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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夜店人身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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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doublemagnum是什么意思?雙倍的什么?”唯一毫無變化的是徐穎,還是那么認真,那么好奇,那么不信任這位包租公。

  “雙倍馬格南,這是一種酒瓶的名字,一個馬格南瓶等于兩個標準紅酒瓶的容量,也就是1.5升。雙倍馬格南就是四個標準瓶大小,三升。我們有十一個人,一標準瓶香檳倒五杯,雙倍馬格南瓶倒幾杯呢?”現在洪濤真像是在哄小孩玩,連個位數乘法題都出來了。

  “二十杯……哎呀,別摸人家腦袋,真討厭!”徐穎還真回答了,說完才覺出上了當,一把打開洪濤的手。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估計腳下還得踹一腳。

  “洪先生很懂酒,不如再開兩瓶紅酒……”科恩不知道拿了劉若愚多少好處,真是處處替主子著想,眼看香檳沒難住洪濤,又出了一道難題。

  說實話,都說國人精于世故,其實老外也一樣,只不過他們的生活環境用不到這么深的造詣。一旦有這種天賦的老外在中國待時間長了,學起這套東西來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臭不要臉的做派真是能做到淋漓至盡,還一本正經。

  “這不適合吧,劉先生應該是主人,主賓是亞楠,我這沒名沒份的,還是劉先生來吧!”

  展示能力這種事兒并不是越多越好,必須注意分寸。一群人中,如果誰太顯眼,太喜歡表現,不用得罪人,就已經把人都得罪了。

  現在火候正好,自己也鋪好了臺階,如果于世達在場的話,肯定不會再咄咄逼人,就坡下驢弄個平手最好。再想為難自己,也沒必要這么急,慢慢找機會。

  “洪先生不光對酒很了解,口才也不錯,好好給我上了一課。亞楠,要是你不介意,我還想再多聽聽!”

  為啥老人總是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呢,差距就在修為上。年齡小就意味著挫折少,被社會掄圓了抽大嘴巴的次數少,脾氣上的棱角還沒磨光滑。

  于世達之所以難斗,并不是展現了多強的能力和背景,而是為人處世每一步都非常小心、忍讓,讓人根本就摸不透。越是搞不明白的東西才越有威懾力,真要是像劉若愚這么有個性、有脾氣,早就被孟津他們給辦了。

  不是看不起中國的富人,有一個算一個,誰敢和強力機關叫板?組織上讓你致富你才能致富,讓你窮分分鐘家破人亡,無一例外。

  “洪哥,既然劉總提出來就別客氣了。其實我也很想聽聽關于紅酒的知識,下次由我做東,再出來聚聚的時候,你就不用受累了,看看我學的怎么樣!”

  還有一個就是家教問題,要說于世達也是身家上億的主兒了,還有很高學歷和在華爾街從業的履歷,綜合實力并不比劉若愚他爹差太多。

  但于亞楠就沒有那種氣勢凌人的習慣,也很少故意難為誰,越是比她地位低的人反倒越客氣。這種差距除了文化、環境、教育之外,更主要的還是家長的言傳身教所致。

  不過她也有狡猾的一面,這番話說的很是拱火。明白無誤的告訴了劉若愚,她以后請客也得帶著洪濤一起。別人聽了可能沒啥想法,但對于一個正在發情期的男人而言,就非常刺耳了。

  “得嘞,既然亞楠這么說了,劉總又這么不恥下問,那我就獻獻丑。多啰嗦幾句,大家千萬別客氣,有什么錯的地方盡管提!科恩先生,還有您,必須提意見,否則下次我們就不來了,去對面的亮酒吧!”聽了于亞楠的回答,洪濤就不敢再掰扯下去了,生怕她再說出更露骨的言論讓劉若愚當場下不來臺。

  現在不光不能刺激,還得盡量向這位劉公子示弱,心里明白歸明白,能不當面打臉就別打。痛快一時沒啥用,平白無故多這么一個很有背景的情敵太冤了。

  “請放心,我會竭盡全力挑錯,哪怕法文發音不對也算。我祖籍瑞士,還是法語區!”

  科恩倒是比劉若愚懂事多了,他雖然不愿意得罪這位很有消費能力的公子哥,但也不愿意在自己的酒廊里過份得罪其他客人,要是能一團和氣、化敵為友是最符合利益,為此不惜帶頭用自己開玩笑。

  “這不太公平吧……我申請換個調酒師,比如艾比先生!”有人帶頭就好辦了,洪濤馬上跟進,一邊說著廢話,一邊拿起了酒單。

  云酷的紅酒種類很多,據說有上千種,科恩拿來的酒單上只有十多種,顯然是經過仔細挑選的。除了檔次比較高之外還有個特點,很少見到市面上的流行品牌。

  大多是一些在中國不太出名、但在歐美國家,尤其是法國本地有些歷史的中型酒莊。這些酒莊釀造的紅白葡萄酒名氣可能不是很大,尤其是中國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在品質上反而更好一些。

  國內的采購商通常會找知名度高的大品牌、大酒莊,接到來自中國的大量訂單,這些大酒莊既想賺錢,產量又跟不上,咋辦呢?他們就會去找一些小酒莊買酒,然后貼牌出售。

  碰上比較負責任的酒莊,不好意思太騙人,就就單獨弄出一個系列,和原本的品牌沾邊,但又有點差別,或者就單獨為某個地區生產一個新牌子,美其名曰專供!

  趕上不太負責的酒莊,那就真是舊瓶裝新酒了,賣的就是牌子,至于酒的品質如何人家才不管呢。真酒全供應歐美市場了,假酒一股腦的向中國輸出,要多少有多少,想要啥年份就寫啥年份。

  其實這些還算是有牌子、有產地的酒,總體來說并不算假酒,也都是規規矩矩按照傳統手藝釀造的。還有更狠的,干脆就是從澳洲、南美各地不入流的小作坊里收酒,用船運到公海上灌裝。

  市場上賣幾十塊錢,夜店酒吧里賣一百多,卻又印著法國著名產地、大酒莊出品的紅酒,基本都是這個套路,誰賣誰自認倒霉。而這種酒在產地根本就進不了超市,偶爾進去一次也是幾塊錢一瓶的貨,比礦泉水稍微貴點。

  但科恩拿來的酒單上也不全是小批次的精品,期間還夾雜著三四款次產區、小酒莊生產的的新品。有這些品牌的原因就很復雜了,有可能是他用來試探客戶的一種手法,也有可能是他收了推廣商的錢,特意為這些酒打。

  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洪濤不能從這些品牌里挑出比較合適的酒,就說明他對葡萄酒并不是很在行,進一步又能證明剛才對香檳酒的評價也是事先準備好的,不能作為個人的修為。香檳和葡萄酒都是由葡萄釀制的,很難做到懂一個而又不懂另一個。

  很陰險是吧?其實在社會上混,圈子里的人檔次越高,坑人的手段就越五花八門,往往令人防不勝防。這種方式也合理,精英們必須得腦子好使,否則咋從蕓蕓眾生中脫穎而出嘛。

  洪濤其實不太懂葡萄酒,平時更沒喝紅酒的習慣。他腦子里有關紅酒的知識都是前世里被別人強行灌進去的。整天在耳朵邊上念叨,想不聽都不成。但不懂就是不懂,沒法依靠常識來辨別,只能從記憶里使勁兒往外翻騰。

  “哎呦,科恩,這個牌子很少見哦!劉總,點瓶白葡萄嘗嘗怎么樣?”仔仔細細看到了第四行,感覺有點眼熟,使勁兒再回憶回憶,齊了,就是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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