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找一個女下屬冒充倒是沒問題,可這么一來動靜就太大了,難免不會引起其他員工的猜想,傳出去不好收場。想在公司里嚴格保密,估計比在大雜院里隱姓埋名還難,這兩個地方都是最容易滋生流言蜚語的場所。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找個職業女性臨時冒充,想必劉若愚也認識這類女孩子。但在劉若霜看來,這種女孩子很難逃過家人的火眼金睛,畢竟她們的父輩也是在社會上闖蕩的老手了,對方到底是個什么人,一照面幾句話就能評估個八九不離十。
一想起劉若愚現在的倒霉德性洪濤就像笑,要是沒他摻和,自己也遇不上劉若霜,更不用去幫著她騙家里人。四十歲的老男人了,自己都舍不得霍霍,要是到了地方被人瞧不起,再當面損幾句,臉往哪兒放啊。
“要不我幫他推薦一個,保證身世清白又識大體!”可是吧,事兒往往就是這樣,已經發生了,再去想當初怎么怎么能避免就沒有意義了。現在自己不光不能仇視劉若愚,還得想辦法拍拍他的馬屁。把他們姐弟倆哄高興了,自己才有可能盡早擺脫劉若霜的糾纏。
“吱……誰?”話音未落,吉姆尼就像撞到一層透明的墻壁,帶著刺耳的尖叫聲停在了馬路中間,幸好后面的大公共跟的不緊,還有時間減速繞行,但也引來了司機的一頓京罵。
“我說咱能不能別這么一驚一乍的,好歹有點公德吧!”平白無故挨了一頓罵,還沒法回嘴,又被路人用看傻子的眼神好一頓掃視,洪濤很是煩躁。
“別廢話,趕緊說!”好心好意的規勸,換來了反倒是疾風驟雨,劉若霜比公交車司機還理直氣壯。
“王雅靜唄,她好歹也算大專院校老師,人也長得不錯。最主要的是她會演戲……”
怎么去拍劉若愚的馬屁呢,這事兒要是放在平時,洪濤真沒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東西,從吃喝玩樂到人際交往,自己幾乎就摸不到人家的鞋底。
但現在來機會了,啥叫雪中送炭?他正急的抓耳撓腮呢,自己幫他解決麻煩,就是最大的馬屁,一拍一個準兒!
讓誰去給劉若愚扮演假女朋友呢?第一個人選就是于亞楠,她從個人條件到家庭條件都最般配。不過洪濤不敢讓于家和劉家再搭上關系,劉若愚那邊想必也不太樂意。
其實就算自己和劉若愚都樂意,人家于亞楠愿不愿意還是個大問題,她可不像國內的女孩子,軟磨硬泡的睜只眼閉只眼就糊弄過去了,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句話就是她的性格寫照,別說自己,于世達來了照樣沒用。
于亞楠不成,格洛麗亞應該可以試試,她和劉若霜這么投脾氣,幫一幫閨蜜的弟弟渡過難關,必須責無旁貸。
可是吧,這件事兒早就討論過,劉若霜說她家里人思想并沒那么開放,把姑娘嫁給洋女婿還能湊合捏著鼻子認了,但堅決不會允許傳宗接代的兒孫弄個洋媳婦回來。如果劉若愚帶著格洛麗亞去看望彌留之中的奶奶,差不多也就等于給老太太送終了,見面就得斷氣。
這時洪濤就想起了王雅靜,原本這個名字是和一切不靠譜、二百五、瘋瘋癲癲緊密結合在一起的,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充滿了智慧、忍耐的場合。可洪濤仔細琢磨了琢磨吧,覺得自己也有點慣性思維了,對王雅靜有些歧視。
她那種不靠譜、二百五、瘋瘋癲癲,基本上都是在院子里表現得淋漓盡致,到學校里上課的時候就沒了,出去辦事的時候也沒了,而且還特別能裝,演技分分鐘在線。
和于亞楠、格洛麗亞相比,她反倒是最適合冒充劉若愚女朋友的人選。再說了,她的小模樣也對得起劉家,稍微打扮打扮,就比大多數整容臉、乳膠身材強。除了家庭之外,軟硬件都很給力。
