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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對食物的回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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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此時沈星打斷了楊添的描述,轉而看向謝宗宇。

  他和謝宗宇也才剛認識不久,不算很熟悉,此刻忽然從故事里那異常的口中得知了謝宗宇藏在心里的秘密,所以沈星需要搞清楚自己到底該不該繼續聽下去。

  對謝宗宇說道:“如果你不方便心中的真實想法被披露的話,這一段可以不用告訴我。”

  現在沈星大概已經猜到了,井底異常所說的每個人心中的“快樂”,極有可能就是隱藏在人們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這井底異常明顯可以看穿這種渴望。

  沈星猜測,這應該是因為謝宗宇靠近了枯井邊沿的原因,導致它可以對位于井邊的正常人作出極為準確的判斷。

  謝宗宇似乎并不介意,搖了搖頭:“我心中的想法不是什么秘密,誰都可以知道,這沒什么,而且我也沒有因為想要獲得權力而與那家伙進行交易。”

  頓了頓,謝宗宇繼續道:“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井中的異常看得非常準,我的確很看重權力。”

  “我很好奇,如果你真的用食物與那家伙交易,它會通過什么方式將你想要的權力完整的送到你手中?”沈星右手摩挲著下巴,仿佛在自言自語的說道。

  謝宗宇卻沒有多想,而是立刻道:“我相信它可以做到,以一種你和我都無法想象的手段。”

  “你該嘗試一下的,可惜了。”沈星忽然有些惋惜的看著他。

  隨即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的楊添:“所以,你用你的‘快樂’與這井中的異常做交易了?”

  楊添露出苦笑,看向組長謝宗宇。

  謝宗宇拍了拍腦袋,神色自責的道:“這事全怪我,是我沒有考慮周全,當時頭一熱,就讓楊添過去試了一下。”

  沈星有些錯愕,問道:“為什么要讓他試?”

  楊添再次苦笑:“因為他們都知道我的‘快樂’是什么,我幾乎每周都會去買五張大彩樂。”

  沈星恍然大悟,大彩樂是這個世界的一種較為出名的彩票,具體的玩法與地球記憶中的大樂透差不多,只不過規則稍微復雜一些,導致中獎率更低,但獎金卻極為誘人。

  沈星雖然從來沒有玩過,但聽人說得多了大概也知道一些規則內容和中獎率等。

  所以當楊添說起“大彩樂”三個字他立刻知道了這家伙的“快樂”是什么了。

  的確,相比謝宗宇的快樂——權力來說楊添的快樂似乎更容易、也能夠更快速的實現。

  比如楊添在給這井中異常提供了讓它滿足的食物之后會不會直接有錢或者金條從井底拋出來。

  而謝宗宇的權力自然無法從井中出來,所以能夠即時看到交易效果的幾率并不高沒有楊添這里來得實在。

  “你們不會為了試探,真往井底拋人下去給那家伙食用吧?哪怕就是陳尸房里的死人也不行啊!”沈星納悶道。

  “沒有我們拋了一只羊。”謝宗宇道:“而且是活的這對于那井中的異常來說,它嘗到的味道應該是一樣的。”

  “等等。”此時沈星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最開始劉德培掉進了井里,這井底的異常以為是他的孫子劉小凱送給自己的食物難道它沒有把劉小凱的‘快樂’反饋給他?”

  謝宗宇和楊添對視了一眼前者道:“反饋了,這件事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嗯,待會兒再說,待會兒我再告訴你。”

  頓了頓,謝宗宇似乎在回憶剛才要說的話接著道:“那只羊被拋下去不久,楊添故意把自己寫好的紙條放下去問那異常滿不滿意。很快異常回復,說是味道不錯但比劉德培的味道要差點。”

  楊添接過話道:“就在這異常反饋后沒多久,我還在井邊并沒有離開時我老婆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說是她剛剛出門倒垃圾在垃圾箱里發現了一個破爛皮包,里面裝滿了錢。”

  謝宗宇露出無奈微笑:“誰也沒想到楊添的‘快樂’竟然是以這種狗血的方式來臨!而且來得很自然,仿佛就是‘運氣’使然。”

