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感謝您的支持,感謝您的企業,感謝您的工廠,嘎,感謝您......”
眼前的機器額頭上閃著詭異的綠光,一大串數字代碼從眼睛顯示屏中一晃而過,其中大量詭異的字母和符文鄭禮都無法理解,但激昂的情緒是毫無掩飾的。
“呵,請別這么說,我只是來賺錢的,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應該是我來感謝你們的友善.....還有技術入股。”
“不不不,這是我們最期望的幫助,需求促進長久的供應鏈,之前我們已經找了很多人,沒有一位該在這個時候接納我們。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恐怕只有考慮離開城市了......”
說著說著,X267.....柯哲學渾身顫抖了一下,代表恐懼的墨綠色閃電字符從顯示屏之中一晃而過。
如果局勢再度惡化下去,如果沒有一個靠譜的保護傘,他們都要考慮帶著族人離開人類的城市,找個(相對安全)的外界小城鎮居住了......而一直沒有離開的根本原因,不是他們對人類有多少信任,而是他們也知道,當兩族打到一定程度,離開人類勢力的鐵人一樣高幾率成為祭品。
事實上,在鐵人自己的內部聯絡渠道之中,某些城市、城鎮中的鐵人居民已經遭到了浩劫,他們的財產被洗劫,生命成為了泄恨的祭品,殺戮成為了恐懼者宣泄情緒的手段。
為何不逃亡向阿特爾人那邊?事實上,如果人類這邊遭受的迫害是一的話,阿特爾人那邊已經到了一百。
人類這邊至少嘴上還在說著“鐵人也是人類的一員”,阿特爾人那邊的迫害,就是打著“鏟除叛徒奸細”、“清除人類雜碎”的旗號,成組織成建制的進行迫害。
緣由?有很多,但歸根結底,還是阿特爾人處于戰爭的下風。
是的,因為打輸了了,所以需要一個祭品,什么“歷史緣由”、“防備叛徒”都是次要緣由,打輸了找個出氣口才是真的。
看著眼前的急迫的柯議員,鄭禮微笑著和他聊了些家常,試圖安撫他的不安和焦慮。
“.......對了,議長換屆了,議員也到了重選的時候了,柯議員有興趣重任嗎?”
“有,有,有,當然有,不僅我有,我的族人......我很多在外面開公司的鐵人兄弟也有,他們迫切的希望能夠來到雄偉的時遷城,能夠參與人類的盛世。我.....我捐兩千萬,不,一億元給醫療生物部門,希望能夠獲得貴屬的信任。”
“呃.....”
這下,輪到鄭禮僵住了。
他真的只是隨口問一句,沒有打算敲詐勒索的.....
“......抱歉了,您誤解了,我不是來要捐助的,就算沒有捐助,我也會支持您的議員選舉,畢竟我是鐵人自治區的‘區長’,而你們是我的領民。”
鄭禮還沒說完,對面這位“議員”大佬就半跪下來。
“求您了,求您了,一定把這筆錢收下,一定要收下!既然您自認是我們的領袖,就請您一定收下!”
鄭禮張大了嘴,這輩子見過無數荒誕的事情了,還沒見過這么離譜的。
不收錢還不行了?這一送還是上億的巨額‘捐助’?
莫名的,鄭禮看向鐵人的表情多出一些同情.......由于鄭禮的身份相當特殊,他看待鐵人的眼光相對理性,不像是大部分“水星人”,看到鐵人那一眼就想到了“背叛的一戰”、“歷史上的仇恨”。
事實上,在之前鐵人外交官的斬首事件之中,他對受害者的鐵人還有些同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真的能夠理智的看待歷史,人類能夠發展到這一天,鐵人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阿特爾人對其的“迫害”考慮到“他們泄露了阿特爾人的技術,讓人類有了崛起的可能”這個因素,還真有幾分道理。
但換個角度來看。“理智的看待歷史”、“不帶偏見和屁股的看待過去”本來就是一個偽命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生地”,都有自己種族過去的“歷史”,“不帶個人感情看待過去發生的一切”本來就是一個“純理論”。
無奈之下,鄭禮嘆了口氣,他知道既然對方開了口,這筆錢恐怕自己還必須收下來。
“行吧,起來吧,這筆錢我就用來在鐵人自治區辦企業,修基建,你們外面有兄弟的話,叫他們都過來,我這里的確缺人......你應該也知道,我的戰團里一堆獸人和異人,我的領地里有‘人馬’和‘御靈族’兩大異族,我對異族并沒有偏見,更何況是你們。”
看著柯議員還滿眼“猶豫”的閃光,鄭禮笑著拉他起來。
“我知道講個人感情你們會猶豫,所以我們談談利益吧.......你們來,我會發財,時遷城會大量前進,而由于我個人身份特殊,沒有人會懷疑我的立場,官方也會全力支持我,對我打‘愛國牌’來誣賴我不太現實.......”
這才是問題的核心,才是鐵人們滿心恐懼和猶豫的關鍵。
不是沒有政治、經濟大佬愿意收留鐵人(來獲取他們的利益),只不過如果形勢更加惡化,如果時遷城的大勢傾向于“殺幾個鐵人泄泄火”、“鐵人?鐵皮狗吧,他們也配有人權?”的時候,那些政治大佬和商人大佬會做什么抉擇?有些東西,是不言自明的。
這并不是功利或忘恩負義什么的,只是“理智”的自保而已,一個普通的政治人物,真有本事擋著民意的勇氣.....不,擋住民意的“必要”嗎?
現在的鐵人一族,其實已經陷入了絕境。
在阿特爾人的那邊的族人,遭到了大規模的迫害,在兩族之外的中立鐵人,遭到了兩族的同時敵視,在人類這邊的,享受著越來越惡劣的“民意”,也只是一步一步的滑入深淵。
“謝,感謝,十分感謝!”
興奮的紅光在顯示屏中來回閃爍,柯議員欣喜若狂,這一次得到的回饋超出預期的數倍。
如果時遷城范圍內真有人能夠保住鐵人,就只有兩人,一個李振君,一個就是鄭禮。
前者還只限制現在........“民意沸騰”的話,作為市長的某人,大概會第一時間將鐵人拿上祭壇。
有些東西,大家其實都看得到,所以沒有多少人愿意給鐵人足夠分量的“承諾”。
但鄭禮不同的,他是時遷城建城英雄的......本人!
從兩個月前來時,關于鄭禮的傳言就多出了一些內容,有些東西聽起來很荒誕,但說起來卻有頭有尾。
“......您,您真是哪一位建城的英雄,那失去名字的‘宙斯’本人嗎......”
鄭禮沉默了,他也知道李振君要為自己造勢,也就等于為新的政權體制造勢,為戰爭期間的時遷軍事體站臺。
這一張牌,只不過比他預期的,來的更早。
“他是英雄,我只是一個凡人。一個努力活下來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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