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羅城。
一處在城中心區域都能夠占地數十畝的庭院之中。
一大群穿著相近服飾的人員,正在忙活著各自的事情,
其中,有著一道身影看起來格外的引人注意。
他的身高,雖然不算太高,但縱然是在場最為強壯者、最為高大者,在面對他時,也需要恭敬的低下自己頭顱,向他表示出自己的敬意。
他叫御正青,安羅城——御家當代排行第二的嫡系。
這里的第二,指的是年齡,而非能力。
論能力,他排第一!
眼下,看著面前引頸待戮的白庭虎妖,那雄壯的身軀與潔白的毛色,他的神色顯得極為滿意。
面對身旁那個臉色顯得有點尷尬的壯漢,雖然對方比預期慢了兩天的時間,但御正青卻并沒有責怪對方什么,反而是神態很隨和的笑著道:
“張隊長,勞煩你跑這一趟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已經提前給你們安排好了休閑的場所,至于酬勞,過一會兒,會有人專程運送至趙家。”
根本沒有任何試圖追究對方延期交貨的意思。
見此情形。
壯漢也是微微的舒了口氣。
雖然事出有因,但沒有按照規定時間完成任務,終究是事實,也對不起拿錢辦事的規矩。
而這,只代表能力不夠!
所以,他其實也是做好了認罰的準備。
眼下,面對御正青那不止不追究自己責任,甚至還替自己安排好了接風事項的舉動,他的心中可謂是既感激,又有些慚愧。
當即就雙手抱拳,彎下腰,面帶愧色的沖著御正青說道:
“二公子,這一次確實是我能力不夠,被意外事情拖了時間……往后,不管您有什么吩咐,還請盡管開口,如諾不然,我心中有愧……”
見對方如此的上道。
御正青眼底微亮,卻沒有表露任何的異樣,神色很自然的就應聲道: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熟人,以后還有更多的生意往來,何必這么客氣……”
作為一個老油條,御正青深知收買人心的重要性。
哪怕是開著掛,這些年以來,他也依舊是謹慎細微的經營著自己的關系網,從來不會冒然得罪不必要的人,更時常還會不分出身與地位的結交各種人員,對那些他認為有潛力者不計得失的給予幫助。
所以,在很多人看來,他簡直就是蠻荒域活著的圣人,單靠一己之力就拉高了周圍地區的平均道德水準!
但他自己卻很清楚,自己的舉動就猶如是上輩子搞投資的人,進行商業投資一樣。
賭的其實是對方日后發達了,會或多或少的念一些舊情。
正是因為如此。
在日積月累之下,這座城市乃至于周邊的區域。
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幾乎都會多多少少的給他一點面子,少有人會主動得罪他。
此刻。
看見自己只是給對方安排了一頓美食,外加放下身段客套幾句話,就讓對方差點感動成了這個樣子,御正青心中不可謂不滿意……
當然。
他也是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并未過多的沉浸于其中。
畢竟,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待著他……
想到這里。
他看向那頭白庭虎妖的目光,也是不自覺的變得火熱了幾分。
他用著只有目標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詢問道:
“師尊,這只白庭虎妖是否足以充當虎魂蘇生散的主藥?”
聞言。
他的身旁,一名身披紫色古樸長袍的佝僂干瘦老者,笑著緩緩答道:
“這只虎妖雖然實力不行,但額頭的血脈印記卻格外明顯,想來血脈方面很是純凈,所以實乃上等的主藥……”
御正青當即心中大定,神色高興的拱手道:
“那就好,接下來,便勞煩師尊親自出手,替徒兒煉藥了。”
虎魂蘇生散,做為失傳的高品級秘藥之一。
擁有著強行激發食用者潛力的特殊作用。
屬于是被各個勢力哄搶的珍惜資源。
在市面上,幾乎不可能找得到!
縱然是陰葵宗這種位列十六合的邪道大派,也唯有正式弟子及以上才有資格兌換。
“雖然本座的傷還沒有好,但這點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你靜待一盞茶的功夫即可……”
然而,紫袍老者笑著應下后,還沒有等他吩咐仆從們將東西拉進煉藥室。
一陣特殊的波動,就直接出現在了周圍。
令他心中頓時警兆大升。
“誰!!”
在他的厲聲呵斥中。
奧爾蕯迦與婠婠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而面對外來者的突然出現與紫袍老者的警戒姿態,附近的奴仆們也是當即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紛紛面露警惕的拔出了武器……
沒有在意他們的舉動。
一來就看見了做為主要目標的御正青的奧爾蕯迦,有些高興的嘆道…
“正主都在呢……”
見此情形。
被他盯著的御正青,在與自己師尊在對視一眼后,心中也是有點不明所以。
他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奧爾蕯迦。
不過,他也沒有感受到對方有什么惡意。
一時間,也有點搞不清對方是敵是友。
特別是在看清了婠婠那閉月羞花的面容,正以一種饒有興趣的神色注視著在自己時,他更是在敵意大減的同時,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胸膛。
神色從容不迫的開口道:“閣下是誰?為何貿然闖入我的庭院?”
沒辦法,男性通病,大家理解一下(拱手)。
至于他的老師,那個紫袍老者,在看見了婠婠后,雖然也是下意識的感到了驚艷,但對方的面容,卻莫名的,讓他覺得很是眼熟,就和在哪里看到過一樣……
直到自己徒弟開口詢問對方來歷。
他才在電光火石之間,突然回憶起了兩萬多年前的某次經歷……
那是一場由蠻荒域諸個頂級邪派聯合召開的會議。
當時,婠婠就是作為主事的上位者之一,屬于被他抬頭仰望的存在……
大人物!
絕對的大人物!
這一剎那。
紫袍老者時隔萬年又一次感受到了脊背生寒的感覺。
冷汗,就和失控了一樣。
緩緩從他額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