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沖不想站出來。
但他旁邊的人閃開了，閃開的人跑遠了，導致他四周原地擴建了一個圈，想躲都沒地兒躲。
賀沖不由喊冤叫屈：“不是我，真不是我！”
“呵呵。”石鐵心嘎巴嘎巴捏了捏手指逼迫了上來：“你以為我信嗎？你身上可是前科滿滿。”
“我我我，至少這一次，我不是主謀，我只是稍稍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而已！”賀沖伸手一指人群中的另一個人：“他，他才是主謀，我都是跟著他出力的！”
“猴！”人群再度發出了整齊的聲音，微妙的看向被賀沖指著的、六神無主的那個男生。
還真有主謀？而且還被人供出來了？這下尷尬了吧。
被指認出來的男生驚慌的叫道：“你、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我、我沒有！”
“你沒有？你扯呢，聊天記錄我都給你保存著呢！”賀沖嘣的彈直了食指，眼神刁鉆的向那邊一指，面顯陰損狠辣之色：“就是他，你去找他，他才是主謀！”
“不急。”啪，石鐵心的大手掌搭在賀沖肩膀上，將他扳了回來：“咱們倆先耍耍。”
“還要耍？”賀沖欲哭無淚：“我都已經招供了，而且我也不是主謀，為什么要跟我耍啊？”
“看這話說得，你忘性不會這么大吧。”石鐵心露出了核善的笑容：“子弟學校時受你照顧那么久、那么多，我能不好好報答你嗎？”
“暴打我？”賀沖兩眼發直，表情呆滯：“不是，你……考試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暴打過我了嗎？”
“你誤會了。”石鐵心笑容加深：“咱們可不是那種報答一次就能翻篇的關系。”
賀沖臉色蒼白，然后表情猛然狠辣起來。
咔嚓，秘境擴散。同一時間，無聲無息之中，一計手刀直刺石鐵心眼珠。此人也是個有決斷的，一看躲不了，立刻不再躲，先發制人狠辣出手，出招就狠到底。
但下一刻，石鐵心脖頸一歪一偏，賀沖已經刺空。
再想出招時，石鐵心腳下轉動間竟然自他眼前消失了。
一個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不靠文心秘境加持的話，你的飛沙步，能用了嗎？”
賀沖眼睛猛然瞪大，然后牙齒一咬，假丹隆起，嗡的一下熱線傳導，精氣直灌雙腿。咻，賀沖爆發精氣使出步伐，身如狂風卷沙一般團團一轉，靈活的走位變相中眨眼間遠離原來的位置，然后一個陰損的甩腿后勾踢，向下三路撩去。
但一撩之間，只撩到一股風。
賀沖瞪大眼睛掃視四方，耳邊卻傳來了四周觀眾的驚呼。
那個聲音繼續從背后傳來：“勉強能用，卻還不如小鄉試時的水準。寡淡無趣，你還要再努力點才行。”
賀沖只覺渾身汗毛都要炸開了。精氣迸發，賀沖還想再做反應，石鐵心卻不再給他表演的機會。
一記一檔守秘大鏟腳，穩穩鏟在賀沖的后腿彎里。咔嚓一聲響，賀沖膝蓋炸裂，以一個單膝跪地的姿勢在地上磨蹭著膝蓋滑出老遠，然后嗷嗷慘叫著抱著膝蓋掉出了秘境。
“不可能！不可能！區區幾個月的時間，區區幾個月而已——！”嚎叫的賀沖是至今為止唯一出了秘境還有意識的人。
“趕緊養養傷。”石鐵心的聲音聽起來溫和而充滿人情味：“既然你對我不來上學有意見，那么以后我多來幾趟。到時候每次見你，每次我都要報答你。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就是你的福報啊。”
賀沖臉色慘變，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刮子：“不用了、不用了，您忙您的！”
人群邊際，有人正躡手躡腳的走著，正是那個被指認的男生。趁著賀沖享受福報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他準備開溜逃走。
但剛走到人群邊緣，忽然聽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男生腳步猛然一頓，身體像被石化了一樣發僵。驚慌的轉動著眼珠，他發現自己似乎被籠罩在一大團陰影里面。后腦勺被一道強硬的目光注視著，讓他的頭皮發麻。雙腿打顫，額頭冒汗，那男生忍不住抹了一把臉，手里全是水。
“我聽說，你是主謀。”兩只沉重厚實的手，無聲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背后的聲音平靜但充滿壓迫感：“你自己說說，你是主謀嗎？”
“我……我……”男生忍不住打哆嗦，連狡辯的膽量都沒有了。
他本來就是個沒膽子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躲在后面。這個社會畢竟是個崇尚英雄主義的武者社會，能拋頭露面誰也不想隱身幕后。
“想清楚再說話。”那兩只手像兩只鐵鉗子，牢牢的卡住了他的肩膀：“如果你是主謀，開頭那三個就是你的榜樣。可如果你也是被指使的……”
男生心中燃起希望：“我、我能不被打嗎？”
“不行。企圖對付我、污蔑我的，挨打是肯定的。不過前有車后有轍，你至少可以像賀沖一樣，不被我在秘境里當場打死。給你點時間——”
“三。”
“二。”
“一。”
“時間到。”大手向中間一合，似乎能夠毫不費力的瞬間扭斷他的脖子，后上方的那聲音如同惡魔在低語：“現在，告訴我，你是主謀嗎？”
“我、我我、我——”男生本想梗著脖子像個男人一樣把這波給扛了，但那雙大手太有力了，自己的小脖子再怎么梗，在這雙手里估計也就像跟柴火棍一樣弱不禁風。
慫，戰勝了膽。
于是男生最后還是哭喪著臉顫抖道：“我不是主謀……”
“很好，那么你告訴我，誰是主謀？說不出來，我就只能認定是你了。”
很多事情都是開頭難。過了開頭這一關，后面就順暢多了。男生破罐子破摔順流直下，抬起手來指向了好幾個人：“他、他、他、他，還有她，這幾個人都參與了！”
“胡說！血口噴人！”一個被指認的男生驚慌的大叫：“你這是亂講！”
“我胡說？之前出謀劃策的時候一個個的不都是挺仗義的嗎？我問你們被發現的時候該怎么辦，你們都拍著胸脯說跟老子同進退。現在被發現了，怎么沒見你們同進退啊？我擦嘞，幸好我把你們供出來了，要不然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挨打！”
男生把心一橫，高高抬起自己的穿戴設備：“大哥，我也有證據，我也保留了聊天記錄，我還錄了音呢，大伙都看看都聽聽啊，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胡說！”
“嗯！”圍觀群眾們覺得今天的熱鬧確實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