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夷擅巫術。
眾多大巫能力獨特又各具奧妙。
雖然這些東夷大巫缺陷嚴重,但釋放巫術的威能無疑強大。
眼前的這座大墓顯然就是如此。
若是能找到其中的破綻部分,必然能安然穿梭進入。
若不能找到破綻,強行的進入就會引發巫蠱之禍,導致打擊不斷受創,甚至于致死。
“老師,你退后一些!”
泥婆子們挖掘大墓的通道顯然并非正規,而屬于湊巧的尋獲。
正式進入大墓另有途徑。。
李鴻儒聽到了墓穴中的聲音。
他們無疑是晚來了一步。
若慢騰騰鉆研幾個時辰,李鴻儒覺得進入后連湯水都喝不到。
大墓運轉如此多年,諸多鋒芒已經沉淀在歲月中,巫蠱詛咒并沒有最初時強盛,也缺乏續接力量的源泉。
而在大墓中,更是有人已經探入進去,對防護的巫蠱力量有必然的削弱。
種種結合下,李鴻儒覺得大墓風險并不會讓人難于承受。
聽過王福疇對東夷巫術的描述,李鴻儒只覺這些巫術與現代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于屬于現代巫術的粗胚,充斥著粗狂和強大。
身懷《凈土三經》,李鴻儒也不畏懼一般的巫蠱影響。
若身體中招,他還能將佛堂提升一品,讓身體抵抗詛咒的能力更強一些。
鴉九劍取出,王福疇謹慎退后時,李鴻儒喝聲吐氣,武魄氣血頓時在右手中彌漫。
“叱!”
一聲輕喝,鴉九劍化成五頭金龍咆哮鉆出,重重撞擊在墓穴入口處。
無字碑被瞬間打穿,
又有構建墓穴的厚石被鉆入。
陰冷的寒冰氣息頓時從破碎之處齊齊吐出,寒冰氣息所過之處,
石壁瞬間覆蓋上了一層藍色的薄冰。
“魑魅魍魎速速退散!”
李鴻儒的后方,
王福疇眼睛瞪大,
雙手催動的南明丁火隨即推出。
宛如人頭大小的陰火朝著破碎洞口飛縱而入,頓時引發了冰與火的碰撞。
沉悶的爆炸聲音傳來,
一頭身體被貫穿的無角虬龍陰魂在洞口中探出腦袋咆哮,隨即又倒了下去,化成一條寒冰凝聚的通道。
“是陰螭!”
螭屬于龍的一種,
有四足而無角,擅長寒冰和水神通,陰螭則是這類生靈死后的亡魂。
王福疇認出守墓之物時,又看向身體靜止的李鴻儒。
在李鴻儒的身上,不僅僅是寒冰覆蓋,
又有無數黑影來回亂躥,
又有經文的念誦從李鴻儒口中吐出,
引發身體陣陣金光溢出。
“我做佛時,
十方佛剎諸菩薩眾,聞我名已,
皆悉逮得清凈、解脫、普等三味,
諸深總持,住三摩地,至于成佛,定中常供無量無邊一切諸佛,不失定意,若不爾者,
不取正覺!”
“我做佛時,
他方世界諸菩薩眾,聞我名已,證離生法……”
喃喃念誦聲中,李鴻儒身體金光大盛,身后有一尊面貌模糊的佛隱隱顯出。
佛身光華籠罩,諸多黑影在金光下宛如遭遇太陽照耀的冰雪,有著層層消除。
“學雜了!”
王福疇噓唏一聲。
李鴻儒完全沒有一點兒正規考古人層層探入的模樣,這是憑借實力在強硬推平。
“雜點也好!”
只是想想自己的八品還是聽聞婆羅門眾佛講經產生的機緣,王福疇只覺多學點也不錯。
他往年一門心思吊在儒家上,有幾分古板。
但儒家有兼容并包的思想。
隨著年歲增長,王福疇也愈加開明,
只覺能拿穩的本事可以多拿一些。
“巫蠱退散!”
