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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謀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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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今就是大隋朝的楊素,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退則無法退,沒有了后路!”

  從太極殿中出,李鴻儒只是出了皇宮百米,就被長孫無忌邀去了步軒殿。

  長孫無忌一體分三份,有身體前去辦事,有身體盯梢,又有身體秘密會見,這事不稀奇。

  若李鴻儒樂意,他此時也能分一分身體干這種事。

  但長孫無忌的吐槽讓李鴻儒一時無語。

  “您這是什么意思?”

  “皇上在忌憚我,這長大的鳥兒終究是要自己飛了”長孫無忌抬起頭道:“只是他想飛的時間比我想象中來得太早了,遠沒有到我年歲衰老的那一刻才發作!”

  “是有點早!”

  “你就不好奇他為何僅僅元神三品就有這種念頭!”

  “不好奇!”

  李鴻儒的回復讓長孫無忌語噎。

  李鴻儒這是萬花叢中過,不僅想著片葉不沾身,便是葉子都不想看。

  “你不好奇那我就直接說,這事兒得從一年半前說起,那時還是先帝的祭日……”

  長孫無忌吐出了一個人。

  這是裴守約往昔隱約覺察不對勁的皇室家事。

  也涉及了唐皇的妃子。

  往昔的武才人,如今的武昭儀。

  美人重皮肉容貌,良人重在心性,而才人則是具備不淑的才干。

  武才人是唐皇頒下的名號,武昭儀則是新皇立的名號。

  昭儀在后宮中權位極高,僅次于皇后和一些特殊稱謂的妃子,而在新皇的后宮中,這就是排第二的人物。

  長孫無忌往昔也只是當新皇色膽包天,居然想著自己老爹的妃子,只是訓斥了數句。

  但他沒有阻止這件事情。

  等到武昭儀上位,正式成為了新皇的內助,他才發覺真實。

  “她掌控了長安城的九字連環大陣,又把控了皇宮各處機關和內陣,如今的皇宮已經是鐵板一塊,便是我也沒了自如行走的能耐!”

  “你感覺不屬于自己的權利被剝奪了,心中有不甘?”

  “我……”

  皇家的權利屬于皇家,武昭儀的出現讓人詫異,但對方也是合法合理在收回帝王的權利。

  長孫無忌心中有一些不甘,更多是往昔縱橫皇宮的權利被拿走,對此有了不適。

  如李鴻儒就沒這種毛病,不管進還是出,他都稟報通行,并未像自己家里一般自由進出。

  李鴻儒適應得來,長孫無忌則是有一些難受。

  “先帝不戀女色,他納武才人到后宮或許是早就有一些應對意外的預備”李鴻儒猜測道。

  朝廷內部的矛盾沒什么好說,反復都是圍繞權利爭奪。

  唐皇將權利下放,也必然需要后代收回去。

  武才人或許就是其中一招后手。

  “你說的確實有可能!”

  只是聽了李鴻儒的分析,長孫無忌臉色陰郁點了點頭。

  “褚遂良和我同樣有擔憂,我們是被先帝捧起來的,遲早與皇上拿捏權勢有沖突,但要如何讓這種沖突縮減到最小,又讓我們如何善終,這是一個難題!”

  若不謀奪帝王之位,臣子的官職最高也就那樣。

  不說百年之前的案例,就是數十年前的房玄齡等人都是顯赫一時。

  但這并不會帶來什么。

  生前有生前的榮耀,死后同樣沒有任何特殊,兒子該被砍頭還是被砍頭,甚至于錯殺也難于琢磨,沒有什么人可以去追責。

  長孫無忌能看開權利。

  但他想給自己一份善終。

  在完成唐皇交托時,讓朝廷穩穩過渡到下一代。

  “他太急了!”

  長孫無忌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這是有一絲底氣就忍不住跳出來,以后必然要吃大虧!”

  “咱們哪能管那么多,就算你管了這個,那以后繼承王位的第四代呢,你還能一直維護下去不成?”李鴻儒勸道。

  “第四代”長孫無忌沉默了數秒才道:“若是搞不好,咱們大唐就是個帝傳三代的命,哪還有第四代!”

  “都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信那一套?”

  “你就當我是心血來潮,腦子里生了妄念!”

