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納你不提醒我，差點忘記那么回事了。”掛斷電話，商楚靠在椅背上伸懶腰。
印第安納最近想要換一個發型，嘗試了一下，不過是把大側分變成了中分了，因為露出好看的額頭，撇撇嘴道：“真的忘記了，還是逃避，不想想起那個男人，不想想起那個鎮守府，還是不能接受現實嗎？”
“不是不愿意接受現實，又不是沒有見過比我鎮守府厲害的提督……真的就是忘記了。”商楚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比較忙……”
“說到這里，我真的想要痛斥那家伙……大部隊牽制深海艦隊，然后使用魚魚偷襲，擊沉了深海海鷹號就完了，剩下那些深海艦娘不管了，任由那些深海艦娘到處游蕩……”商楚憤憤不平，“他領獎勵，又是皇家方舟，又是彼得……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又是潮，還有一大堆裝備，我們幫他清理爛攤子？”
商楚當然知道不怪人家，人家抵擋住了成建制的深海大艦隊，擊敗了最難纏的深海旗艦絕對當得起一切榮耀。相反他們應該羞愧，只能清理一些游兵散勇罷了。這不是私底下抱怨嗎，口嗨就是了。
商楚嘆氣，哪怕去過對方鎮守府，依然不愿意相信有那么強大的鎮守府，可以以一己之力擊敗深海旗艦。這一次真的見識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強大的深海旗艦在人家全部如此不堪，只是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便解決了。
能夠成為提督，商楚絕不是易于之輩，只是感慨了一下便緩過來了，說道：“對，就是這一個……他擊敗了深海旗艦，任由那些普通深海艦娘到處游蕩、逃竄到我們鎮守府管轄的海域……總之就是我們幫他收拾了爛攤子，用這個理由壓價。”
大家以前談過交易的事情，今天也是為了交易的事情主動聯系對方。原來還可以推脫一直有事，現在事情全部忙完了，再也么有借口了。
“你覺得有用嗎？”印第安納問。
“用處不大，一點點還是有的。”商楚從辦公椅上面站起來，走到辦公室窗戶邊，扶著窗臺眺望遠處，蔚藍清澈的海面。
她們鎮守府在一個遠離大陸的小島上，真的小島，本來僅有的一點土地僅夠砌一棟房子。
托了科技發展的關系——任何沉沒大海的武器都能為深海艦娘所用，當然也可以為艦娘所用，無論如何人們對發展武器裝備持保守狀態，必須避免戰斗烈度升級的情況，但是民用不用考慮在內——填海造島的技術大幅度提升，事實上大海深處大部分鎮守府都是填海造島出來的，小島變得相當大了，不過也就那樣吧，勉強砌得起一座鎮守府。
一個人一旦成為提督，想要什么有什么，一下子走上人生巔峰。但是有好有壞，一旦成為提督只能待在遠離大陸的鎮守府上面，好點的有一群艦娘陪伴，差點的就那么一個兩個艦娘，有錢都不知道怎么花。
也是如此導致了提督見面就是曬船。每天孤懸海外難得見到一個人一定要比較，幸福需要比較。
“在商言商。”印第安納說，“我不覺得人家會因為那點事情給你打折……MK6怎么可能缺買家。”
商楚趴在窗臺上面，回頭看了她的秘書艦一眼，不爽說道：“你非要和我唱反調是不是，你到底哪一邊的……說來說起，還不是你想要MK6。”
那么多年的提督和艦娘，印第安納對她那個提督的性格了如指掌，她挑起眉頭，說道：“難道你不想要一個全身MK6搭配91式穿甲彈強大的戰列艦，以便在小伙伴面前大秀特秀，口口聲聲我家艦娘裝備不太行，扮豬吃老虎。”
商楚嘿嘿嘿笑，她那么熱衷幫印第安納更新裝備，除開想要她的艦娘變得更強之外，肯定少不了那么一點小心思了。
