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嘛!”看到洪濤在開車,徐穎膽子頓時壯了起來,都敢頂嘴了。
“那現在是不是該給徐小明同志打個電話呢,一宿沒回去你們倆就不知道打個招呼?”和九零后的孩子洪濤基本就沒共同語言,還是喝過洋墨水,有錢人家的九零后,那代溝就更深了,深不可測。干脆也別試圖教育了,盡到提醒義務足矣。
“謝謝提醒,我在醫院已經打過了,這幾天先借住在格洛麗亞家。”于亞楠聽出洪濤話里的調侃意味,義正言辭的頂了回來。
“對對對,我也給徐小明發個短信,就說和你一起住呢。格洛麗亞,你家能不能住三個人?擠一擠嘛,我睡覺很老實的。”
徐穎根本沒在意洪濤的態度,聽了于亞楠的回答眼睛一亮,把目標轉向了格洛麗亞,恨不得從后座擠到前座,抱著格洛麗亞耍賴,看上去好像以前多熟似的。在這點上她們父女倆真是一個師傅教的,自來熟不認生。
“我屋里倒是有地方,床也大,睡四個人都夠!”洪濤斜著眼看了看,角度真合適,視線巧好能鉆進低俯在前座之間徐穎的衣領,然后廢話就有感而發。
“大叔,要點臉好吧,想什么呢?開好你的車,我們女孩子說點悄悄話,少搭茬!”這下可算捅到徐穎的逆鱗了,瞪著眼咬牙切齒的教訓了起來,尖酸刻薄無所不用其極,絲毫不留面子。
“要臉沒肉吃啊……來吧,欣賞欣賞你昨晚喝下去的東西,當個紀念。”可是這點火力放在洪濤眼里真不夠瞧的,要論尖酸刻薄罵人不帶臟字他才是祖宗。
面不改色心不跳,繼續斜楞著眼用眼光占便宜,同時從兜里摸出個小瓶子往后一扔,徐穎立馬就沒聲了。
“……我和洪昨晚也去酒吧了,離你們不太遠……我和你們講啊,他打人家姑娘屁股被追著抓……”格洛麗亞還是正直,看不慣有人如此擠兌兩個剛剛遭受過打擊的姑娘,伸手捅了洪濤肋骨一下讓他閉嘴,然后轉過身主動說起了昨晚的經歷,著重敘述洪濤的慘狀。
“哈哈哈哈……活該!大叔,要不晚上你帶我們再去一次吧,聽著就好玩!”徐穎屬于牙尖嘴利但沒心沒肺的性格,這一點倒是和王雅靜有些像。
一張嘴就得罪人,但她自己又不記仇,剛剛還和洪濤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呢,轉眼又想往一起湊合,一笑泯恩仇。
“去成,把瓶子拿來,找機會我也下藥!”可她碰上洪濤算是遇上死敵了,這位小心眼到極點,打人專打臉,還追著打,不打哭了不算完。
“給給給,干脆也別去酒吧了,買酒多貴啊,你先給我弄杯水喝,想干嘛就干嘛,過完癮再去總成了吧?大叔,你好變態哦!”徐穎也不含糊,從于亞楠手里搶過藥瓶遞過來,活活將了洪濤一軍。
“其實這藥不用溶解,片劑就該口服……”洪濤也不含糊,從車門拿出瓶礦泉水送了過去,還把瓶蓋擰開了。
“……吃幾片!”太氣人了,太下不來臺了,徐穎牙齒咬得咯咯響,二百五勁頭一上來誰也勸不住,打開藥瓶就準備往嘴里倒。
“兩片就夠了……千萬別假裝咽了留在嘴里吐掉,張嘴讓我看看!”洪濤不光不攔著還繼續拱火。
“安妮,你干什么,快吐出來!”徐穎還真把藥片送進嘴里,又喝了一大口水。這下一直望著窗外沒參與斗嘴的于亞楠終于坐不住了,把徐穎拉倒在座位上,掐著脖子伸手從嘴里掏。
“洪濤,你太過分了,停車,去醫院!”可惜藥片已經下肚了,急的于亞楠滿臉通紅,握著小拳頭猛砸前座靠背。
“去什么醫院,那是氫氯噻嗪,醫生給開的利尿片,這兩天你們要多喝水多排尿。來吧,這瓶是你的,全喝了!”洪濤反倒笑得渾身亂顫,惡作劇又成功了。這群孩子啊,太好騙,也容易上頭,膽子還大,不管不顧。
“……哎呀,亞楠,他欺負人,我不活了,沒臉活了……你還笑,你幫我揍他!”徐穎一手拿著水瓶,一手拿著藥瓶,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腦筋還有點短路。
不對啊,通常不是這樣的啊,自己這些招數對付父母、同學都是無往不利,怎么今天就處處受制了呢。如果要說丟臉,她覺得現在比昨晚被人用藥迷倒更甚,撲在于亞楠身上開始耍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標準模式。
“折騰一夜了,先睡會,午飯去院里吃,我讓劉嬸做點好的。哎,你,你不許去我家吃飯啊,想吃也成,先把這個藥吃兩片!”
