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拉在發現身旁的靈魂不見之后,心中的警惕就已經提到了極限。
他很清楚眼前的幾個家伙沒那份本事,當著面偷他的東西。
附近絕對隱藏著什么。
看著正在左顧右盼的卡爾拉,杰姆.沃茲疑惑地問道:“這是在做什么?施法嗎?”
“我覺得可能是在使用某種儀式?”
摸了摸手中一切正常的徽章,薩菲有點不大確定的答道。
瞄了一眼身后還在不斷涌入的手下們,他嚴肅地打一個手勢。
眾多教士立馬從身上掏出大量隨身攜帶的圣水,禱告經文,之類的物體。
做好誓死一搏的打算。
薩菲很認真的對杰姆.沃茲說道:“此時的他,正處于力量最虛弱的時候,必須現在就把他驅逐出世界。如果被他逃走,有了補充力量的來源,他的力量就會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到時候就是極大的麻煩,往昔的魔災便是由于那樣才會出現。”
“我沒意見,既然如此那便動手吧!”
而此刻,杰姆手下的士兵也已經排好了陣型,他下令道:“重弩隊,開始攻擊!”
歷史上的幾次魔災,已經證明普通弓箭對于惡魔沒有什么用。
除非是大騎士級別的強者,要不然普通的弓箭手連他們的皮毛也無法擊破,所以他在來的時候,專程調來了一批能夠射穿重甲騎兵的重弩,并且讓他們提前把弩箭浸泡于圣水之中,送到教堂進行祈福,使上面沾染教會的驅魔力量。
咻咻咻!!
察覺到那些弩箭上面覆蓋有能夠傷害到他的力量,卡爾拉兩只手指輕輕向右一劃,地下室內部立馬涌出一陣強風,組成一道半透明的風之流壁,將那些激射而來的弩箭輕而易舉的彈飛。
也許對于那些近戰武器,這招不怎么好用,但是在面對射擊式武器的時候,風系的防御法術卻格外的有效果。
只是,做為釋放者,看著法術的效果,卡爾拉卻不屑地甩了甩手。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魔力含量太低并且實力被大幅度壓制,剛剛的風之流壁完全能夠形成一個漩渦,將他給包裹在其中,而不單單是一堵墻壁。
數百年的時間,他雖然沒有深刻專研什么法術,時間基本都在廝殺之中渡過,但是對于自身所覺醒的血脈法術,卡爾拉卻也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使之能夠達到很多本不具有的效果。
確定四周沒有任何人躲藏,但又死活找不到自己的祭品。
卡爾拉這才把目光看向杰姆等人身后的部隊之中,神色有些嫌棄的說道:“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了,你們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真是越發的衰弱,我還記得以前討伐我的時候,你們所謂的大騎士可是一隊一隊的上場。”
像這種能量含量低又十分排外的低等世界,他們這些來自于無底深淵的惡魔,之所以會失敗而歸的原因,通常便是由于土著們用出各種手段,把惡魔的實力給拉到了與他們同一水平,然后他們靠著豐富的經驗與充足的人數用出人海戰術,強行把惡魔給踢出去。
不得不說這確實很惡心,使惡魔們被一群根本看不上的對手所擊敗。
特別是眼下這種,剛剛降臨就被人給堵住了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要是處于全盛時期,卡爾拉一只手就能殺光眼前的廢物們,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但是在現在這種實力已經被壓制到了極限,力量十不存一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得正視眼前的垃圾,要不然真有不小的概率會翻船。
這無疑讓脾氣不怎么好的他,感到心中怒火叢生,特別是在看到理查.沃茲的時候更是如此。
在降臨的時候,由于召喚儀式的原因,他和理查.沃茲達成過契約,做為收取祭品以及降臨這個世界的代價,他必須要在一定時間內,為理查.沃茲這個人服務才行。
本來也沒有什么,做為達成契約的條件,這是很正常的情況,卡爾拉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但是現在本該屬于自己的祭品不知道被誰偷了,路又被杰姆.沃茲帶著一大群人給堵了,而他依舊得要履行義務為對方服務一段時間,這就令卡爾拉感到由衷的憋屈了!
讓其很想立馬轉身,把理查.沃茲的腦袋給擰下來。
不過,看著不遠處,手持盾牌正在向自己推進的士兵,以及捧著教典正在吟唱著惱人經文的教士,卡爾拉明智的暫時性放下了敵意,對身旁的理查.沃茲問道:“有沒有退路,我的力量被限制得太多了,需要恢復一些才能收拾掉他們。”
聽到這個問題,不知道眼前的惡魔很想掐死自己的理查.沃茲,神色不由地愣了一下,根據他對惡魔的了解,這時候不應該是上去就開打嗎?