  長孫無忌擺擺手。

  他和褚遂良是一路人,李鴻儒則是另外一路人。

  他和褚遂良被捆綁在朝廷上,李鴻儒則是跳脫得很厲害,壓根沒受朝廷的管束。

  而且時間過了這么多年,長孫無忌發現李鴻儒幾乎踩踏在每一個避讓重大風險的點上。

  這是趨吉避兇,有麻煩的事一點都不沾染。

  李鴻儒早年作為承乾太子東宮中的一員,長孫無忌不免也嘖嘖稱奇,只覺見證了對方這數十年一直安然的最大因素。

  宛如一只自律的倉鼠,這是在糧倉中進進出出,最終有了吃飽。

  而他們則是一直在糧倉中吃,讓身體有了臃腫,也困在了糧倉中難于脫身。

  有職責、有隱憂、有不舍、也有難脫……

  長孫無忌心中的情緒很復雜。

  但他覺察出了端倪,又不存在和新皇較勁的念頭,以后必然會避讓。

  避讓之后步步縮退,權勢也必然會一削再削。

  對他而言,想如尉遲恭那樣在府邸中安然養老是一件困難事。

  尉遲恭能以武者年老體衰為由請辭養老,而文人則是年歲越大,元神實力越強,長孫無忌請辭難于通過,甚至帝王的戒心不會少一分,反而可能產生疑心。

  “我現在就是這個念頭,你能耐大,你幫我想想辦法”長孫無忌道。

  “我能有什么辦法”李鴻儒推辭道。

  “我當年那么照顧你,你應該給我想想辦法,我能覺察出你心思,你似乎存在解決問題的辦法!”

  長孫無忌臉色肅穆,一臉認真看向了李鴻儒。

  “你又對我用術法了,但我當時確實不知……等等!”

  李鴻儒看著長孫無忌眼中的異光,他晃晃身體,破除長孫無忌感知時,心中確實聯想起了一些內容。

  “既然你存了心思退出朝廷,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到時保你出來”李鴻儒道。

  “什么事?”

  長孫無忌一時興趣頓起。

  他在李淳風那兒求了許久,才求了一點口風。

  他沒法感知李鴻儒什么心思,但李淳風既然說了,他就得試試。

  試一試不虧。

  他眼下顯然是得到了一個承諾。

  甚至于李鴻儒應下時顯得極為安然。

  這讓他不由暗罵了一句,又有低聲的詢問。

  “我要你幫我頒布一冊人人可學的典籍,什么理由頒布我不管,你通過什么方式誘導別人學習也不管,你盡量讓其他人學習,并記錄這些人學習前后的言行,看看是否一致……”

  李鴻儒看著眼前預謀從朝廷脫身的長孫無忌。

  他自己不想成為集火的對象,但長孫無忌已經惹了一身騷,也不在乎更差一點。

  《煉經》并不能確保修行后就能消滅仙庭下凡者,但能讓人與下凡者早一些相遇,并提供一定的剿殺助力。

  在這場爭奪中,或許是他們贏,也可能是仙庭下凡者贏。

  這會導致三魂七魄過早的相遇,也會讓矛盾更早一步激發。

  “你這是在壞仙庭下凡者的道基!”

  聽了李鴻儒的描述,又觀看著李鴻儒提筆寫下的《煉經》一書。

  長孫無忌深入了解之下,不免也是深深呼了一口氣。

  果子沒成熟就摘了,這就是壞道基。

  仙庭中人下凡類似于果樹的嫁接,逐漸依托自己下凡投胎侵襲人間體的三魂七魄,直到全部取代。

  但《煉經》在強行催熟,讓這種嫁接苗和主體早早相遇。

  若早早沖突,這些人即便占據了身體,也難有什么實力登高的可能。

  甚至《煉經》還提供了助力,極有可能煉化到對方,剝奪對方蘊藏的營養,甚至抽離所承載的記憶和能力,讓被投胎的對象借力。

  這是以一個點殺面的能耐,甚至能永久剝奪仙庭下凡者的記憶與能力。

  這是《煉經》針對仙庭大修煉者時的好處。

  這種后果必然要惡心到仙庭中人,成為眼中釘。

  除此以外,他推薦下的這種修行也會禍害到朝廷中一些人。

  一些人或許還能安然活十年二十年,但修行《煉經》后下場難言。

  或如李靖那樣戰勝下凡者,或如李泰、李道宗、李孝恭這樣遭遇后兩敗俱傷暴斃,又或魚死網破下反而被取代。

  修行這冊典籍必然會誘發一些人提前的死亡。

  或許某些人還會認為他著了一冊專門導致人走火入魔的典籍。

  這是修行典籍沒什么可見的威能,但又可能致死,這些債也必然需要背負。

  “這莫非是衛國公……”

  “是他著的書!”

  李鴻儒坦然應了下來。

  他模仿著長孫無忌的筆跡,又隨手在典籍上添了‘長孫無忌著’的字樣。

  他夾雜在仙庭和朝廷的中間,難于廣布秘典。

  但長孫無忌就沒什么問題。

  李鴻儒瞅著長孫無忌,覺得長孫無忌這樣的人正好干這種得罪人的事情。

  “我以前只是踩踏在火坑中,你這是往我將死坑里推!”

  “但我看你很想為大唐出力,多干點活也很好。”

  “那我沒想著搞到天上地下都沒出路,你給我準備的后路是什么,能不能護我性命?”

  這是一味猛毒。

  或殺死投胎下凡者,或殺死宿主,又或讓兩者齊齊身隕。

  以李鴻儒這種搞法,長孫無忌覺得自己躲到桃花源秘境中都沒用。

  強行推廣修行《煉經》,這是得罪了仙庭中人,又會得罪朝廷中人。

  若是生出多例殞命的事端,這是上上下下得罪了一遍,逃都沒地方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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