王福疇等待的時間不長,
只是短短十余秒,李鴻儒就挪動了雙腿,朝著洞口處一鉆而入。
伸手摘回插在石壁上的鴉九劍時,李鴻儒雙手已經劃動,無數金光頓時彌漫了陰螭形成寒冰通道。
谷</span“老師,再來一道南明丁火!”
王福疇眼睛微瞇,想著看清楚金光下的情況時,聽到李鴻儒開口,他口中已經喃喃念誦。
只是短短數秒,他手中南明丁火再次凝聚成型。
朝著李鴻儒的方向拋出時,王福疇只見前方金光一縮,一團蒼白的火焰同樣騰升而起。
兩團陰火相互碰撞時,一點紅芒從中生出,隨即又有紅色火焰的暴漲。
紅色離火大盛,仿若點燃了某個火藥庫,連連的爆炸聲響頓時響徹了這片墓穴。
墓穴中一片片紅色火焰不斷蔓延,也短暫點亮了這片空間。
相較于南明丙火和南明丁火,離火無疑意味著陰火的極致。
這種極致火焰顯出時,宛如水中投入清池塘的毒藥,會將諸多陰魂退散,甚至于掃滅。
墓穴之外,無數的死魂蟲們仿若點燃的柳絮,點點火星浮過,隨即已經化成了虛無。
猛烈的火焰光芒持續了短短數秒。
“是誰在那邊?”
李鴻儒吆喝一聲踏出時,王福疇也迅速跟了過去。
映入王福疇眼中的是一片失去光澤的玉石構建的大墓,玉石化成的墓壁上,依舊殘留著某些上古東夷族群的壁畫。
這些壁畫與他往昔所見并無太多區別。
有神人祭雨,有神人祈風,又有神人掌控雷霆閃電,神人掌控著江河,也撫育著下方耕種和狩獵的人類、妖等族群。
“這似乎是天地一朝時才有的景象!”
雖然神人們的模樣古古怪怪,但壁畫上的內容無疑屬于神人和人間融合相處期間。
那時的神人會死,人和妖也能修煉向上成為神人。
這是天地一統時的更替。
有更替就不會有矛盾。
而在那時,神人們雖然有天帝,但天帝無疑屬于天地一朝的共主管控。
“你是進入墓穴的人還是這墓穴中葬下返生者?”
王福疇的目光借著光芒在壁畫上一掃而收,也注目看向了李鴻儒追擊之處。
在李鴻儒飛騰而去之處,那是一尊巨大的青銅王座。
此時的王座上有一個赤身裸體的青年男子坐在上方。
對方身上沒有衣物,但眼神無疑充斥著某種傲然。
對李鴻儒的冒然探入,他的眼神中少有波動。
“嘶”
如蛇類的聲音傳來,王福疇只見那青年男子伸手一指,李鴻儒的身體隨即有了后退。
鴉九劍的光芒有了重新的閃爍。
“去!”
李鴻儒的后方,王福疇止住驅動身體飛縱的風浪,南明丁火重新在手中顯出。
他伸手將火球一投,隨即只見那青年男子眼光掃視而來。
這讓王福疇身體一哆嗦,只覺仿若被毒蛇盯上,心中有發毛的冰涼。
“呔!”
火焰仿若撞擊在透明的空氣墻上,蕩漾起一陣陣波瀾。
又有李鴻儒輕喝,一擊百步飛劍重新打出。
五頭金龍探頭朝著前方鉆出。
陣陣撕咬和破碎的聲音傳來,青年男子的臉色才有大變,坐在青銅王座上的身體有了拼命的掙扎。
他嘴巴張開,尖銳的聲音頓時響徹了墓穴。
刺疼耳膜的聲音傳來,王福疇腦袋一片空白,但聲音隨即又有戛然而止。
他晃了晃腦袋恢復清明時,只見李鴻儒手中南明丁火和南明丙火大盛,又有一柄劍釘在了青銅王座上。
此時,王座上的青年男子已經不見,只留下了一層褪掉的蛇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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