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李聃!”
“貧道李聃!”
“貧道李聃!”
連連三聲,這并非重復的聲音,而是胡楊樹下三人各自的介紹。
此前是李鴻儒靠著三具身軀發聲轟炸蘇烈,如今則是他被三人吐聲所針對。
自己被分割成了三個摸樣,李鴻儒當然很清楚眼前。
只是他沒想到老君的一氣化三清能化出菩提大老爺的模樣。
等到眾人齊齊開口介紹完畢,李鴻儒的目光投向了最中間黑發黑須的人。
“我的道在于一劍縱橫,可破世間萬般法”黑發黑須李聃道。
“我的道在于術法萬千,可容世間萬般法”白發白須形如菩提的李聃道。
這與李鴻儒幾乎少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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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三個身軀一起上,他武魄之軀自然是展示劍術,而文氣元神所在的軀體則會利用雷法、火術等術法本事,至于妖元神軀體則是動用巨力,各有發揮能耐。
“我的道在于陰陽平衡,一元而有周而復始,將一切消融與復蘇”臉色枯槁消瘦的老君李聃道。
三人齊齊開腔,又有人執七星劍,有人拿青竹杖演法,又有人執葫蘆法寶。
這讓三人各有演法展示。
“你真正的核心之處在哪兒?”
眼下的三人顯然也是如此,展示能力是各有千秋。
但相較于李鴻儒當下能做到統一而不沖突,老君的一氣化三清似乎形成了三個獨立人格。
老君此前的詢問流淌在李鴻儒心底。
他當然不認為這三人展示本領是讓他參考,而是這三人以此為引導,讓李鴻儒覺察出真正的核心之處,而后有身體是收縮與回歸。
“就是支撐你身軀聯絡的中心!”
在八景宮大殿中,他的另外兩具身體并沒有將元神投入,而是伸手執筆。
李鴻儒額頭天眼蠕動,注目向各有演法的三人時,武魄元神的身軀也抬起了筆。
這其中的內容可意會而不可言傳,最終則是依靠元神演法講述。
李鴻儒雙目凝視三人。
在他文氣元神之軀所觀測中,三個李聃化成了一黑、一白、一混沌之圓的三團光芒。
三團光芒各有纏繞,又各有交織。
“心……”
筆尖的第一個字落下,李鴻儒的描述和感知迅速了起來。
一氣化三清的過程,就在這陰陽流轉中來回往返。
一轉而分三體,又有平衡協調,讓三體不因為分割導致實力下降。
黑色光芒主武技、白色光芒主術法、而混沌之圓則在于調和。
這形成了周而復始。
天眼開啟,李鴻儒直探本源,并沒有被外在所迷惑。
他觀看著其中的演示,心中感悟時,又有另一具軀體在外不斷謄寫。
在老君的一氣化三清中,有陰、陽二體,也有平衡體的存在。
周而復始的循環,也構建了這三具軀體的不同景象。
“這種術法涉及了道,層次太高了!”
普通的武技和術法能循序漸進,依托刻板規定的條例修行,而到了‘道’的水準,這種能耐因人而異,學習方法也各有不同。
這宛如寫無字天書。
一卷文字,只有李鴻儒才能看到自己的描述。
“既是一體,何分主次!”
李鴻儒開口發聲回應。
李鴻儒心中有明悟時,只聽聲音傳來。
“你可分清了我們的主與次?”
“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這是老君在北天門秘境中口述的內容。
這讓他天眼所觀看的景象中,一黑、一白、一混沌之圓的三團光芒化成了陰陽魚不斷流轉。
《道德經》聲音響起。
二郎真君聽字會意,蘇烈略有理解,而李鴻儒一竅不通終于得到了補充。
這并非他修行的資質差眾人如此之遠,而是彼此修行的方式完全不同,難于按常規方式點撥修行。
再次聽聞時,李鴻儒只覺腦海中有了明顯的不同。
具備了實例的參考,他再愚鈍也有了明悟和理解。
在元神顯法之外,坐著干等的妖元神軀體也開始手執筆,尋了一處落筆寫字。
“何分主次?”
伴隨著《道德經》的聲音,李鴻儒也有應聲附和的念誦。
不斷的通讀聲音中,他與那道音的音調越來越近,也愈來愈相同。
他口中講法,又有元神演法,諸多奧妙之道在紫光中有無盡的演繹。
眾仙各有求法,不乏探討也不乏印證。
大殿的主位上,老君喃喃發聲。
這是他少有的講法場面。
老君能看到勾陳帝君萬般雷法縱橫,又有太乙救苦天尊因果律,宛如他陰陽大道的敕律之術,又有紫微帝君的玩轉氣運,西王母古巫咒術的改進融合……
老君目視諸法,心中一動時才注目到李鴻儒的應聲。
老君諸多法映入眾人心中時,眾人對照應證之法也映入了老君的眼中。
這是講法,也有千秋的道術縱橫。
老君不詫異誰在講法后學一招半式,也不奇怪誰會因此凝練心得,形成某種道家典籍。
但他詫異于演法中李鴻儒文氣元神之軀的形態。
在他元神演法中,李鴻儒吟唱不斷,又有兩具身體在外不斷落筆。
這是觀法有感落筆,在凝聚屬于自己的典籍。
在北天門秘境中,李鴻儒聆聽他數次講法毫無所得。
而在眼下,對方一吟一唱之間,不斷與他的‘道’在契合。
這是在契合道。
從毫無道心,到眼下的巨大轉變,這讓老君都忍不住有了詫異感。
這也讓李鴻儒尋覓的一氣化三清收斂術有了通透,開始了真正的參考與學習。
若非老君展現的只是一氣化三清的‘收’,而欠缺‘一分三’的部分,老君懷疑對方有部分可能將之整理成自己參考學習文稿的能耐。
這是要么沒有道心,要么道心高到超出大部分人。
李鴻儒在‘道’上的水準與他有距離,但這種契合程度毫無疑問有了六七分水準。
陰陽造就平衡,也存在陰盛陽衰,陽盛陰衰。
這宛如月有陰晴圓缺,有周而復始,也就分不清楚的主次。
“際遇不同,彼此造就各有不同,終究是難如一致!”
老君一聲惋嘆。
你說你的道,我講我的道。
在借鑒時,李鴻儒也在繼承上有了延伸和衍生。
但李鴻儒提及一體不分主次,這顯然是與他走上了不同的道。
《道德經》的誦讀中,李鴻儒從跟隨,又到皺眉吟唱,有了區別的吟唱,最終形成一大一小的此起彼伏的聲音蕩漾。
老君的一氣化三清重在調和陰陽,而李鴻儒則是三位一體性質的支撐。
在他支撐的中心,是具備多重基礎能力的太吾。
老君是陰陽道果,類似于文武元神雙修,而李鴻儒是三元神一體。
兩人存在相似,也擁有不同。
但若是在這個基礎上只是學一份收斂于一體的手段,李鴻儒覺得做起來不難。
若要李鴻儒依托老君演法,進而學習到一氣化三清,這對李鴻儒來說太過于困難。
這是他三具身體各有不同時,又具備了相同點,也因此擁有了類似混沌之圓的‘平衡體’。
再如何說,他也是大唐朝廷的大儒,更是屬于大唐朝廷當代綜合能力最強的人之一。
有一份謙虛,李鴻儒也有一份自己的底氣。
他口中侃侃而敘,等到動筆的兩具身體在書卷最后方添加了‘斂身決’,李鴻儒天眼一收,朝著三位李聃有了躬身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