說說笑笑間格洛麗亞家到了,看著三位姑娘下車,洪濤又開始挑釁,把徐穎給氣的啊,滿地轉著圈找磚頭,可惜還沒找到車子就跑了。
“他平時也這樣?”看著遠去的車子和肚子都氣鼓了的閨蜜,于亞楠根本找不到安慰的語言,只好向格洛麗亞求助。
“要比現在還壞!他騙了我和丹尼吃了整整兩年街邊早餐,直到謝爾曼告訴才明白,那些早餐并不只有街邊小攤才有賣,大餐館里一樣有,他只是賭輸了不愿意多花錢。不過和他在一起也挺有意思,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你們先進去,我叫個朋友過來,姓王,是洪院子里的租客,比我更了解他!”
格洛麗亞也無法描述出洪濤的完整形象,但她有辦法,找外援!今天正好是周六,王雅靜這時候肯定沒起呢,叫過來開個批斗會,肯定罄竹難書,受的罪說一天都說不完。
“亞楠,她屋子里怎么會有男人的內衣?還有床上……她們倆昨晚在一起吧?”格洛麗亞跑去叫王雅靜了,于亞楠和徐穎先進了屋子,然后就傻眼了。
屋里不能說雜亂無章,也得算一片狼藉,衣服、襪子扔的到處都是,連飯桌上也耷拉著一條秋褲。不用仔細看,就知道那是男式的。再看看床角的男式內褲,徐穎好像明白了什么。
“說不定是為了去救我們倆,才匆匆忙忙半夜起來的。穎穎,以后別總和他吵,我還想讓他給咱們當私人顧問呢。”
于亞楠看了看床上的痕跡,又比劃了比劃秋褲的尺寸,點頭同意了閨蜜的分析,還把當時的場景簡單還原了下。
不過從她嘴里說出來就不是打探別人私生活和傳八卦了,檔次立馬提高了好幾檔。她關注的也不是私生活,而是徐穎和洪濤的關系。要是照這么發展下去,對快速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好像沒什么益處。
“他成嗎?老徐可說了,他是做偏門生意的,這樣的人通常都不太守規矩,會不會很危險啊!”徐穎根本沒過腦子就開始質疑洪濤的能力和人品。
“這次要是沒有他出手相助,我們倆就真危險了,還有臉說別人呢,看你找來的都是什么貨色!”
于亞楠對付徐穎的辦法和洪濤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楞懟,好好講道理總有一堆屁話可說,找準弱點懟回去,反倒容易溝通了。
“……那你可和他說好別惹我,尤其是不許色瞇瞇的看人!你還不知道吧,他是單身……嘖嘖嘖,單身大叔,太變態了!”果然,徐穎不再反對,而是講起了條件。
“他沒結過婚?”這個信息于亞楠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些意外也有點不信。
鉛筆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