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回來!”
鳩摩羅西調整了好一會兒,才干巴巴的對著眾人說了一句。
他收服這件重寶時有著大喘氣,臉色宛如和婆娘們混了十余日,李鴻儒還真擔心這頭老牛在收服法寶時累死了。
待得一旁的妙音提醒,他才察覺這頭老牛的本事。
這是屢屢一副要死的模樣,但又能一直吊著不死。
不僅僅是李鴻儒見過這頭老牛一臉歸西的模樣,妙音等人也見過數次。
認為鳩摩羅西快要死了的人很多,但很多人都死了,而這頭老牛依舊長壽至今。
在場的數人中,也就李鴻儒有些擔心,大梵天和毗濕奴則是一臉好奇在研究這座寶塔。
鳩摩羅西的開口讓大梵天和毗濕奴齊齊止住了打量。
“這件寶貝被你們拿太久,玄黃二氣失了平衡”鳩摩羅西可惜道:“如今回不來了!”
“沒法動用嗎?”大梵天問道。
“你試試這件寶貝的重量!”
鳩摩羅西指指眼前金色的寶塔。
這讓大梵天走上前去,待得大梵天扶住寶塔微微一提,他臉色一紅時又迅速放了下來。
“還挺沉的”大梵天吭聲道。
“托舉著這座塔能做防范,但也干不了別的事情”鳩摩羅西道:“這比我想象中差太多了。”
從原本的不耐用,這件寶物還出現了不適合使用的麻煩。
鳩摩羅西不免覺得自己很吃虧。
他覺得拿了這座塔并沒有讓他具備四處橫行的資格,依舊只是一些守城的能耐。
“我們當時趁著老子兵解撈了這件寶貝,也沒撈到其他”毗濕奴道:“如來還撿了一張圖,他也沒還給你們呢!”
“那是主人的乾坤圖”鳩摩羅西哼哼了兩聲才道:“已經被他弄得稀巴爛了。”
“我聽說他拿那張圖壓了一只妖猴?”大梵天道。
“有這么回事”鳩摩羅西點頭道:“只是那寶貝被他收服打了法力印記,我也沒法取回來!”
“他人品真是不咋的,我聽說他還關押了你們最出色的一個后代”大梵天道。
“是關押……你是不是在挑撥離間,不想給予我相應的補償!”
大梵天隨口數句,鳩摩羅西點頭同意時也后知后覺反應了過來。
他嫌大梵天等人給予的報酬不足,轉眼間大梵天和毗濕奴就在這兒增添仇怨的籌碼,想著同仇敵愾。
“我跟你們說,你們的代價不夠,遠遠不夠”鳩摩羅西發聲道:“這事情靠嘴巴是不行的,得加好處!”
“你還想要什么?”大梵天沉聲問道。
“我所求無非是安身立命,讓子孫后代安然無憂”鳩摩羅西回道。
“我們保自身尚難,談何子孫后代,你這與那些帝王要求自己王朝千秋萬載有何區別。”
“我不管,我就要,佛教好歹還做了一些事情”鳩摩羅西道:“我能與你們合作,也能與他們繼續合作。”
“你這要求不實在,我覺得……”
“佛教能給予你們的,我們也能給予,還能給予更多!”
大梵天正欲糾正鳩摩羅西這種不實際的思想時,遠遠之處濕婆的聲音響起。
一陣鎖鏈般的聲音墜下,溫潤如玉的濕婆提著一根黑色的芭蕉桿浮空踩踏飛縱而來。
他眼中熏紅一片,但又有著淡淡的清澈之色。
這讓大梵天止住嘴,身體微微后退了數步,靠在了毗濕奴的身邊。
“你能給予我們什么?”
鳩摩羅西一把抓住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亦有著小心的發問。
濕婆一言不合就打的性子不僅僅是讓大梵天等人頭疼,鳩摩羅西也極為警惕。
如果說大梵天等人還能講講道理,可以有著各種扯皮,濕婆動怒起來就是不講理的存在,甚至于自己人都照打不誤。
對于這位惡名在外的主神,沒有人不做提防。
“我們能為你造神”濕婆將黑芭蕉桿纏繞在腰間,而后才繼續開口道:“我們會在婆羅門經文中加入牛神,也會讓信徒在每座寺廟供奉一尊牛神,讓你們與我們地位同等!”
婆羅門定義天竺階層與佛教有著截然的不同。
相較于佛教以牛尊崇為等階制度,婆羅門定義了種族制度。
種族制度下,牛類遭遇的惡事并不少,甚至不乏被人殺死取丹,待得佛教上臺,諸多牛妖才有著輕松的四處轉悠。
雖然不乏依舊存在一些惡性事件,但牛妖們的待遇已經提升了許多,甚至普通牛也舒坦了許多。
“你應該很清楚,佛教這種等階制度并不能貫穿長久下去,甚至于他們很可能是在短期內討好你們,待得以后再做更改”濕婆開口道。
“但凡下達的措施具備弊端,他們肯定能尋到借口”大梵天點頭道:“這種地位方式在以后必然會被更改。”
“但我們不一樣”濕婆道:“但凡將牛神加入我們經文流傳下去,你們必然永受香火,也會在萬民腦海中形成敬畏和尊敬,從而將福澤綿延子孫后代。”
“濕婆主神此建議甚妙,我完全同意呀”毗濕奴舉手道。
“您說的對,我也同意!”
看著濕婆眼中升騰的一片片仇恨火焰,大梵天迅速舉起了右手。
婆羅門從來沒什么牛神,經文中多以人為主,但多加一位牛神進去的問題并不大。
但凡在經文中加上牛神,又在摩河菩提寺不斷宣講,信仰婆羅門的僧人便會四處去傳播,將一切迅速鋪下去。
這對鳩摩羅家族而言,效果甚至較之佛教的‘圣牛之尊崇’階級制度更具備延續性。
但凡婆羅門沒倒,鳩摩羅家族就能享受福澤。
這也能讓婆羅門和鳩摩羅家族異體同心,難有異心可言。
“佛教能在以后更改,莫非你們以后就不會更改”鳩摩羅西想了一會才問道。
“我說不會改就不會改,誰改我就殺誰,誰的臉面都不會給”濕婆道:“你可以不信大梵天和毗濕奴,但你應該相信一個瘋子的執念!”
看著手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鳩摩羅西,濕婆扭動著脖子,一張憤怒的臉不斷靠近。
“你信不信我的話?”濕婆低聲問道。
“我若是說不信,你會不會打我?”鳩摩羅西謹慎問道。
“我最痛恨別人不信任我!”
濕婆口中牙齒蠕動,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脆響。
只是說完嘴中話語的瞬間,他眼中那絲淡淡的清澈之色迅速消退,雙眼之中呈現出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