說到家庭出身,確實,王雅靜和劉若愚相差的太多。不過別忘了,現在不是談婚論嫁,只是個女朋友,劉家要是嫌棄女方太窮,沒關系啊,讓劉若愚和王雅靜吹了不就成了,以后還不用裝了呢。
“哎哎哎,這里不讓掉頭……抱歉抱歉……哥們對不住了啊……女司機……剛拿的車本……”這個提議顯然也受到了劉若霜的認可,但她表達的方式稍微有些粗暴,操作著汽車原地掉頭,啥雙黃線都顧不上了,差點和對面駛來的汽車撞上。
別問,又引來了一頓叫罵,洪濤全得兜著,還得和人家連點頭帶作揖的賠不是,順便把開車的劉若霜性別表露出來,基本也就獲得眾人原諒了。這年頭,誰敢和女司機較真啊,除非是活膩歪了。
說服王雅靜的過程洪濤就沒法參加了,這個時間她還沒起床呢,劉若霜能堂而皇之的敲門而入,自己只能先去廚房找點吃的。這可是去醫院看病人,保不齊連午飯都不管,先墊補點免得挨餓。
王雅靜出來的時候已經化妝完畢穿戴整齊了,這回劉若霜也不再那么急吼吼的,合算也不是晚去一分鐘就見不到活人了,剛才都是在故意折騰自己。
“洪扒皮,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安排的騙局,故意讓我出丑的!”趁著劉若霜出去打電話的功夫,王雅靜湊了過來,還想再確定一下這件事兒的可信性。
“你不信我也該信你的霜姐,再說了,她家可是大富豪,每天日理萬機的,哪兒有功夫和我一起玩游戲啊。”這就是平時瞎逗的副作用,說實話也沒人信了。洪濤沒用自己的人品保證,而是把劉若霜抬了出來。今天要是沒有她出面,自己想說服王雅靜還真不太容易呢。
“那她的堂弟長啥樣?脾氣怎么樣啊!”王雅靜并沒僅僅滿足于不受騙,還想知道更多細節。
“沒我這么耐看,長得還算有點人樣吧。脾氣啥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也是假的,就算裝他也得裝完今天。記住啊,現在是她們姐弟倆求著咱們,不是咱們上趕著拍富人馬屁,拿出點和我吵架撕吧的勇氣來,別哆哆嗦嗦的!”
這番話倒不是想鼓動王雅靜去大鬧劉家,而是讓她別怵頭。這姑娘的演技都是天然的,越放松演的越好,一旦刻意去裝了,反倒不美。
“哦……我今天狀態還成吧?”王雅靜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可神態真沒放松,居然很不自信的求把關求評價起來。
“她剛才和你怎么說的?”洪濤很是納悶啊,和自己去做局騙人都沒這么緊張過,怎么臨時裝個女朋友還患得患失起來了呢。
“你別管,就說我怎么樣吧!”王雅靜伸手把洪濤望向院門外的腦袋轉了過來,重新對準她的臉。
“抬眼皮……看左邊……笑一個……閉眼……”洪濤把手里的半個包子塞進嘴里,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的端詳了起來,時不時還發出指令,讓王雅靜做出各種表情。
“呸,洪扒皮,你不得好死,老娘……老娘……老娘回來再和你算賬!”可惜一本正經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就在王雅靜閉上眼時,洪濤伸出舌尖在她嘴唇上舔了舔,扭頭就跑。
耍流氓?真不是,連受害者王雅靜都不這么認為,要是房東只會和女房客耍流氓就好了,而是比流氓更壞。現在她的嘴唇上就沾滿了韭菜碎屑,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先輕易擦掉都不成,已經被新抹的唇膏黏住了。
這個虧吃的太大了,可王雅靜除了怒吼和威脅之外毫無辦法。鞋跟太高、衣服太整齊,想追沒啥希望,追上也撕吧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