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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彌勒和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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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命,什么運?”

  鳩摩羅西晃動著腦袋,他目光放向了琵琶洞主。

  這讓琵琶洞主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但毫無疑問,兩人很清楚燃燈佛處于一種奇特的狀態之中。

  他們沒法穿插進去,也難于穿插到對方處于的爭斗之中。

  只有李鴻儒拿劍放了阿羅那順的血,看上去似乎產生了一些裨益。

  在那赤鳥玄色陣旗中央,佛珠表面不斷龜裂,又有腥臭的晦血滲入進去。

  場地之中的爭斗顯得有些詭異。

  但諸多高層沒有開口,只是如鳩摩羅西一樣難于分辨情況。

  “難怪尸羅逸多會出問題!”

  楊素看著元神之軀上不斷閃現裂縫的燃燈佛,不由低低的感慨了一句。

  “什么難怪?”李鴻儒問道。

  “佛教似乎將天竺看成了囊中物,我懷疑他們有力撐某位帝王統一天竺的心思”楊素道。

  “就阿羅那順這樣的拿來力撐?”

  “若是打正經點的仗,我覺得阿羅那順還是不錯的!”

  楊素點頭回了一句。

  佛教不算眼瞎。

  矮個子中挑高個,阿羅那順確實還算不錯,對方處于中年,又有兒子和女兒。

  對方的兒子和女兒雖然沒有搗鼓出什么浪花,但年紀輕輕就跟隨父母出征鍍金,顯然也并非嬌生慣養之人。

  只是阿羅那順碰上了他和李鴻儒這種不打常規仗的人。

  他和李鴻儒單獨拎出來都要勝過阿羅那順,更無須說兩人合作。

  “尸羅逸多想拉著諸國成為大唐的藩國,借大唐之力掀翻佛教,而佛教想謀取天竺統一,這份矛盾難于調和”楊素低聲道。

  “原來是如此!”

  待得現在,李鴻儒總算對尸羅逸多死在圣河水中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也清楚了燃燈佛為何反對布置風水氣運陣法。

  他和楊素對望。

  “幸得佛教的三位佛祖沒有齊來”李鴻儒低聲道。

  “他們想來,只怕是很可能過不來”楊素道。

  “怎么?”

  “你謹慎處理,我要暫避一下看看情況!”

  李鴻儒詢問時,只見楊素眼皮猛跳,嘴上交代了一句,腳步隨即不斷向外。

  待得數秒后,楊素已經消失在進入宮殿區域的諸多人之中。

  “嗯?”

  李鴻儒皺眉有著疑問時,目光放向了天際。

  天際深遠之處,他只見一道金光和一團白云不斷飛飄而來。

  這讓李鴻儒抿了抿嘴。

  待得看過燃燈佛后,他又放心了下來。

  燃燈佛和唐皇相斗,只要斗上了,哪怕是將這些陣旗拔掉,燃燈佛和唐皇也難于止下這份勝負之爭。

  摩揭陀國亡國的氣運不沾也罷。

  楊素已經避讓走人,李鴻儒尋思清楚,只覺這份氣運中夾雜的風險過大,而經歷過唐皇和燃燈佛爭斗后,澤被也很可能有限,當下熄了心思。

  他目光旋轉,目光從燃燈佛身上再度轉移到天際中。

  待得不斷靠近,李鴻儒也清楚楊素為何會避讓的原因。

  金光墜落,顯出一個體態肥胖袒胸露腹的僧人,而白云落下,則是李鴻儒許久不見的鎮元子。

  “彌勒佛?”

  鎮元子目光一掃,宮殿之中諸多人和情景齊齊映入眼中。

  眼下的場景與彌勒佛介紹的情況有著全然的不同。

  甚至于佛教的燃燈佛祖還處于爭斗之中。

  看著一面面旌旗飄蕩的赤鳥玄色陣旗,鎮元子心中已經大致明了。

  他詢問上一聲,頓時讓彌勒佛瞪大了眼睛。

  彌勒佛伸手探過,手掌頓時從燃燈佛身軀之中穿過。

  宛如鏡花水月,他明明看到了燃燈佛,但難于觸摸到實質。

  “鎮元道長,這莫不是什么惡咒?”

