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修著修著，落入一種好像走火入魔的狀態，然后莫名其妙就成了。”
秦遮眼睛眨巴兩下，說著實話。
初次接觸魔道，他是因為使用真武萬象決沒經驗，一次性“吸”多了險些自爆，可以說是走火入魔。
真正成就仙魔雙修，則是在離開秘境之前，當時的狀態也跟走火入魔沒差。
“嘖！事關自身修行，你小子怎么稀里糊涂？”
王重國皺眉，道。
“仙魔雙修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需要自身體內形成了兩個不同循環，找到平衡的支點。天份與運氣，缺一不可。孔宣便是仙魔雙修，當年為了走這條路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若非入門晚了，又走雙修的路子，他如今的成就絕非五階。”
“孔老師是仙魔雙修？”
秦遮很意外。
“不然我能騙你不成？”
王重國反問了句，擺手道。
“別管這個，我們先把你的問題弄明白。我問你，你的武道根基是否還在？”
“在。”
秦遮點頭。
三道兼修，他雖有心藏私，但也需要求教的對象。
沒有猶豫，他釋放出了武者的氣息。
比起以往，他的氣息強盛了很多。
但武者的氣息依舊很微弱很迷幻，叫人摸不著頭腦。
別說四階，感應下來大概只能感覺到他練過武，沒有尋常武者那般真實明顯。
不過這“配方”，王重國很熟悉。
此刻見秦遮釋放武者氣息，王重國迷糊了，納悶道。
“你小子還真是奇了！武道與仙魔二道框架不同，理論上無法兼修。若要實現仙魔雙修，武道多半會被廢掉。真氣源自武者自身，靈氣與魔氣則源于天地，性質弱了不只一籌，不可能同時存在。”
喃喃自語著，王重國看過來道。
“更關鍵的是，你先前分明沒有入門仙魔二道的資質。如今不僅兼修了兩大體系，武道上的修為未曾消失，氣機還強盛了不少。憑什么？”
“我想知道憑什么。”
秦遮莞爾，回應著的同時，意識到了一個被自己忽視的要點。
真氣。
自他走上修行之路開始，他就未曾擁有過真氣。
在沒能晉升仙武之前，他自稱武者，但嚴格意義上并非如此。
因為當時他連武道最基礎的撼山拳都無法修習，這一狀況，一直持續到了擁有靈氣才得以改善。
且直到今天，無論他還是真我施展武學時都是以靈氣及魔氣去施為。
或許，自身未曾產生過真氣便是關鍵？
思及此處，秦遮不禁暗自深思。
自己，究竟算不算是武者？
真氣，又是否真的是武者標配，武道的根本？
如果是，仙武與魔武又該怎樣定義？
稍許琢磨了番這個關乎自身的“學術性”問題，秦遮很快放棄思考。
對修行體系，他本就不甚了解。
修行一事，他更是另類得不行，靠啃靈果加點提升。
壓根沒正經修行過的他，哪能搞明白這種“學術性”問題？
明顯秦遮自己也迷糊著，王重國思索著扣了扣辦公桌，道。
“此事，姑且放一放。你兼修仙魔武三道，堪稱史無前例，記住勿要宣揚，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明白么？”
“麻煩的話，可能已經有了。”
秦遮苦笑，攤手道。
“這事我原先也是不做宣揚的態度，甚至我都沒告訴柳部長。但在秘境中與地府對峙時，仙道與魔道的手段我都有用過，他們已經知道。”
“地府這個問題，應該不大。”
王重國沉吟，道。
“知曉你兼修三道的人，無外乎是以秦廣王為首的部分人。如今他們身在深淵，入口有龍國正規軍把守，天羅地網等著他們。一周之后深淵就會消失，等待他們的只有兩種結果。一是隨著深淵一起消失，二是撤出深淵自投羅網，那批人已經完蛋了。”
眼看王重國如此利索插下旗子，秦遮欲言又止，但卻不知道該說啥。
王重國說的，他自然有考慮到。
可萬一秦廣王等人最后溜出來了呢？
要知道地府的勢力，遠不止區區百人。
暗嘆一聲，秦遮沒讓話題停留，道。
“院長，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你一下，你可曾聽說過陰陽雙生這個說法？”
“陰陽雙生？”
王重國微愣。
“你怎么突然對八卦之道感興趣了？”
隨口問著，他訴說道。
“八卦之道，與英國圣光之道一樣，是獨立在仙魔武三大體系以外的特殊修行體系。雖源自龍國，但修行此道的人極少，這方面我了解得不多。你如今已是三道兼修，莫要貪多，以免走上歪路。”
“這個我明白，我只是有點興趣罷了。”
秦遮應著，表面裝作不在意，心下卻是驚奇。
原來八卦在龍國有單獨的修煉體系存在，晚點可以上網查查，指不定能有發現。
如是想著，秦遮起身道。
“院長，你要沒別的事，我先告退去教室了。”
“不忙，再等會。”
王重國叫住他，道。
“你已經答應暫代紀檢部部長一職，別想著跑。先前我有傳音給李縱橫，他正在召集紀檢部的人員，等下我跟你一起過去，你給他們講講話。”
“還要講話？”
秦遮錯愕，面色發苦道。
“這應該沒必要吧？我又不是新入部的成員，大家不都認識我？”
“一碼歸一碼，流程總要走的。”
王重國沒給他拒絕的機會，道。
“比起這個，趁著有時間，我們談談顧婉玨的問題。”
說話間，他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
“昨晚我已經帶顧婉玨去過監察局做筆錄，這是代理監察文書，接下來她將由學院看管。人是你跟青芷帶回來了，我原則上支持你們。但若是她有異動，我不會客氣。半年觀察期之內她的任何言行都由學院負責，出不得差錯。”
“好。”
秦遮點頭表示理解，打開文件看了眼，問道。
“她的記憶封印，院長你看過沒有？”
“看過，暫時沒法處理。”。
王重國搖頭，背靠在座位上道。
“給她種下記憶封印的人不簡單，封印手段極其高明。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貿然破封結局只有一個，顧婉玨死亡或是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