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平寧市臨海,這里不僅有周遭數百公里最大的港口,還有足夠的深水、泄洪通道、城市管來減緩洪峰。筆趣閣文學網,更多好免費閱讀。
而當地面開始出現積水的時候,誰都知道,時間已經到了倒計時的時刻。
堆高的提防是防御城外可能的洪水,而不是城內不斷增加的洪水,這就像是個不斷進水的船舶,唯能夠堅持的,就是盡可能的多放點水出去,減緩徹底被淹沒的時間。
“我們出發。”
在鄭禮還在瀏覽溝通平臺上的實況轉播,邪神側戰團和四靈所屬戰團的正面交鋒情況的時候,劉少校率先做出了決斷。
鄭禮給他看了大裂口的情況,那瀑布上的“水流三千尺”。
甚至,為了加深說服力,連“干,我們打不過,他們人守在哪來,還有鬼族戰艦和前鋒,那群雜碎居然勾結了鬼族!”的抱怨都傳遞到了。
那奔涌而出的海水讓劉余安愣,卻也第時間反應過來了、
“去港口,通知所有人,我記得那里應該有客運大船,”
“......其實,現在出城說不定還來得及,趁水還不夠深。”
“我們的城市在高點,出去之后是積水點,還有個峽谷地區,而且.......你能確定接下來不會有更多的裂口嗎?”
旁人的疑慮,卻被劉少校直接頂了回去。
作為旁觀者的劍主們卻紛紛點頭,這的確是事實,空間裂縫說到底是兩個世界的相連、相撞、重合,就像是撕開的傷口,會越來越大。
外圍的四靈戰團也放棄了封閉裂口的想法,他們也知道隨著時間推移,這樣的裂口會越來越多。
幾個,十幾個,幾百個.......最終,徹底把這里吞入鬼族的世界,提前完成那要命的歷史進程。
“出發。”
統了意見,又有鄭禮行作為近衛隊的武裝支持,所有的決議瞬間通過。筆趣閣文學網,更多好免費閱讀。
以螢火大車為開前鋒,其上、左右、周遭都圍繞著軍人,大車頂上還裝備了兩門改造榴彈炮,威力相當不錯,可惜帶不出去。
“典型的步坦混合陣型?這是把大車當做坦克用?”
鄭禮蹲在狙擊臺,同時也擔負著預警機的作用。
在前鋒的開路小隊后,就是茫茫多的幸存民眾了,隊伍很雜亂,還不時有人掉隊,有人想不開突然離隊開跑........唯值得慶幸的,就是大部分人現在還是臉懵逼,屬于軍人哥哥說什么,他們做什么的狀態。
有人就有江湖,有人帶頭就有人猶豫是不是跟隨......但當過了兩分鐘,只飛過去的飛龍種魔物,手上抓住些熟悉的身影的時候,難民們也變得更加穩重。
后面還有幾輛臨時改裝的車在跟隨,但有的明顯動力不足,在其他車的拖拽、人力的推送之慢慢前行。
這些車里,有的是傷員有的是補給,有是勉強還能用的器具和設備,都是未來活下去的依仗。
“轟隆!”
龐大的車隊自然不斷引來渴望肉食的獸群,炮火和戰士們的嘶吼在街道來回回蕩,不時還有幸存者從周遭的大樓、地下室防御區跑出來,加入了這最后的逃生之路。
在路途之,劉余安的隊伍還遇到其他的逃難隊伍.......方向相反的兩個隊伍彼此叫喊了兩聲,誰都無法說服誰,誰也無法確定自己的逃生之路定是正確的,最終,只能彼此遙望,祝福對方路走好。
茫然、混亂、無序,尤其是氣球飛艇上、無線廣播居然有人喊出投降外族可以活命,要求所有武裝力量放棄抵抗........終于,再也沒有人會去認真聽廣播、電訊的內容。
投降?向誰?那些周圍正在吃肉的異獸嗎?
過多的人數,讓獵食者聚集起來,有智慧的它們沒有發動攻擊,天上的跟著飛,走獸在樓宇間跳躍,前后的獸群在尋覓偷獵的機會。
越發頻繁的獸吼,還有越來越高的水位,就像是暗示人群越發絕望的心態,不時有人發出哭聲,有人絕望的怒吼,有人在歇斯底里跑出隊伍。
沒有人阻攔他,大家都很累了,茫然和無序,是這場災難越來越無法收拾的根源。
原本應該發生的政府心、防護部門,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個面熟的人出來說上兩句話,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用緊急渠道溜之大吉了.......鄭禮卻知道,這冤枉了他們,幾個內奸組織重要事件安排會議室內,他們大概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如果再給我幾天,讓我早來幾天.......”