怎么想跑路了?
但是轉頭一想,王室的秘典中好像也記載過,惡魔在剛剛被召喚出來的時候,確實是最虛弱的時期。
所以他也沒猶豫什么點頭道:“后面有一條密道直接通往地面!”
卡爾拉聽到這消息,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你們先走,我馬上跟過來。”
倒不是他吃多了想殿后,而是現在剩的這幫人除了理查.沃茲以外,其余的都是他的忠心信徒,能夠救一救的話,他倒是不介意搭把手,畢竟以后要用到他們的機會還不少。
------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卡爾拉隨手一揮,高度凝聚的氣流頓時化作一道無形的風刃被他甩了出去。
隨著如同電鋸切割鐵料一樣的聲響。
風刃撞上了前排舉著盾牌的士兵,在盾牌上切割出了耀眼的火花。
而強大的沖擊力則讓士兵的身體當即被撞飛。
至于風刃則趨勢不止,向著對方身后的人群砍去,帶起一片片血花揮灑在地上。
人體在這等能夠切裂金屬的力量面前,如同一張薄紙一樣。
哪怕是空手就能夠撕虎裂豹的大騎士級強者,也完全無法用身體抵擋。
卡爾拉不屑地評價道:“真是貧弱,連這種攻擊也不能接下。”
對于這個世界,連魔力都只能最粗淺應用的人類,他一直把他們當成原始人看待。
如果不是為了收割靈魂,他根本就沒有來這里的想法,在無底深淵里隨便吸一些空氣所汲取的能量,都能抵得過這里小半天的冥想。
只是,還沒等他伸出手抓取那些死者的靈魂,他就發現了一個之前被他忽視的現象。
地上的魔法陣在悄悄吸收靈魂,并把它們傳送到其它地方!
看得他咬牙切齒,瞬間明白了自己的祭品跑哪里去了:‘一群蠢貨,魔法陣被人改了都不知道……’
怒火的作用下,魔力以他為中心噴涌而出!
把附近的地磚統統全都掀開,將上面刻畫的魔法陣徹底毀去。
但是,看著那飛揚的塵土碎塊,他的心情非但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差了。
因為他知道光靠這個世界的土著,還沒有那本事更改他的召喚儀式而不被他感應到,所以必然有著外界的生物,在這件事上插了手!
而且,對方很顯然沒有什么善意可言。
虛弱狀態下,被一個或多個不知道身份的外界生物惡意盯上,對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甚至哪怕對方還未直接下場,其蘊含的危險性,也遠在眼前的土著勢力之上!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會輕易讓自己離開嗎?
卡爾拉覺得不可能。
而事情也確實如他所料的一般。
哪怕沒有回頭,透過身后那原本已經離去了,現在卻正在快速返回的腳步聲,他也猜到了結果。
“密道被人給堵上了,而且堵得非常結實,那是一種看起來像泥土卻極其堅硬的巖石,連用武器都無法損壞它!”
‘化泥為石?又或者說是類似的法術?’
對于理查.沃茲慌亂的話語,卡爾拉沒怎么理會,只是無聲無息地看了眼頭頂的天花板。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頭頂石板之后的泥土,應該也都全部被硬化了一遍,以防止他直接鉆出去。
他向后退了一步,躲過數把劈向他的武器。
站穩身體,向著身后的邪教徒與理查.沃茲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殺出去吧!”
聽到他的吩咐,那些邪教徒當即興奮地怪叫起來,完全不在乎對方的人數數十倍于他們。因為在他們的教義之中,為了卡爾拉奉獻出生命便是最大的榮耀,其余的一切都是次要。
只有理查.沃茲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猶豫,故意的把身形藏在卡爾拉身后。
對他而言,如果拼命是為了拯救自己的女兒,那么自然義不容辭。
但此時此刻,剛剛把卡爾拉召喚出來,事情才畫下一撇,連病都還沒有開始治療,所以顯然是帶著卡爾拉離開這個地方最重要,還沒有到他需要拼命的時刻。
再者憑自己的這點實力,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幫卡爾拉什么忙。
他這個召喚者只要不拖后腿就行了。
于是,混亂的戰斗在這個地下室徹底開始了!
而邪教徒們最先出局。
瘋狂的他們,雖然實力不算弱,但在面對已經組成陣型的士兵與教士時,依舊顯得格外的無力,就如同被石塊濺起的小水花一樣,瞬間就被刀劍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