  楊添繼續道:“隨后我把新的紙條放入井中,問它那包垃圾箱里的錢是不是它做的,誰知它并沒有回答,而是重新問了我一句話。”

  “什么話?”沈星一愣,因為他發現楊添在說到這里時,臉色已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它說,我的肺看起來似乎很干凈,很香甜,不像謝組長的肺,不僅輕微萎縮,還布滿了黑垢。”楊添說到這里忍不住身體輕顫了一下,仿佛是下意識的反應。

  看得出來,楊添應該從來不抽煙,而謝宗宇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已經泛黃,那是常年拿著點著的香煙才造成的,可以肯定是個老煙鬼。

  所以兩人的肺部健康程度肯定完全不一樣。

  沈星聽到這兒眼瞳微縮,詫異道:“它能直接看穿你倆的身體狀況?”

  “我懷疑這與我們吸進去了大量的臭氣有關!”謝宗宇推測道:“并且,這家伙不僅可以通過我們吸入從井底散發出來的臭氣觀察我們,還可以借此做其他一些詭異的事。”

  話落,謝宗宇緊皺眉頭,看向楊添一直捂著的左肺部位。

  楊添嘆了口氣:“我當時同樣很驚訝,感覺井中那家伙就像一臺透射儀器,可以給人拍胸片了。不過很快我就忽然感到了身體不適,就是感覺腹腔的某個部位忽然一空,隨即有一陣輕微的疼痛感,并且嘴角溢出一些血液……嗯,僅此而已。”

  沈星有些動容,問道:“只是輕微疼痛,沒有痛苦的倒下去?身體外也沒有傷口?”

  “沒有。”楊添道:“就仿佛隔空取物,我本來在身體里運行正常的左肺,忽然就消失了,體內只留下輕微的創傷,以及輕微的疼痛感。這種痛感在第二天完全消失,但是我的身體卻開始表現出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的趨勢,導致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再說說當時的情況。”沈星提醒道。

  “當時我只是本能的感覺身體無法承受,頭很暈,力氣在快速流失,但這只是我驚慌失措時的錯覺,只是辨不清真偽,實際上我的創傷很小。”楊添道:“我和謝組長都被這隔空取內臟的一幕給嚇壞了,不敢再在井邊停留,趕緊返回了公路旁的治安車。”

  “謝組長下令全面封鎖了段家老宅,而我則是被快速送往醫院,進行了一系列的秘密檢查。”楊添繼續道:“在醫院里,醫生也被我體內的變化驚呆,他們說我的左肺的確沒有了,但卻仿佛是被做了一場手術取出,創傷非但很小,就連一些本該出血的部位,也并沒有留太多血,而且最主要的是,身體外沒有一點創口,也就是那左肺真的是直接從體內憑空消失的。”

  “然后呢?”沈星問。

  雖然眼前的人左肺被人隔空取走,看上去很詭異很倒霉,但實際上沈星最想知道的,是這個時候關于楊添的“快樂”是否被反饋的問題。

  “然后?”楊添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然后在兩天之后,我在家里休息的時候,大彩樂開獎了。”

  “中了?”

  “中了。”

  “多少?”

  “六百六十萬。”

  沈星兩眼微微放光,不過很快就掩飾下去。

  他很想說一個肺換了六百六十萬,似乎已經很值了,想當初在地球上的時候,不是有人為了買個破手機被自己的女兒逼著去賣腎嗎?

  這么一比較,那賣腎的和楊添一比起來,一個腎只值一個手機的錢,簡直慘不忍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楊添忽道:“而且我也知道,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后,肯定有很多人會跑枯井那兒去,哭著求著讓井中的異常把自己的干凈無比的肺或者健康的腎臟拿走。”

  頓了頓,楊添繼續道:“但相比起六百六十萬,和我現在這明顯已經無法適應的身體,我更想要換回自己的健康。”

  “那個左肺肯定已經是拿不回來了,你可以考慮重新移植一個。”沈星建議。

  就他所了解,這個世界的器臟移植手術比起地球要先進很多,不僅成功率高,且在排斥率干擾方面也要領先好幾個層次,移植之后幾乎不會出現太大的排斥,且平均壽命也不會比正常壽命短太多。