“怎么,這種爛牌,你也可以反敗為勝?”
隔壁的狙擊位上,李崢饒有興趣的問道,他對鄭禮的能力也有所了解了,但其上限依舊摸不到邊緣。
“沒救,這是以百年為規模布下的死局,別人等著你聚集人口,重建明,然后來打盡,既掠奪你的財富,也打斷你的脊骨。幾十個外族蹲著,幾十個滅城級的必殺手段同時使用,最后只是看誰贏的多,誰拿大頭而已。”
目視天空的飛獸在哀嚎墜落,鄭禮放下手的弓矢,右手摸,苓之箭又重新轉送回自己的手......這幕,讓李崢羨慕不已,作為個遠程射手,誰不喜歡個能夠自己返回的優質靈箭/靈彈,那等于不限消耗的無限彈藥。
“如果做個種族教育的話,挺成功的........就算我提前來,用盡切手段,大概也就能提前做好逃亡的準備,把這逃生的人數增加個十幾倍,但也可能因此引來更危險的對手,最終還是全軍覆滅。”
鄭禮心里有數,如果織夢者真打算讓新人們做點什么,提前個半年送來大概能夠做出點成績,現在,就只是跟著滅亡而已。
而這也宣告了秋日慶典的死期......他們甚至沒有必要拉長夢境的安穩期,就直接將其拖入了破滅之時。
鄭禮之前的判斷的確存在偏差,既有他自己的失誤,也有邪神戰團刻意的引導......但在混亂的局勢之做出最優判斷,也是戰團帶頭人能力的體現,在堆不及格,鄭禮的表現已經算是相當不錯。
鄭禮看了眼背后密密麻麻的“大軍”陣列,軍人在最前面,民兵、手拿武器(木棍)的青壯年在次列,更小的青少年和男孩子在更里面.......至少現在,人類社會的秩序還依舊存在。
這個團隊能活下去多少人?鄭禮不敢想,他只能瘋狂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不斷尋找最優的行進路線,然后用預知之眼尋覓準備俯沖獵食的飛翔魔獸,減少被掠走者的人數。
民眾的數量太多了,多到目前的幾件防空器材已經不足以覆蓋隊伍的防空。
走獸還會被阻攔,天上的東西借用周遭建筑的掩護,卻根本不可能被攔住,不時有人被飛獸掠走,最開始還會讓周遭出現尖叫和哀嚎,但次數多了,也就“倒霉蛋”的朋友、親人會嚎哭幾聲,人群已經開始麻木。
他們不敢看天,擔心視線引起怪物的注意力,也擔心抬頭就看到獵食者的丑臉.......有人沖過去指責衛兵、戰士,但看著他們手上已經報廢只能裝樣子的槍械,又能說些什么。
比絕望更加恐怖的,就是麻木。
到港口的路途并不遠,卻依舊走了三四個小時,也讓很多人徹底陷入了絕望......有人站起來走到了衛兵的身邊,拿著木棍、木條就打算和獸群拼命,有的人卻選擇了放棄,這次,依舊沒有人攔他。
而當終點抵達的時候,最新襲來的,依舊是絕望,連綿不絕的絕望。
沿著出海的方向,隱約可以看到的,是鬼族的艦隊,還有根本不該出現在海上的連綿不絕的群山......或者準確的說,是準鬼王秋之山。
而在那片海域,個個大漩渦密布,幾艘人類的戰船,或正在沉沒之,或已經變成了木板和鐵片的垃圾堆。
這是出口嗎?這似乎是絕境。
“所有人,最快的速度登船。”
但命令,卻已經下達了,即使這刻,劉余安依舊面容平靜,聲音洪亮,似乎胸有成竹.....只是離得很久的鄭禮,看到了其脖子后面的大量冷汗。
他也沒有把握,但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鄭禮卻思量了片刻,做出了看似愚蠢的諫言。
“我個人覺的,與其登上軍艦硬沖,不如試試那邊的郵輪,嗯,就是那邊那個正在架子上整修的。我個人覺得,它可能是我們逃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