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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用情專一的男人就是這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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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山林小道,雜草叢生。

  一青年身影倒飛,撞擊青色巖石緩緩滑落在地,黑發遮面,輕咳兩聲吐出一口毒血。

  聶風。

  先是沒錢買酒,被店家扣留要洗一個月盤子,直到老板娘對他動手動腳,才被老板無情轟出店門。

  之后就遇到了麻鷹和另外兩個認識的天下會頭領,問及原因,雄霸擔心不下,特地派人來尋他。

  沒等聶風唏噓太久,麻鷹幫忙買來祭壇好酒,他噸噸噸一飲而下,然后便身中劇毒,被麻鷹三人虐成了狗。

  毒藥無色無味,之前步驚云攻打無雙城,用的便是此毒。

  “為什么?”

  聶風黑長直遮面,苦笑道:“若是因為聶風身為神風堂堂主,擋了你們的路,大可不必如此。我心已死,只想祭拜家父一次,然后隨便找個村子隱居,打打獵、種種地,相忘江湖就此一生。”

  “風堂主……”

  麻鷹三人聞言,皆是有些動容。

  平心而論,他們三個雖不是聶風的下屬,但也相當欽佩聶風寬厚待人,此刻領命在身,無奈道:“風堂主,臨死前讓你做個明白鬼,雄幫主有令,帝釋天陰險毒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風堂主見到他,所以……還請風堂主不要掙扎了,我們三人會給你一個痛快。”

  “咳咳———”

  聶風劇烈咳嗽起來:“師父養我十年,對我百般照顧,還將小師妹下嫁于我,他要娶我性命,聶風絕無怨言。可家父長埋凌云窟中,聶風只想祭拜一次以全孝道,這也不行嗎?”

  “我等也是身不由己,風堂主莫怪,你……算了,該上路了。”

  麻鷹還想再說什么,尋思著言多必失,提劍走到聶風身前,揮手便是一記橫掃。

  揮劍的瞬間,麻鷹慶幸無比,幸好輪到他的時候是聶風,不像好基友蝙蝠,悲催領命去圍剿步驚云,身中排云掌,人變兩截,一下就長高了十多米。

  “狗兒!狗兒———”

  “你在哪里啊,我找不到你了!”

  山路盡頭,稚嫩聲音傳來,麻鷹皺眉望去,見是一幼齡小女孩,沒怎么放在心上,對另外兩人道:“幫主有令,斬草除根,別留下隱患。”

  兩個頭領點點頭,飛快朝慌不擇路的小女孩跑去。

  “快,快……跑。”

  聶風弱弱開口,一個字一口血,儼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風堂主真是宅心仁厚,這時還不忘救人。”

  麻鷹深感欽佩:“可惜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這點聲音,那女孩怎么能聽得見。”

  “不是……她,是你們……快跑。”

  麻鷹愣在原地,雖說行走江湖有三不惹,美貌女子、小孩、老人,看上去越是無辜越是厲害,可那小女孩弱不禁風,應該不再此列才對。

  正想著,山林震動,一聲狂暴咆哮驚天動地。

  麻鷹驚懼轉身,便看到一團火焰從高山頂峰躍下,所過所行之處,山巖融化成紅河,灼灼熱風驚起龍卷,兩個頭領啊一聲人就沒了。

  龍首獅鬃、爪牙鋒利、鱗甲包裹全身、金色獸瞳瞪圓,正是傳說中有吞金吐火之能,居住在凌云窟的火麒麟。

  麻鷹見狀轉身就跑,下一秒被熊熊火勢包裹全身,生命凋零前只有一個念頭。

  騙人,小孩子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說好的狗兒呢?

  拍死跑路的麻鷹,火麒麟一身火氣收斂,叼著三具尸體開始刨坑。

  生活不富裕,聰明的麟兒要學會自己動手儲備糧食。

  聶風無語看著這一幕,直到小女孩走到面前,一顆血菩提入口,這才無精打采坐起來。

  “小辮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一直在這里啊!”

  小辮子是泥菩薩的孫女,廖文杰見完雄霸就幫泥菩薩祛除天譴詛咒,并警告他下半生別再亂給人批言,否則老天翻臉無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泥菩薩撿回一條命,自然唯命是從,帶著孫女隱居在凌云窟附近的村落,每日靠打魚為生。

  至于一步不肯踏出凌云窟的火麒麟……

  廖文杰一走多日,狗餓瘋了,為了一口吃的,連青龍白虎也不怕了。

  聞到小辮子身上的血菩提,便偷偷溜出凌云窟,懾于小辮子身上有主人的氣味,不敢使用強硬手段,只能靠玩捉迷藏換取果腹之物。

  神獸現狀。

  聶風傷勢復原,陪小辮子玩了一會兒捉迷藏,領著她返回漁村,當晚在泥菩薩家借宿了一晚。他尋思著做個漁夫也不錯,便提出搭伙的要求,想和泥菩薩、小辮子組成老中少三代。

  泥菩薩笑了笑沒說話,只留下兩句話,然后讓聶風明天早點滾蛋,別把麻煩帶到他們爺倆身上。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九霄龍吟驚天變,風云際會淺水游。

