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剛回到鎮守府時,看起來十分不安,似乎對未來的生活感到十分迷茫、迷惘和擔憂。自從發現這一點后,列克星敦就放緩了攻勢。
提督現在顯然已經適應了鎮守府的生活,適應了作為提督的身份。明明當了那么久的提督,居然會不適應這些東西,真是可笑又可愛呢。當然不奇怪,以前從來不在鎮守府住嘛,做提督只有一個個命令,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列克星敦覺得可以了。
對小女孩來說,誓約之戒是認可,她可不那么認為,那可是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是夫妻了,沒什么可以害羞的,喜歡就要說出來,不然別人怎么知道,喜歡就要行動,大方承認,她想要擁著提督睡覺,像是真正的夫妻那樣同床共枕。
列克星敦心想著應該怎么開口,是委婉一點,還是直接大方一點,會不會嚇住提督,這個時候發現翔鶴和瑞鶴走了過來,下意識瞇起眼睛。
除非強行拉著姐姐不讓走。又不能不管姐姐,真的不放心姐姐,那個路癡笨蛋。瑞鶴說道:“姐,真的不行吧,我們這樣好像挑釁列克星敦一樣吧。”
“挑釁又如何。”翔鶴說,列克星敦又如何,不還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嗎,沒有三頭六臂,她是不怕的,誰還不是一個太太呢。
其實如果平時的話,翔鶴絕不想和列克星敦發生什么沖突。她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都是太太,她這個太太可不如那個太太。但是為了可愛的妹妹的話就不一樣了。
“我們到了。”陸奧的攤位距離休息區不遠,也是如此導致她很容易發現他們,翔鶴小聲提醒妹妹。
“哦哦。”瑞鶴應著,連忙松開拉著姐姐衣擺的手。
列克星敦看著翔鶴,柔軟的長發及腰。
列克星敦是很有自信的。雖說都是太太,翔鶴的身高、身材都不如她。不過翔鶴也有著大和撫子的氣質,那種氣質格外吸引男人,不能掉以輕心。至于瑞鶴完全不需要關心。她先聲奪人道:“陸奧的攤位收拾好了?”
翔鶴聽得出列克星敦的意思,看似詢問陸奧的攤位收拾得如何了。其實是在說,陸奧的攤位還沒有收拾好,還不趕緊回去收拾攤位。或許是她想多了,列克星敦只是普通的問候,總之她回答:“還沒有。”
“收拾工作真的好麻煩。”翔鶴繼續說,“慶幸沒有參加廚藝大比拼。”
“參加一下也是不錯的。”列克星敦說,她是參加了廚藝大比拼的選手嘛,“麻煩是麻煩了一點,嘗試一下各種事情嘛。不要等到以后,回想以前碌碌無為什么事情也沒有做。”
“早中晚餐,還有一個下午茶,比賽實在太多了。”翔鶴微微低頭,“而且肯定贏不了逸仙,最多拿第二名。最多像是陸奧,盡力而為,就算是輸了也問心無愧。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列克星敦打量著翔鶴,這是暗諷她沒有勇氣,不敢參加正賽嗎?
除開赤城之外,日系也是有人的啊,不愧同樣是有著“太太”之名的翔鶴。不過翔鶴平時沒有那么大的攻擊性吧。為什么。果然是為了妹妹吧。可以理解,都是為了妹妹。如果是為了妹妹的話,她也會那樣。
即便如此,手下留情是沒有的,列克星敦笑起來,說道:“那就像是我一樣啊,參加完預選就退出。不參加正賽,沒有那么多事情……沒有參加正賽,能不能理解成逸仙贏了所有人,唯獨沒有贏過我呢。”
我主動提起這件事情,你就不能用這件事情攻擊我了。
列克星敦看著翔鶴,露出一個微笑,轉身在蘇夏的肩膀上面捶一下,說道:“提督,我提醒你哦。是我不想參加正賽,逸仙贏了所有人,唯獨沒有贏過我。不是我害怕逸仙,沒有比賽就投降了。”
“是是是。”蘇夏還能怎么說,另一邊說,“我也沒有參加正賽,我是逸仙沒有辦法擊敗的人。”
“不,你是投降。”列克星敦說。
翔鶴看著這一幕,不說話,抿起嘴唇,心想列克星敦真的好強,赤城你到底是在和什么存在一直戰斗到現在。
一個人絕對不行,必須要姐妹兩個人。姐妹同心,其利斷金。翔鶴看了瑞鶴一眼,瑞鶴低著頭站在一邊不說話。真是的,軟弱的妹妹。
列克星敦望著不遠處的攤位,突然說道:“陸奧的攤位快要收拾完了。”
翔鶴面沉如水,列克星敦的意思很明顯了,陸奧的攤位快要收拾完了,你們是不是要回去幫幫忙了,這是趕人了。
換做平時,翔鶴就走了,輸給列克星敦不丟臉,列克星敦也給了臺階。這不是妹妹在身邊嗎,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輸。若是她就這么灰溜溜走了,妹妹以后就有心理陰影了,永遠沒有辦法戰勝列克星敦,未戰先怯。
翔鶴回頭看了一眼,說道:“我還想著不能在這邊待太久,那邊還要幫陸奧收拾攤位。既然快要收拾完了,那就不用去幫忙了。”
翔鶴在蘇夏的身邊坐下,同時拉著妹妹坐在她和蘇夏之間。瑞鶴不愿意,非要坐遠了。
翔鶴說道:“說起來我們這一次過來,主要是想要問一下提督結果怎么樣。逸仙肯定是第一名,誰是第二名,陸奧,還是科羅拉多。老實說,真沒有想到科羅拉多那么厲害。”
