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名中位惡魔離去后。
歌蘭爾隨口道:“他好像很怕你。”
她敏銳的察覺到,從頭到尾,對方在面對奧爾蕯迦的時候,連目光都不敢挪一下。
即便是奧爾蕯迦旁邊的兩名精靈,也是看都未曾看一眼。
“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奧爾蕯迦一邊吃著面條,一邊回答道:“他是我召喚來的惡魔。而且我隨手就能捏死他,怕我有什么不對。”
語氣之中沒有包含著什么特別的情緒,就跟在評價一件普通的物品一樣。
對他而言,所謂的中位惡魔、下位惡魔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都只是臨時需要用到的工具人罷了。
歌蘭爾善意的提示道:“我覺得你可以培養一些屬下,為以后的惡魔軍團堆積資本。”
奧爾蕯迦搖頭,否定了對方的想法,那是正常種族的思路,并不符合深淵惡魔的族情:
“不需要。
一群走狗而已,到時候強制征兵就行。聽話的就留下,不聽話的就打死當資源。”
面對他的虎狼之詞,歌蘭爾以及艾莉森瞬間汗顏:“走狗……你還真是直接……一點都不加以粉飾……”
奧爾蕯迦聽了此話,頓時有點費解的詢問道:
“為什么要粉飾?
在我的實力比他們更強的前提下。
能夠被我看上,那么當我的狗,就應該是他們的榮幸才對。
如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那么想來也是因為他們自身的思維有問題。”
看著他那認真的神色,歌蘭爾瞬間就明白他確實是那么想的,于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好像有點道理。”
深淵惡魔的思路,往往就是這么的簡單且直接。
樸實無華的短短幾句話,就已經道明了自己的中心思想。
自由,民主,和諧。
他自由,他民主,他和諧。
其他人士是被自由,被民主,被和諧。
堪稱完美,毫無破綻的三觀。
完全能夠在無底深淵之中開堂講課,成為一名大思想家。
最起碼,在場的歌蘭爾以及艾莉森只能對他的思想境界表示嘆服。
城市內部。
一名城衛背著一大堆金銀珠寶,正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各個關口亂竄。
跑過一片廢墟后。
看著眼前緊閉著的大門,他立馬就知道此路不通。
這座城市的城門,并非只是單純的門扉,而是被施加了特殊魔法的道具,已經與城墻連成一片。
只要將其關上,那么在沒有收到特殊指令之前,基本上沒有任何方法能夠將它打開。
即便是通過翻墻、掘地之類的手法也出不去。
因為那是特殊的魔法,是普通人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東西。
除非具有極強的超凡力量,要不然常規的手段對它毫無意義可言。
此刻,已經跑了兩處地方依舊沒能逃出去的城衛,神色之間流露出了絕望的情緒。
“靠!這里也出不去!”
身為一名城衛,在東面城墻失守的時候。
他果斷地察覺到事不可為,于是當機立斷的脫離了部隊。
然后循著多年以來的巡邏經驗,跑到各個擁有貴重物品的門店,洗劫了很多財物,準備卷款跑路,換個地方過日子。
完全沒有什么死守的想法。
甚至對于這次襲擊的出現,還有那么點小高興,覺得自己能夠趁機撈上一筆。
原本按照他的設想,他現在應該走在脫貧致富的路上,但是那緊閉著的城門直接打碎了他的夢想。
他臉色有些難看的想道:
‘媽的。
明明敵人的主力部隊在攻擊東面,這一方向什么都沒有,居然還是把城門給封鎖了起來,難不成有間諜封鎖了整座城市?’
思考了這個問題一秒后,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守著這處城門的城衛跑到哪里去了?
之前的兩處地方,雖然城門被封鎖了,但是負責守護那里的城衛們還是在絞盡腦汁的琢磨著怎么打開城門。
而這里則是什么都沒有,不只是城衛,連逃亡者也沒有看到一個。
就在他本能的覺到情況不對,想要轉身跑路的時候。
腳下的地磚,突兀的變出了一個空洞。
通過那個空洞的壁壘,能夠很清楚的看到某種特殊的血肉結構,就仿佛那是個口腔一樣。
而隨著那名城衛掉了下去,與之相伴的還有一聲物體掉落進液體時,才會出現的回響聲。
“第126774個!好味!自助餐真好!”
一道有些低沉的惡魔語,隨之出現在了原地。
這里藏著一名中位惡魔。
相較于主動地在城市里面搜尋獵物,他在清理完了這道城門附近的生物后,就選擇守株待兔,等待獵物自己上鉤。
畢竟這樣省力不說,收益什么的也很不錯。
十分的令他滿意。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附近。
而對方正是不久前與奧爾蕯迦見過面的那名中位惡魔。
一現身,他就直接進入主題道:“別再拖了。
那些下位惡魔已經撈足了好處,正在遵照契約撤退。
我們也快點結束這場狩獵吧!
其他的本土勢力,估計快要察覺到不對了。”
藏在地底的惡魔聽了后,有點不滿的嘀咕道:“這么快?”
他很喜歡這種躺著不動,就有食物自動進嘴的感覺。
“啵”
就如同拔下一個黏在玻璃上的吸盤似的響聲里,一個體長達到五十多米,外形如同巨型蠕蟲的身影從地面爬了出來。
他扭動著自己肥碩的軀體,有些喋喋不休的念叨著:“我才吃了八分飽。”
另一道身影,不耐煩地懟道:“關我屁事!快點解決掉殘余,我可不想影響到之后的行動!”
巨型蠕蟲看見對方居然敢懟自己,立馬張著自己的大嘴,低沉的吼叫道:“切!再敢吼我,就先殺了你……”
說完,他那巨大的身軀,就如同巨蟒一樣立了起來,仰天長嘯。
一股比墨水還要漆黑的液體,直接被他噴向了天空之中。
然后又如雨水一般緩緩落下。
被這股雨水所覆蓋的區域,不多不少剛剛好三分之一個城區。
只要在這個范圍內,不管是建筑物,還是各種生物,在面對那股黑水之時,都如同遇到了烈日的白雪,飛速的開始消融。
而另外三分之二的區域,也冒出了類似的景象,只不過它們的表現方式并非是黑水,而是其他的東西。
一時間,躲在城中各處,還沒有死去的各個居民,紛紛開始拼命的反抗起來。
雖然結果都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