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什么？
我在聽什么？
這未免也太狗血了一點吧？
感覺自己陷入了某種街邊五個銅板一本的故事書內部情節的伊奧勒姆，屬實覺得事情有些不夠靠譜。
天命？
面對索達嘴里吐露出來旳某個詞匯。
想了想自己這幅連人類都稱不上的模樣，又想了想自己國破家亡，正蜷縮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城里面混吃等死的現狀。
祂也是莫名有些心酸……
屬實不覺得自己身上會有那種高端的東西。
那種聽起來屬于故事主人公的東西。
然而，面對祂的懷疑、不解、困惑，索達卻是很淡定的擺了擺手：
“凡人，你雖然在凡世里面屬于出類拔萃，但是最好不要懷疑至高無上者的決定。”
“那等偉大存在既然覺得你有資格，那么就說明你確實有資格。”
“那是事實，也是真理！”
“你只需要將之奉為正確之路，并照做即可。”
言語間全是理所應當和義正嚴詞。
談及那偉大存在時，更是滿臉的恭敬與崇拜，好似最為狂熱的信徒。
見此情形。
對那有些神神叨叨，一副信仰入了腦感覺的話語，伊奧勒姆也是有點無言語對。
祂覺得，面前這個家伙，大概是被更強者給洗了腦。
已經有點不大正常……
而像這樣的情況，祂早就看到了不知多少次。
這個世界不缺狂熱的信徒，其他世界也不缺……
根據祂的經驗，如果妄圖與這些狂熱的信徒爭論他們的主人，不可能是真理這種事情，很可能會陷入持久戰乃至于肉搏戰……
所以，盡管覺得對方腦子不太正常，伊奧勒姆也還是沒有表露出什么輕蔑之色。
這點很重要。
畢竟，祂感覺自己大概打不過對方……
還是不要冒犯對方的信仰比較好。
最起碼，不要讓對方覺得自己有冒犯……
然而，伊奧勒姆所不知道的是，對于祂的這種情況，索達卻是無比的心知肚明。
甚至很明白與理解，對方心底的那種不屑一顧。
不過，索達卻并未像伊奧勒姆所顧忌的那樣，因此而產生出任何的惱怒情緒，有的就只有滿腔的憐憫與嘲諷 ‘真是渺小的可憐之輩……’
‘縱然有偉大的存在向其伸出了橄欖枝，也依舊是抱著自己那愚昧的見解，而沉溺于自身那愚蠢的認知中……’
‘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面對什么……’
這種情況，本質是來源于底氣。
只有虛假且不實的東西，才會由于別人的質疑而動怒。
真實且百分百正確的東西，從來都不會由于他人的質疑而受損。
作為自認站在真理這邊的家伙。
如眼下。
索達在心底，就只是單純的覺得伊奧勒姆是個傻逼罷了……
全然不認為祂的想法是種褻瀆。
生氣？
惱怒？
更是完全的不存在的。
而那輕蔑中帶著不屑的目光，也是搞得伊奧勒姆有點忐忑不安起來。
不大明白對方到底想做什么的祂，只能是試探著詢問道：
“在為什么選中我這件事情上，就沒有一點緣由嗎？”
“并且，我對于你所說的偉大存在，完全沒有一點認知，何不給我介紹一下？”
祂不解，為什么自己這個藏了幾千年的家伙會突如其來的選中。
也對于那個所謂的至高無上者有點好奇。
埃尼爾神族的主人是那個什么寰宇巨蛇——寇瑪？
寇瑪的主人是那個什么至高無上者？
面對這條關系鏈。
看著眼前恐怕不比很多神靈弱的索達。
伊奧勒姆也是對寇瑪與至高無上者的真實身份極為好奇起來。
‘強大神力嗎……’
祂不大肯定的做出了猜想。
瞥了伊奧勒姆一眼后，索達沒有拒絕伊奧勒姆的提議，神色很平淡的說道：
“你之所以會被選中，僅僅是因為你的身上，有著我等之主寇瑪的印記，并且你已經在過往的光陰中，證明了自己的天賦。”
“至于偉大存在，指的正是萬物創造者、印記城的主人，原初創造者……痛苦女士冕下！”
沒有什么隱瞞的意思，索達說出了事情的實情。
只不過，聽完后，顯而易見，伊奧勒姆依舊是不大懂對方在說什么。
后一句話，還好理解一點。
祂起碼聽明白了對方是痛苦女士的狂信徒。
哪怕伊奧勒姆有些不理解，一直待在印記城，實力據說是強大神力，一向對外界漠不關心的痛苦女士到底想干嘛，但那起碼也是祂聽說過的存在，而且名聲很不錯，不是什么殘暴至極的家伙，所以心里略微有了一點底。
但前一句話。
祂身上有著寇瑪的印記？
卻是讓伊奧勒姆的心頭一跳。
理解了索達為什么可以找到自己的同時。
也有種不妙的感覺。
因為，祂不明白，自身是何時與那名為寇瑪的存在產生了聯系。
數百年前的那一次出行？
千年前的那次當眾現身？
亦或者是更早之前？
所以，祂比較委婉的問道：
“印記？”
“我不太記得我與偉大的寰宇巨蛇有過接觸才對，難道那位冕下有別的身份嗎？”
對此詢問，知祂想法的索達，只是在心底滿是不屑之余，隨口回答：
“我族創造者，在這片廣袤時空中，就只有一個身份，而且并不喜歡與外人接觸。”
“你之所以會有我主的印記，僅僅是由于你所學習的一切，都來源于我主而已。”
“你所運用的知識，你所學習的真理……我想，在歸根溯源后，你應該會有所印象才對……那被你稱為耐色瑞爾卷軸的寶物。”
“雖然上面的內容，僅僅只是些的許枝節末梢，無足輕重，但那些東西的根源，其實就是我族的術式。”
“只不過，內容被本土化了，更容易被你等進行運用而已……”
聽到這里，伊奧勒姆當即身體一寒，明悟了些許情況。
祂覺得，自己很可能落入了某種已經編制了上萬年的陰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