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的記憶，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十年前，位于亂神市D街區。這是一處普通的居民屋。獨立建筑，和鄰居隔了圍墻。隱秘性很好。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人家。
這家主人是個男的，平時出門看到鄰居會熱情地打招呼，聽說他是個無業游民，但是因為父親留下了不少遺產，所以即便不工作，也不用擔心生活費的問題。
對了，他還偶爾跟鄰居們提起，他現在在當一個網絡寫手，雖然寫的文撲街了，但他樂此不疲。正因為如此，即便他經常足不出戶，鄰居們也見怪不怪。
“聽說網絡寫手很可憐的。一天要寫十個小時呢。”
“我有個親戚的兒子，大學就開始寫作了。現在一個月也只能賺個全勤，差點沒把他媽給氣出心臟病。”
“哦哦。我知道，這些人都有個統一的代號，叫做撲街！”
在街上鄰居們的交談聲中，男人拉上了二樓的窗簾。
“一群八婆。”他嫌惡地說道，回過頭，臉上露出怪笑。屋里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是兩兄妹。從嬰兒起就被他撫養的試驗品。
“051，052，你們今天乖不乖。”
其中的妹妹，拼命地點頭。
而哥哥，則面無表情。
男人沖過去，打了他一個耳光。“媽的。看到你這表情，就不爽！”
哥哥挨了一耳光，但并沒有生氣。可以說，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如同機器人。
“哈哈。完美。”男人笑道，“你會成為最好的間諜的。”他這么對哥哥說，忽然，頭轉向了妹妹。妹妹驚恐的臉色，男人抱起了她，“你啊。還不行。還得讓我好好調教。”
他把她抱進了房間里。
而哥哥，則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耳邊傳來妹妹的隱忍，以及男人的獸欲。
哥哥，冷漠地走到書桌邊，看著上面放著一本間諜培育手冊。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大西洋帝國的國名，以及徽章。
他和妹妹都是大西洋帝國培育的間諜。
從不懂事起，就被收養，然后洗腦，成為不懂感情，只會聽命行事的機器。
他做的很好。至于妹妹，就不太行了。
她還沒有完全拋棄人類的情感，弄不好，是個失敗品。就跟050號一樣。那是個男孩，也是個失敗品，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
失敗品的最終下場，都會被處理掉。
地下室里，這是他們的居住場所。
哥哥和妹妹蹲在墻角。這地下室腐臭，潮濕，惡心的蟲子和老鼠橫行。
“哥哥，我餓。”妹妹說，臉上臟兮兮的。
哥哥沒有說話，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仿佛看著的，不是他的親人，而是一個外人。
挨餓是常有的事。作為訓練的項目之一，也作為懲罰，間諜需要忍受長時間的饑餓，即便是小孩子，也不厲害。
至于他們的監護人，也就是那個男人，則在樓上大魚大肉。他只是一個很卑微的間諜，級別很低，就是負責這些小孩到7歲之前的訓練。7歲之后，小孩們會被轉送到另一個地方，接受更加嚴格的項目，包括格斗術，拷問，易容術等等。
大西洋帝國培育這些間諜，目的是為本國提供情報，或者是，執行暗殺任務。
太平洋聯盟作為它的死對頭，自然是它重點攻擊的目標。
所以，這些小孩也是從太平洋聯盟挑選出來的孤兒，又或者，利用人販子偷偷從別人家偷出來。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大西洋帝國的人種是金發碧眼，和太平洋聯盟的人種差別太大，不利于行動。
所以，他們要把太平洋聯盟的小孩子培養成自己的間諜。
失去名字，和失去感情的殺人機器。
一只紅色的蘋果，忽然，骨碌地滾到了妹妹的腳邊。
哥哥和妹妹抬起頭，看見有個身影一閃，從地下室外面的木板縫隙中消失了。
那個蘋果是從一個破洞扔下來的。
妹妹拿起蘋果，愛惜地遞給哥哥，“哥哥，你先吃。”
哥哥看著她，又看了看蘋果，最終，沒有吃。
“你吃吧。”他說。
“嗯。謝謝哥哥。”
看到妹妹愉快地吃起來，他在想自己這次的表現是不是沒有及格。他應該沒有感情才對，他應該殘忍地對待妹妹才對啊。如果被那男人發現，一定會把他抓進房間里教訓吧。
我應該，是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才對。
哥哥心里這樣對自己說。
那之后幾天，總有一個身影偷偷給他們送蘋果。
哥哥知道他是誰。050號。一個外表冷漠的小孩，年齡比他們稍大。但很有心計，經常從男人那里偷食物。這蘋果，肯定也是他偷來的。
男人一點不喜歡050號。每次懲罰他，反而著了他的道。有一次，男人包扎著手，會見他的上級，一個叫朱莉的女人。她偶爾會過來接收孩子，把人帶走。或者是送往下一個訓練地點，或者是處理掉。
她長得很美，有著典雅的五官，一頭金發，深邃而精致的臉蛋，高挑的身材，就跟模特兒似的。但誰也想不到，她竟然是一個間諜。
“方塊9。你怎么受傷了？”朱莉這樣問男人。
方塊9是男人的代號。這個間諜組織似乎習慣用撲克牌當代號。
“朱莉小姐。是050號干的。我本來想教訓他，卻被他用刀刺傷了。這個小孩太可怕了。我覺得他根本不適宜當間諜。他很反叛。”
“那是你又想趁機欺負小孩吧。”朱莉看著方塊9的表情，充滿不屑。
這男人的惡行，她作為上級，怎么會不知道呢。
他就是個癖。
簽名書問題：給骸和哥哥吃蘋果的小孩代號是多少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