“我也沒有想到科羅拉多那么厲害。”蘇夏說,“至于結果,具體的還沒有統計好,現在還有攤位沒有收攤,還有人在吃飯,說不定還有人沒來。”
蘇夏望了瑞鶴一眼,少女你不說話,跑過來是干什么的,說道:“不過逸仙肯定是這一次廚藝大比拼第一名吧,陸奧和科羅拉多爭奪第二名……應該還是陸奧第二名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但科羅拉多也不是全無機會。”
翔鶴知道的內情就沒有那么多了,問道:“陸奧的企劃書寫得怎么樣,有沒有逸仙好,她有可能成為這個大食堂管理嗎。”
“她的企劃書寫得比逸仙好。好不少。”蘇夏想了想,“至于誰最后的勝利,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要等一兩天,分數全部統計出來。”
“我知道了。”翔鶴說,頓了頓,“提督這些天一直忙著這件事情吧。”
“是啊。”
“辛苦提督了。”
“還好。不辛苦。”
“辛苦了那么久,要好好休息一下。”
“剛剛才和列克星敦聊到這件事情,大食堂改革完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是嗎?”翔鶴深深看了列克星敦一眼。
“那個,說起來真的有點不好意思……”翔鶴突然說,“提督原來一直忙,不好拜托提督。現在是沒有事情了,但是剛剛忙完還需要休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麻煩提督。”
“怎么了?”蘇夏驚訝。
“有一個事情想要麻煩提督。”翔鶴說道。
“什么事情?”蘇夏問,“我是提督,有什么事情盡管告訴我。”
“能不能換一個地方說。”翔鶴站了起來,性格內斂的太太主動牽起蘇夏的手,“我們去旁邊說。瑞鶴你不準跟過來。你陪列克星敦說說話。”
“啊?”瑞鶴完全搞不懂,姐姐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
列克星敦心中咯噔一下,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事情開始不受控制了。
蘇夏跟著翔鶴走到大廳的角落,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問道:“現在沒有人了。翔鶴找我有什么事情。”
翔鶴松開蘇夏的手,說道:“提督也有當心理醫生,幫艦娘解開心理問題的責任吧?”
艦娘都是好人,相反容易遇到心理問題。
很簡單的例子,深海艦娘的出現不可預料,艦娘有時候沒辦法第一時間消滅深海艦娘,造成深海艦娘攻擊城市、船只,給人們帶去損失。如此艦娘便很容易陷入自責當中,當初為什么不早點趕到戰場擊敗深海艦娘。
兩個地方同時需要艦娘,但艦娘只能去一個地方,不可避免造成另一個地方遭到攻擊。作為艦娘也不愿意發生這種事情,不甘心。這就罷了,遭到損失的城市,那些人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沒有保護好他們,他們就罵你。
人們最常做的事情,面對壞人唯唯諾諾,好人趕跑了壞人,好人不會傷害他們,聲音立刻就大了,責罵好人為什么不早點來,要求好人繼續保護他們。村民給惡龍獻祭品,卻要求擊敗惡龍的勇者賠償,賠償勇者和惡龍戰斗時不可避免損壞的他們的房屋。
提督的責任之一,那就是安撫艦娘,幫助她們走出心理陰影。艦娘不容易相信他人,但是愿意相信提督。好像是一個孩子遇到問題的時候,更容易接受他親近、信賴的人,父母的開導,然后是兄弟姐妹的開導。
蘇夏奇怪問道:“翔鶴你有什么心理問題嗎?”
翔鶴搖頭,說道:“我沒有。是瑞鶴,我希望提督幫助瑞鶴。”
“瑞鶴又有什么問題。”
“提督還記得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嗎。”翔鶴說,“提督被陸奧灌醉了。”
“記得。”
“陸奧讓瑞鶴幫忙送提督到她家。瑞鶴那居然傻孩子答應了,而且幫忙送到家就走了。”翔鶴苦笑,“事后想想是好運氣,不然就被當做陸奧的幫兇了,但也因此背上了綠毛鶴的外號。綠毛鶴,那是什么外號啊……”
翔鶴說道:“瑞鶴一直很在意那一個外號。我呢,我就是希望提督可以陪陪瑞鶴,開導她一下。不過不能在瑞鶴的面前提綠毛鶴哦,不然她會打人的,很用力那一種。”
蘇夏好笑。
翔鶴問道:“提督可以幫幫忙嗎?”
“沒問題。”蘇夏笑容滿面,“義不容辭。”
翔鶴微笑:“說起來,提督也是很喜歡瑞鶴吧。瑞鶴那孩子性格有點……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我希望提督可以主動一點,讓瑞鶴知道她是很有魅力的。”
“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了,我叫瑞鶴來。反正沒有事情了,提督你陪她走走。”翔鶴回頭,發現妹妹一直盯著她們,她舉起手,大喊,“瑞鶴,你過來。”
等到瑞鶴走過來,翔鶴說道:“提督陪瑞鶴走走吧。列克星敦那邊,我和她說就夠了。”
珊瑚海海戰,列克星敦號沉沒,翔鶴號重傷,瑞鶴號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