  “等哪天挨不住的時候,再說吧。”

  此時的楊添根本看不出來有獲得天降巨款的喜悅,浮現在他臉上的是愁容也掩飾不住的蠟黃之色。

  好像是從那個時候他才醒悟過來,自己真正的快樂就在眼前,一個健康的身體比什么都重要。

  不過從楊添身上的遭遇,沈星卻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井底異常對食用人體的喜好顯然比其他食物要強,即使是活體動物。

  并且,如果該人體的器官保持著新鮮、較強活性且干凈健康的話,這異常更是無比留戀,寧愿用更大的代價來換取。

  而如果該人體活性差、上了年紀且身體各項器官功能衰退的話,這異常則是只愿意用較少的代價作為回饋。

  想到這里,沈星問道:“那劉小凱后來到底怎么樣了?”

  他有種直覺,這男孩的遭遇可能沒有那么順利。

  謝宗宇道:“井底異常給了他的‘快樂’作為回饋,而這孩子的快樂是——考試綜合成績名列全班第一。”

  沈星陷入迷惑:“這件事,這異常是怎么為他做到的?”

  謝宗宇喉結動了動,過來半天,這才從嘴里擠出一句話:“當時劉小凱的成績在全班位列第六。”

  “然后呢?難道……”沈星剛剛問出一句,忽然就想到了什么,臉色微變,盯著謝宗宇。

  謝宗宇知道他猜到了,點了點頭:“一天之內,前面五個孩子全部意外死亡。”

  “艸!”沈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不僅如此。”楊添接過話道:“那死去的五個孩子,不管死因是什么,在死后的半個小時后,尸體中皆散發出難聞的臭氣,與那井中散發的氣味一模一樣。后來我們沒有辦法,將尸體立刻全部焚燒,否則不知道那些臭氣會不會又讓附近聞到的人被井底異常給盯上。”

  “現在那枯井呢?”沈星問。

  “被我們用最嚴密的手段實施了封鎖,因為看不見對方,所以用收容器也無從著手,我們直接在段家老宅外修建了高墻,24小時有治安官巡邏盯守。”謝宗宇道。

  對于特調組來說,在不直接用高爆手雷或者炸藥摧毀這口枯井以前,現在也只有用這個方法暫時封鎖危險源,等待找到更加穩妥的方法。

  畢竟炸掉枯井只是治標,并不能治本,那異常完全可以悄悄潛走,隨便再找一口枯井,或者深洞繼續“守望”。

  “聽你們這么一說,我對這只異常已經產生了興趣。”沈星毫不掩飾的道:“我們多久可以去看看?”

  “明天一早吧。”謝宗宇露出笑容,“那枯井越到夜晚,散發出來的臭氣就越多,我們在圍墻內用隔離罩進行了氣體隔離,但要觀察就必須靠近才行,所以最好白天再去。”

  “沒問題。”沈星點頭,“在此之前麻煩你們給我找一塊結實的樹根,大概這么大就行,不要太大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雙手比劃,解釋道:“我有個習慣,碰到吸引了我的異常,就想用木雕的形式把它表現出來。”

  “這沒問題。”謝宗宇保持著微笑。

  從對沈星的信息調取中,他已經大概知道,沈星平時的身份就是木雕師,且在這一門手藝上造詣較高,至少認識他的那些特調員對他都有著差不多相同的評價。

  在這些特調組機密系統內的評價內容中,來自夸州鶴山大市的特調組副組長丁文鷹、以及一位來自相同特調組的傳奇人物周道,都給了沈星的木雕手藝五星好評。

  不僅如此,他們順便還貼了很多張沈星送給他們的木雕所拍攝的照片,并附上了沈星的木雕店地址,呼吁其他特調員沒事可去看看,還網上下訂單。

  謝宗宇曾過下訂單的網絡地址,不過該網址彈出來的并不是沈星頭像或者木雕店的門牌,而是周道那不要碧蓮得、正在微笑的頭像。

  這貨的頭像下方赫然寫著“官方唯一授權代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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