眼看印第安納鄙視的表情，商楚笑道：“不過你別說，蘇夏那家伙恐怕真的不在意什么交易，不如說什么都不在意……你不知道他也在我們提督群里面，從來沒有見過他說話的，經常他也不出來，好像昨天我給他發消息一直沒有回復，以至于今天早上直接打電話給他……問題你也見過他人吧，真不是那種高冷的人，相反很在意別人的感受……不懂了。”
“大概是有事忙吧。”印第安納說。
“有什么事情那么忙，回一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商楚看著她的艦娘站在碼頭上面喂海鷗，一個不注意被一只賊海鷗把一袋子面包條全部搶走了，正在抓狂、跺腳之中，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絲微笑。
“我想想，”印第安納想了想笑起來，“我知道了。”
“什么？”商楚問。
“我給你一個提示。”印第安納說，“你知道那個蘇提督到底有多少婚艦嗎？”
商楚笑了，她知道知道了。提督艦娘的關系和皇帝妃子不同，皇帝對妃子往往沒有什么感情，皇帝可以對妃子置之不理，興致來了翻一個牌子就好了，吃軟飯的提督可不行。
“好了，私底下編排人家影響不好。”商楚故作漫不經心說，“我和蘇提督約好了……印第安納你明天直接去他們鎮守府交易就好了。”
在那個鎮守府提督會被曬，艦娘也會被曬，輕易去不得的。印第安納當然不會那么容易上當，說道：“不知道那些游兵散勇深海艦娘還有沒被徹底清剿干凈，我作為鎮守府最強戰力必須留在鎮守府里面，交易的事情只能交給提督。”
商楚看向印第安納，印第安納毫不示弱看回去，兩個人對視了好久。
“好吧，就這樣吧。”商楚說。
“就這樣，一起去。”印第安納說。
提督和艦娘相視一笑。提督和艦娘永遠是最合拍的。
除非真的有事情，一般情況下沒有艦娘打提督電話，只是無聊想要找提督聊天打電話，提督一天就不用工作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企業端著紅茶杯小口喝著，這喝了幾天紅茶感覺味道真的不錯的樣子，看著蘇夏打完電話，好奇問道：“誰的電話？”
蘇夏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面，問道：“商楚你認識嗎？”
“不認識。”企業說。她最近成為秘書艦，成為秘書艦之前對鎮守府發生的事情不關心，也就偶爾從大姐和妹妹口中聽說一點東西，亦或者沒事待在酒吧里面，聽大家聊一點什么東西。
蘇夏解釋：“就是上次來我們鎮守府那個提督。”
“秘書艦印第安納那一個提督？”企業問。
“除開她之外還有哪個提督來過我們鎮守府嗎。”蘇夏問，他心想以前是玩游戲，剛剛穿越到鎮守府到現在也就兩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迷惘了好久慢慢接手提督的工作，他又不是一個喜歡交際的人，也就認識那么幾個人。
企業笑了笑不置可否，問道：“她打電話給提督有什么事情嗎，邀請提督參加聚會嗎？”
一個提督管轄的海域最少一個市那么大了，又因為艦娘的航速關系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特別的是位于最前線的鎮守府是最強的鎮守府，必須面對無邊無際的大海，還有深海旗艦的出現屬于特殊情況沒有轄區的說法。
因為大家的鎮守府距離太遠，一般情況下不會搞什么聚會，也就偶爾因為公務前往艦娘總部遇到了聚一下了。但是哪一家鎮守府建造出什么強大的艦娘，往往會廣發英雄帖聚一下，一方面慶祝一下，一方面秀一秀。
“不是。”蘇夏回答，
“上一次她們來我們鎮守府就是因為提督邀請她們參加演習吧。”企業沒有多想，“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這一次是她們邀請我們去她們鎮守府參加演習？”
“不是。”蘇夏把以前帶著商楚參觀鎮守府時，大家聊過一下交易的事情說出來。