  彌勒佛詫異時不免大急。

  他看著元神之軀不斷龜裂的燃燈佛,只覺燃燈佛在承受莫大的痛楚。

  “這不是惡咒”鎮元子搖頭道:“這是東土皇朝風水氣運衍生的命和運之爭,你們教派何時綁在了這等國度之上,又與大唐有著惡意的沖突!”

  “我也不清楚呀,我們就是扶植了那個阿羅那順成為皇室,按規矩祭祀了天地……”

  “山河社稷重典豈能輕造,簡直是胡來!”

  鎮元子斥聲。

  他皺了皺眉頭,又搖了搖頭。

  這是佛教內部謀算之事,他也不便斥責。

  但毫無疑問,他此番被彌勒佛策動前來追殺白骨妖,定然也被算計成了其中一員。

  鎮元子雙手掐算了一番,只覺自己牽涉甚少,這才放心了下來。

  “您一定要幫幫燃燈佛祖”彌勒佛懇請道:“小僧確實不懂這其中奧妙,只是按燃燈佛和如來佛要求才辦的事,根本不清楚這其中有什么奧妙呀!”

  “你們沖撞的是大唐”鎮元子轉身皺眉道:“貧道那處秘境還在大唐區域管轄之下,做不得背信棄義之事!”

  鎮元子的回復讓彌勒佛啞然。

  這別說請來幫忙,鎮元子不給他們添亂都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鎮元道長,我們皇上和這個老僧人在打架,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呀!”

  李鴻儒豎起耳朵聽了數句,清楚了鎮元子的大致來意,也拉下臉皮開始求援。

  “我五莊觀又不曾綁在大唐皇室身上,這如何能幫?”

  鎮元子拒絕了彌勒佛,又搖搖頭,同樣拒絕了李鴻儒。

  “這是命和運之爭,不是我們想插手就能插手的爭斗”鎮元子道:“他們此時爭斗動用的是山川河洛的靈氣力量,蔓延數萬里,穿梭了時間與空間,我們尋常動用的力量難于拉扯如此之遠!”

  相較于李鴻儒和彌勒佛,鎮元子所知顯然極多,也透了其中部分的關鍵。

  “教派輕易不要綁在國度上,這涉及的禍患無窮”鎮元子勸誡道。

  “唉!”

  彌勒佛嘆息了一聲。

  難于尋求鎮元子的力量,他也只能靠自己。

  彌勒佛一雙眼睛掃視著場地之中,亦是不斷掃視著眾人。

  “燃燈佛祖輕易不會和大唐賭命運,定然是你們有人作梗才營造了這種場面!”

  彌勒佛目光一掃之際,亦是看到了飄揚的旌旗,又有趴在地上的阿羅那順。

  還有佛珠,陣旗之內隱隱約約的低低龍吟。

  對主持陣法者是一種感受,對陣旗旁觀者顯然又是一番感受。

  彌勒佛覺得陣旗之中,或許就有著難于想象的爭斗。

  “若是我斷掉大唐這套陣法的基礎,定然對燃燈佛有裨益!”

  彌勒佛腦中念頭浮過。

  他扯了扯腰間,頓時取下一枚金鐃。

  彌勒佛伸手一投,那金鐃就劃線飛縱了出去,對著赤鳥玄色陣旗一劃而過。

  只是這枚金鐃的打擊宛如他伸手探入燃燈佛身體一樣,看似錦旗飄揚,卻是不曾沾到半分邊。

  “誰特么是主陣者,趕緊給佛爺滾出來!”

  一擊之下難于摧毀陣法的基礎,彌勒佛不免也有著失態。

  他看著龜裂不斷,隱隱顯出身體中舍利子的燃燈佛,心中不由大急,有著破口的大罵。

  再這么持續片刻,燃燈佛就該圓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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