。只要能做滿三期,就可以獲得一大筆錢,更可以獲得一個新身份去安全的國度生活。”
“這三期之內,必須服從各種規章制度。這些制度中最嚴格的鐵則,就是絕對不可以惹顧客有任何不快。顧客的任何需求都必須滿足,哪怕,哪怕賠上性命也一樣!”
“如果違反規章,就會、就會被處死!”
石鐵心和悠悠對視一眼,悠悠不可置信道:“這種合同你也敢簽?這何止是賣身契,簡直連死后五十年都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三上啜泣著:“我,我也沒有辦法。上船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會是這種情況,而一旦開了船,這茫茫大海里我們又能做什么?況且如果做滿三期,確實會被送到平安的國度里開始新生活,值得我賭一賭。”
石某人問道:“像你今天遇到這種情況,反正都是死為什么不反抗,為什么還要順著他們的心意?”
“我……我不敢反抗……而且,如果你表現的好,到死都沒有惹客人不快的話,是會被……會被……”說到這里,三上猶豫了許久,表情也有些奇特,最后緩緩將話說完:“會被神復活的。”
“復、活?”石某人不能相信:“這種事……你見過?”
三上卻很篤定:“我見過。”
石鐵心質疑道:“該不會是某種障眼法吧。比方說所謂的‘死去’是假的,某些人利用某些小把戲暫停呼吸和心跳,做出死了的樣子,實際上屁事沒有,作秀之后拍拍屁股又起來了,演了一出‘復活’的戲碼而已。”
悠悠維持著華麗的笑容,暗中伸出兩指到石某人背后狠狠一掐——沒掐動。
三上卻面帶恐懼的搖搖頭:“不,不像,我,我認識那個人,死者是早我一期來的女孩子,我親眼看到她被一個客人用弓箭射穿了身軀。我親眼看到的,一整桶箭矢都插在了她身上!然后,在神恩儀式上,她,她就那么,復活了……”
旁邊的滕超虢已經傻了,瞪大眼睛呆呆說道:“你們、你們在說什么玩意兒啊?”
“閉嘴!”再賞他一腳,石鐵心看著三上問道:“那個姑娘后來呢?”
“后來,她就被送去平安的國度生活了,我親眼看到她下船,被渡輪轉運走了。但,但這怎么可能呢?死了的人怎么會復活?”三上抱住了腦袋瑟瑟發抖,眼中都是驚懼,哭聲道:“怎么會……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鐵心疑惑了:“你怎么現在才害怕?剛才在泳池的時候怎么沒發現你哪里不對?”
三上也有些迷茫:“我、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剛剛才開始覺得不對勁。之前……之前好像在做夢一樣,似乎對什么都無所謂了,沒有憂愁沒有恐懼,直到被你們叫醒我才察覺到不對勁。”
石某人問道:“有沒有吃過什么特別的藥,吸食過特別的獨品?”
三上一個激靈:“對,有,有過!是一種……紫色的藥丸。據說是神的恩賜,只有表現良好的人才會被獎勵這種藥丸,吃的越多就越能靠近神,遠離憂愁和恐懼,感覺到由衷的快樂。那個女孩,那個死而復生的女孩,她就得到過很多獎賞。她在被弓箭射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一絲改變!”
石鐵心和悠悠再次對視一眼,紫色藥丸,重要線索找到了。
石鐵心又問道:“顧客會吃這種藥丸嗎?”
“顧客不會,但顧客會接受另外一種神恩,也是在神恩盛筵中。”
石某人撇了滕超虢一眼,另外一種所謂的“神恩”必然也是一種控制精神的手段。這家伙殘忍嗜殺,可能和那個“神恩”脫不了干系:“喂,小子,那個神恩是個啥,說來聽聽?”
滕超虢的腦袋立刻搖的像個撥浪鼓:“沒見過沒見過,真的沒見過。”
“沒見過?”
“對對,我知道那個神恩盛筵,是在晚上六點舉辦的。但我這是第一次上船,根本沒去過那個什么盛筵,真的沒見過!”
石某人立刻幾個大腦瓜子抽了過去:“我特么還以為你是被下藥了,原來你這家伙殘忍嗜殺出自本心,我還真沒打錯人!你這種沒用處的壞種,直接打死你得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有一張邀請函!”滕超虢挖掘出自己最后的價值:“想參加神恩盛筵必須有邀請函,我自己就有一張,放過我,我把邀請函送給你,到時候你想看什么看什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