“我知道了。”企業說，“不過提督真的準備拿MK6做交易嗎？”
“為什么不呢。”蘇夏說，“鎮守府有不少MK6吧。”
蘇夏心想MK6以前是相當強力的裝備，現在對于鎮守府來說不過是基礎裝備，而且獲取途徑有太多了。不像是那些更強力的裝備，只能通過活動、戰利品購買等等方式獲得，MK6可以通過建造獲得。
“當然也不能多買，畢竟以后鎮守府還有可能有人加入，像是征服者一樣，到時候可以能用得上。”蘇夏說，“商楚幫了我不少，只要價格合適，可以做一下交易了。”
企業點點頭。
“然后，”蘇夏頓了頓，端起紅茶杯發現紅茶早讓他喝完了，懶得去倒了，“我的想法是——我們倉庫早就爆倉了吧，有許多裝備完全用不上，但是對于其他鎮守府來說有點用處，應該怎么推銷出去？商楚是一頭肥羊。”
企業笑道：“提督這么惦記人家不好吧。”
“我這又不是強買強賣。”蘇夏說，“企業有沒有什么好主意，賣MK6的同時把別的裝備賣一賣，那么多雷達、防空炮。”
“有關這一點我提議提督找桑提。”企業說，“說起來，提督打算和其他鎮守府做交易的話，我推薦提督認命桑提做我們鎮守府的商務部長。”
“與其放任桑提沒事可做在鎮守府亂搞，不如讓她去嚯嚯那些外人。”企業說，“就算是桑提，只要利用得當也可以為鎮守府服務。”
“就算是桑提是什么意思？”蘇夏笑，“你也認為桑提是鎮守府禍害嗎？”
“我從來沒有覺得桑提是禍害，只是提督覺得桑提是禍害。”企業說。
“我討厭資本家。”蘇夏說，作為曾經的社畜，他受夠了資本家，不過想想資本家也絕對不喜歡他就是了，一個喜歡摸魚的家伙，一個薪水小偷。想到這里，他笑起來，“資本家都應該吊路燈。”
“找幾個機會。”蘇夏說，“我們把桑提吊路燈了吧。”
“我支持。”企業說。
“算了。”蘇夏擺手，“不能欺負我的艦娘。桑提再怎么資本家也是我的艦娘。”
“提督不是最喜歡欺負艦娘嗎？”企業反問。
“哪有啊。”蘇夏否認。
蘇夏笑了一下，他當然知道的，最喜歡欺負艦娘了，欺負艦娘太有意思了，就是被艦娘欺負不好玩，隨手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面敲了敲，說道：“企業的眼光我是相信的……果然還是有點擔心桑提，她賺錢可以，但是不會為了賺錢失了朋友。”
“提督不要小看桑提啊。”企業說，“你又不是沒有和桑提接觸過。”
企業繼續說道：“一個成功的商人絕對不會那么短視，為了賺錢輕易得罪人。桑提會算賬，賺一次錢還是一直賺錢。”
“企業你可能有點想岔了。”蘇夏說，“桑提真的是那種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的人。她會交好我們這些人，什么提督啊、秘書艦啊，對其他人可不會留情。”
企業第一次沉默了。
“當然了。”蘇夏說，“桑提是艦娘，鎮守府的一員，就算你欠她的錢，她也不會拿你怎么樣啦，不會起訴你拿走你的財產，拿走你的玩家、你的糖果。她就是享受賺錢。”
蘇夏好笑起來，說道：“你知道內華達欠桑提多少錢嗎？”
“知道一點，內華達欠桑提很多錢，不知道具體數字多少。”
蘇夏舉起手。
“那么多？”企業說。
“就是那么多。”蘇夏笑，“就是內華達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管欠多錢，我就是不還。然后桑提也不會問內華達要，就是沒事搬出來說幾句就算了。”
“提督對艦娘還真是了解啊。”企業說。
聽到來自企業的夸贊，蘇夏當時有些飄飄然了，擺手道：“還好了，還好了。”
“桑提擔當鎮守府商務部長的事情再議。”蘇夏說，“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商楚來的事情。”
蘇夏拿起紅茶杯離開座位倒紅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