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不知多久。
周圍的區域已經完全成為了一片渾濁的荒蕪區。
色彩在這里變得無法形容。
因為眼睛完全不能區別出這里是什么樣子。
就猶如有關這里的認知都被抹除了一樣。
或者說。
即使眼睛看到了這里的景象。
心靈與意識也無法映照出這里的實際情況。
而物質與能量,也是同理。
此時的這里,完全就是一片死寂至極的狀態。
一個無法去衡量有多寬多深的巨大空洞,此刻就像一個吞沒著一切的巨大旋渦,正在源源不斷的吞沒著周圍的一切事物來填補著自身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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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數能量與物質,正在源源不斷的從遠方被汲取過來。
至于那股科摩滋以自身一部分權柄換來的力量,則已然完全遠去。
并不是奧爾蕯迦將之抵消。
也不是那股能量已然被消耗完畢。
就僅僅是科摩滋在自爆前遺留的最后一點控制念頭。
指定目標的念頭。
已然被那股力量在涌動時的附帶動靜,給自行沖刷殆盡而已。
已經徹底失控的它,現在正于未知的遠方隨機進行著無規則移動,不再特意將奧爾蕯迦當做目標罷了,也不再特意的攻擊著誰。
……它只是宛如最為純粹的天災一般,碾壓著一切自己路過的途徑與各個倒霉鬼。
眼下。
在巨大空洞的邊緣處。
那往再前走一步就是不知多深的懸崖峭壁的地方。
難以形容的狂風中。
形態恍若一汪不斷流動著的灰色液體的科摩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這里。
此時的她,雖然形態上面讓人看不出到底狼狽不狼狽。
但,她體內的力量,還是由于之前那股力量的余波而陷入了很低迷狀態。
使得本就分割了一部分權柄的她,也是傷上加傷,越發虛弱。
事實上。
之前的那股攻擊,她雖然在釋放前強制指定了奧爾蕯迦做為主要目標。
作為發起者的她。
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也還是不可避免的遭受到了一些次要的傷害!
要不是那股力量確實屬于是她釋放出來的攻擊,它殺死的其余存在也算是科摩滋的成績。
使得深淵血戰場,自動的就將殺戮嘉獎持續灌輸給了她,強行吊住了她的性命。
恐怕。
那一擊的附帶影響,早就將損耗了大量權柄的她自己給秒殺掉了……
基本上。
每一次她快要掛掉了時,都是靠著深淵血戰場的殺戮嘉獎強行把她給奶了回來。
搞得她不斷在生死之間瘋狂的來回徘回游蕩……
不過,眼下,隨著那股力量徹底成為了失控的天災,向著隨機方向一路橫推過去,她也是終于擺脫了那種尷尬困境。
甚至的話。
由于那股攻擊尚且在遠方瘋狂肆虐的緣故。
靠著殺戮還在繼續的加持。
她硬生生的通過殺戮嘉獎就恢復了許多力量。
再過不久。
甚至有概率完全彌補自身所遭受到的損失。
乃至于更進一步……
想到這里。
連科摩滋她司機也是不禁有了點美妙遐想。
‘要是那股力量可以永久存在就好了……’
當然,想歸那么想,她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太現實。
在外界還好說。
只要沒有更強者插手。
那股力量完全永久肆虐!
根本并不是什么難事。
但在深淵血戰場卻不行。
這里會隨時間推移而自動壓制與消除掉那些無人操縱的攻擊。
因為要是不那樣子的話,各個深淵王子乃至于深淵領主完全可以不斷地在深淵血戰場留下自身的半永久性攻擊或者永久性攻擊,從而源源不斷的遠程收割著其余血戰參與者,讓那些實力不夠的血戰參與者來多少就死多少,比絞肉機都還要絞肉機無數倍,尚未落地就死得灰飛煙滅……
所以。
殺戮指標早就合格,已經獲得資格離開此處的她,只能是略帶遺憾地想道:
‘干脆就在這里待到那股力量完全消散好了……’
‘不知道它的效果可以讓我增強到什么程度……’
順帶的。
她也忍不住暗自感慨自己運氣足夠好。
賭對了決定。
成功地跨越了不可能。
創造出了那接近深淵王子級的一擊。
現在。
即使是于完全相同的情況下,她都沒有什么把握再來一次。
然而。
也是在這一刻。
在她暗自慶幸著的這一瞬間。
一股熟悉的力量,卻是瞬間到了科摩滋。
那是奧爾蕯迦的能力。
之前將她強行束縛在一定區域里面的能力。
并且。
在相同的時刻,她面前的巨大空洞內部,那看不到坑底是何景象的遙遠正下方。
傳來了一陣陣的血色紅光。
九十度的陡峭峭壁上。
兩只彷佛已經腐朽到極限的破損手骨,正在那里不斷地向上攀爬著。
即使是巨大空洞中,那股磅大無比的吸力,也完全沒有辦法阻止它們的向上攀爬。
而隨著它們的不斷攀爬,那原本腐朽到極限狀態的兩只破損手骨,既在源源不斷的自我修復著,也在瘋狂提升著自己的攀爬速度。
等科摩滋成功觀測到那對手骨時。
它們已然延伸出了更多的破損部位,一點點的將上半身三分之一骨頭給修復了個大概。
連奧爾蕯迦的頭骨都有了大致的雛形。
雖然各種器官還未長出。
但當科摩滋隔著遙遠距離看向此處時。
那顆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頭骨上面,位于三處尚且空空如也的眼眶內部,燃燒著的狂暴火焰,還是讓科摩滋瞬間生出了一種自己正在與奧爾蕯迦對視的感覺。
《逆天邪神》
與之相隨的,還有著一股已經接近完全失控的狂暴意志被她讀取。
“哈哈哈哈哈哈哈……”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那是毫不遮掩的狂喜與殺意。
“這都沒死??”
這一瞬間。
科摩滋的心中當即也是流露出了一股無法遮掩的震驚。
而且,她可以很清楚分辨出,此時的奧爾蕯迦已經不再清醒。
就只是單純的還記得要殺了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