  第二天一早,聶風被泥菩薩趕出家門,郁郁寡歡,嘀咕著兩句批言若有所得,但出于對雄霸的尊敬,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測。

  直到……

  凌云窟內。

  廖文杰看著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聶風,再看旁邊蹲著,抬起后腿抓癢的火麒麟,點點頭笑道:“不錯,我一走多日,沒想到你們的關系就變得這么親密了。”

  聶風:“……”

  與其說是親密,倒不如說是狗麒麟把他當成了玩具,才有了每天肉體接觸的親密關系。

  “帝釋天前輩,晚輩來凌云窟的路上遇到了……泥菩薩,他告訴我兩句批言,我不是很懂,前輩能幫我解釋一下嗎?”聶風強撐著虛弱身體站起。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你又不傻,自己能想明白。”

  廖文杰擺擺手:“你心里明白,只是不想承認罷了,干嘛要我來做惡人?”

  “可是……”

  聶風面露苦澀笑容:“為什么呢,明明師父對我這么好,還把小師妹嫁給我……就因為一句批言……聶風想不明白。”

  “你想多了,雄霸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孔慈嫁給你,且不說你們兄弟三人都被他視為工具,不配娶他的女兒,單是另一個原因,他寧可選步驚云和秦霜,也不會選你做女婿。”

  廖文杰搖搖頭,會心一擊道:“你小時候,你娘不是失蹤了兩年嘛,沒錯,雄霸干的,細節我就不多說了,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聶風當場吐血,原來雄霸不僅是他師父,還是他……

  “所以啦,親上加親也要分場合,用在你和雄霸身上不合適,他不可能給你報仇雪恨的機會,太膈應他自己了。”

  廖文杰擺擺手,善念化身去霓虹,沒在絕無神的大澡堂里見到搓背的顏盈,說明聶風的母親跳江之后確實是香消玉殞了。

  雖然很慘,但從某種角度而言,這對聶人王是個好消息。

  因為這些話太拉仇恨,廖文杰也就沒說,只當無事發生。

  “所以,這一切……”

  聶風悲傷問道:“師父將小師妹嫁給我,就是為了拆散我和云師兄?”

  “話是沒錯,但你的用詞怪怪的。”

  廖文杰好言勸道:“少年人,你的云師兄是很不錯,但此路不通還有別的路,千萬別走上歪路,你的姻緣在生死門,那條路才是你要走的路。”

  聶風:“……”

  他感覺廖文杰在搞顏色,但因為對方是前輩高人,所以不敢吱聲。

  默默記下生死門,聶風不再多問,尋思著有機會便去見識一下,但他深知自己對孔慈情有獨鐘,一生只愛這一個女人,縱然另有絕色傾城,他也很難做到移情別戀。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用情專一的男人就是這么自信。

  “這么說來,前輩一早就知道我和云師兄的命數了?”

  “是啊,沒見面就知道了。”

  “那,那……”

  聶風擠擠眼,頗為幽怨道:“前輩既然什么都知道,為什么一直隱瞞不說,害聶風和云師兄決裂,以后再見也難有彌補的可能……不只是云師兄,小師妹也受傷頗深。”

  廖文杰白眼一翻:“這話說的,第一次見面我就告訴你,你師父要殺你和步驚云,還打算在你和你小師妹的婚禮上讓你兄弟二人反目成仇,你信嗎?”

  “呃……”

  聶風撓撓頭,不僅不信,還要拼死濺廖文杰一身血,讓他知道胡說八道的代價。

  “別急,我還沒說完,我再告訴你,和你花前月下的小師妹每晚都和你云師兄交頸而眠,你信?”

  “噗———”

  聶風嘔出二兩血,悲憤道:“前輩,我錯了,真的錯了,還請口下留情,我以后不敢了。”

  “諒你也不敢。”

  廖文杰冷哼一聲,而后道:“如何,這些天我不在凌云窟,你找到你父親和先祖的墳墓了嗎?”

  “沒有。”

  “真廢,你比你師兄步驚云差遠了。”

  聶風低頭,幽怨望向狗麒麟,要是沒有狗東西搗亂,他肯定能找到。

  胸口一疼,聶風下意識抬手接住,看著懷里的雪飲刀,愣神沒能反應過來。

  “去吧,你家先祖將聶家的一切都放在了那里,不管你以后想去哪,打算做個什么樣的人,都要先把聶家的武學傳承下去。”

  “多謝前輩指點,聶風感恩在心。”

  聶風跪地叩首,握著雪飲刀走向四通八達的洞穴,背影一往無前。

  “為了給你增加點難度,這幾枚血菩提隨身帶好。”

  “咕嘟!”x2

  兩聲咽唾沫的聲音,一個是淚腺發抖的聶風,一個是唾液腺發抖的狗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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