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女子,出乎沈星的預料,沒想到看起來與那種婆II的模樣竟然大相徑庭,外表就是一個很正常的女人。
而之前的種婆II身體佝僂,身上皮膚打著皺褶,牙床光禿禿的,在攻擊的時候才長出了牙齒,頭發也是斑禿狀。
不僅如此,眼前這女子的長相還非常清秀,如果不是她站在雨中、伸手指著沈星、再露出那詭異微笑,沈星甚至以為她應該就是住在這大湖公寓內普通住戶。
片刻之后,這女人指著自己的手指慢慢放下,但依然站在雨中看著自己。
沈星以為她會立刻上來,等了片刻,發現路過的行人就從這女人身旁經過,但竟然好像沒有任何察覺,仿佛根本看不見。
雨開始越來越大,這一天的雨感覺就沈星去接菲菲放學的時候停過一會兒,其余時間一直陰雨不斷。
“叔叔,要下去買點醬油,上次搬家過來的醬油用完了。”
身后的門內傳來菲菲的聲音,這小姑娘系了一條粉紅色的圍裙,剛才正在剝蔥,此刻手里也拿著兩根蔥。
“嗯,好的。”沈星將目光從那女人身上收回,扭頭看向菲菲,“還需要什么?我一并買了。”
“等我去瞧瞧。”菲菲快速折返廚房,片刻后聲音傳來,“雞精也沒有了,要婆婆樂這個牌子的。對了,醬油要買味真鮮。然后再買點粉絲上來吧,一會兒泡起來,我們做粉絲肉圓子湯。”
“好的。”
沈星點了點頭,快速瞥了一眼樓下,發現那女子依然站在那里看著自己。
他轉身回到臥室,拿出伸縮棍別在腰間,把衣服放下來遮掩好,然后兩支筆一邊褲兜插一支,再拿出一雙黑色手套給自己帶上,然后才拿著手機和鑰匙往外走去。
菲菲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進入走廊后離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是……去打架嗎?”
“差點忘記關門了。”沈星忽然又返回,將客廳門關上,不忘叮囑一句,“把門反鎖了,我回來會叫你開門。”
雖然那種婆是來找自己麻煩的,目標非常清晰,但沈星仍舊擔心她會因為仇恨自己而對菲菲不利,哪怕這個幾率很低很低。
在菲菲的詫異目光中關上門,沈星聽見門那邊傳來反鎖的聲音后,這才離去。
站在走廊上看了剛才那地方一眼,發現女子的身影不見了,樓下道路的其他地方都沒有見到。
沈星的警覺心已經提到了最高。
這七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他不打算乘坐電梯,因為那里始終是密閉空間,他又不趕時間,一旦種婆要在電梯里攻擊自己,周旋的余地極小,很容易在里面完蛋。
而如果走樓梯的話,至少還能有時間反應,決定是攻擊還是逃走。
當然,周殺在這里擺著,不管怎樣,都不可避免要接受對方的一次攻擊。
沿著樓梯快速下樓,每下一層時,沈星都會先探出頭,看看有沒有人影在下面的樓層站著。
只是如果那女子站在樓梯靠近里面的一側,沈星依然被遮住視線,無法看見。
在保持著下樓速度的同時,他將銀色鋼筆攥在手里,同時全身緊繃,確保可以在遭遇危險時,以最快速度反應并反擊對方。
哪知一路下去,什么都沒看見,原以為那女子可能進入這個單元樓層了,樓梯間里卻空空如也。
來到一樓從單元門出去,路上還碰見了住同一單元的其他住戶進入,但都沒有該女子的身影。
大湖公寓內就有兩個小超市,距離沈星住的地方最近的一個是24小時營業的聯華超市,就在他現在站的位置大概一百米處。
超市的面積不算很大,可能有八十多平米,只有一個收銀員。
沈星進去后,有兩名顧客正在結賬,這里他已經來過幾次,看了一眼身后是否有人跟來,然后又瞧了瞧超市里面的情況,這才走到一排擺放了油鹽醬醋的銀白色精致貨架前。
拿了一大瓶味真鮮醬油,一包婆婆樂雞精,又在貨架下端找到了包裝好的干粉絲。
沈星拿著東西站起來,就在此時,他的身體微微一震,目光看向左方,就見一個女子正側面對著自己,盯著同一排貨架上的東西。
這女人,正是剛才站在樓下的清秀女子,那不知排名第幾的種婆。
就目前所知,種婆I應該是實力最弱的,而種婆II則是被沈星用木雕吸收的那只,再往上肯定還有更厲害的種婆,只是不知道是III還是IV,或者更高級別的。
反正沈星也不知道這同種姓異常到底有多少級。
光是要吸收一個種婆II,就已經讓他肩膀受傷,疲于應對。如果眼前這女人是種婆I還好,要是種婆III,這一次遭遇可能會非常兇險。
沈星側頭看向站在旁邊大概四米位置、一動不動的女人,女人的目光有些空洞,只是看著前方貨架,眼珠子都沒有轉動。
慢慢地,沈星把手里的醬油、雞精和粉絲袋放回了貨架上,將左邊褲兜里的銀色鋼筆拿出,不動聲色的握在手中,大拇指觸碰道筆帽上的按鈕。
就在此時,與他并行站著的女人忽然動了動,右腳橫移,往沈星的方位靠近了一步。
沈星吞了口唾液,能夠感到額頭此刻已經有汗珠滲出。
不多時,女人再次橫移了一步,靠近沈星已經不足三米。
沈星微微側頭,瞥了這女子一眼,發現她依然沒有轉身面對自己,還是在看貨架,側臉被低垂的長發遮住,只能看見一點蒼白的鼻尖。
略一抬頭,目光投向不遠處超市角落中的轉角鏡。
沈星能在鏡子中看見自己掙站在貨架前,但除了自己,其他地方空無一人。
這女人在轉角鏡中竟然不能被反映出來。
下一秒,女人又進行了第三次挪動,靠近沈星大約兩米的距離,雖然鏡子中看不見對方,但沈星卻已經能聞到一股說不出的氣息,就仿佛常年放在衣柜里的被褥被剛剛拿出來晾曬時的那種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