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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一劍在手,重振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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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有禮了,小生寧采臣。”

  “有禮,有禮,在下崔鴻漸,這兩位是小青姑娘和小倩夫人。”

  “夫人……”

  二樓,寧采臣見到一人兩鬼,相互介紹完畢,誤以為廖文杰帶著夫人和丫鬟趕考,又是一陣羨慕。

  我負責瀟灑,你負責漂亮,才子佳人羨煞旁人,寧采臣讀書多年,對書上所寫的愛情十分向往。

  因為書上的故事,十個有九個是編的,還有一個劇情嚴重夸大,所以看到現實中真有郎才女貌加俏丫鬟,寧采臣除了羨慕,剩下的就只有自怨自艾。

  貨比貨,比不過,人比人,氣死人。

  屋中有女眷,寧采臣言行拘謹,廖文杰則繼續觀看兩大高手對決,眼眸之中劍光晃動閃爍,專心致志下,小青塞過來的葡萄都懶得品嘗。

  鏘!!

  場中激斗已至白熱化,兩人從劍招對拆到比拼劍意,夏侯劍客樣樣不如,惱羞成怒之下,肆意揮灑劍氣。

  和無門居時一樣,他又要拆房子了。

  只見夏侯劍勢宛如驚雷狂風,一招一式剛猛無比,簡單不失凌厲,招招直逼燕赤霞周身要害。

  燕赤霞原本無意比劍,要不是夏侯拆了房門,劍都不想拔。現在看到夏侯又要拆房子,當即火冒三丈,持劍逼近,將其圈入劍網,斷了夏侯揮泄四方的劍氣。

  雙劍激蕩,勁風橫掃,層層疊疊鋪開。

  夏侯見燕赤霞主動靠近,心頭大喜,欲要揚長避短,以天生神力碾壓取勝。不曾想,燕赤霞劍招精妙無比,劍鋒流轉之間,攻勢綿綿不絕,好似驚濤駭浪,逼得他空有神力,卻找不到一點發揮的余地。

  數十招過后,夏侯劍勢沉重,燕赤霞的劍勢越發輕靈疾速,兩種完全不同的劍法對撞一處,全被二樓的廖文杰熟記腦海。

  “夏侯兄,你的劍越來越慢,是不是力氣不夠,掄不動了?”

  “要你多管閑事!”

  夏侯劍客臉色漲紅,劍勢沉重非他所愿,完全是被燕赤霞步步緊逼,才不得已為之。

  無門居一戰,他以為自己和燕赤霞相差不多,縱然不敵,也僅是一招只差。

  結果今天美夢破碎,人家之前都是鬧著玩的,一旦認真起來,完全可以溜著他打。

  心生魔障,夏侯的劍法再亂三分,不止劍勢沉重,呼吸和章法都變得雜亂起來。

  “看劍!”

  耳邊雷霆炸響,眼中劍化長虹而來,夏侯心頭大驚,黑劍潑墨如雨,劍網化作黑幕,將全身上下死死護住。

  “好大喜功,心神不定,你的劍不過爾爾。”

  燕赤霞冷哼一聲,翻轉掌中長劍,劍鋒寒光閃耀,一路滑至劍尖。

  銀瓶乍破一聲劍鳴,金色長劍撞擊黑色劍幕,風云怒吼,蕩開勁氣如浪,僅一擊,便破開了夏侯的嚴防死守。

  “你又輸了。”

  劍鋒抵在夏侯脖頸,燕赤霞冷冷道:“你追我七年,比劍七年,敗了七年……”

  “閉嘴!”

  “說你是為了你好,這七年來,你的劍法一無寸進,每次邀我比劍,都是為了天下第一劍的虛名。”

  燕赤霞繼續鄙夷道:“你捫心自問,這七年來,你花了多少時間用來打磨劍意?”

  夏侯面露憋屈,脖頸上抵著一把劍,自然燕赤霞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知道你不服氣,不過真相就是如此,你的劍和七年前一般無二。野心太大,虛度青春年華,如不及時悔改,再過兩年,怕是連劍意都要散了。”

  “夠了,我是來找你比劍,不是來聽你講課的。”

  夏侯面上青筋凸起,心比天高受不了這等奚落,一怒之下,抬手推開脖頸長劍,顧不得掌心鮮血汩汩流出,大步朝蘭若寺外走去。

  今天敗了沒關系,他的心還沒認輸,卷土重來,誰勝誰負尚不可知。

  “夏侯前輩!”

  聽到身后有人說話,夏侯抬頭望去,二樓窗口,看到三個人影。

  忽略中間的小白臉,他目光掃過兩個美女,心思猛地一動,暗道好妖冶的女鬼,勾引小白臉有什么意思,他天生神力,來勾引他呀!

  “前輩,山中有女鬼,喜好勾引過往路人,不止如此,還有妖怪奪人元陽性命。”

  廖文杰語重心長,好心道:“你切記謹慎小心,不要被女鬼妖艷魅色所迷,否則禍事臨頭,悔之晚矣。”

  “哼,要你多管閑事,妖魔鬼怪罷了,我又不是沒殺過。”

  技不如人,被燕赤霞教訓一頓就算了,后生小輩也敢出言不遜,夏侯冷冷瞥了廖文杰一眼,意有所指道:“你讓我不要被女鬼魅色迷惑,說話之前也不先看看自己的處境,真是笑死人了!”

  說完這話,夏侯負劍而走,廖文杰聳聳肩看向燕赤霞,得到一個略禿的后腦勺。

  “崔公子,天色已晚,我和妹妹先行一步,明晚再來找你。”

  夏侯離去之后,小倩正欲再次撫琴,突然臉色一變,無奈嘆息,起身要告別離去。

  小青亦是差不多,視線若有似無,朝夏侯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說,夜晚山路難走,兩位小心別扭到了腳。”

  “那就先告辭了。”

  小倩微微躬身,拉著不情不愿的小青一同離去。

  就在兩女剛走到一樓的時候,密集紅線從地縫中竄出,化作數十鬼手,捂住她們口鼻,禁錮她們的手腳,眨眼的功夫,墻角邊就多了兩個人蛹。

  待兩張黃符貼上,掙扎的人蛹瞬間靜止,再沒了多余動靜。

  想在我面前害人,門都沒有!

  廖文杰嘴角微勾,朝寧采臣拱拱手:“寧老弟莫怪,我雖然讀了幾年書,但酷愛舞槍弄棒,剛剛有兩大劍術高手對決,一時沉迷,招待不周,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有沒有,其實我也很喜歡看人比武的。”

  寧采臣連連擺手,典型的老好人的性子,太客氣,受了委屈也只會迎合他人。

  “天色這么晚,不知寧老弟吃了沒有,我這里還有些酒食,老弟若是不嫌棄,不如大家邊吃邊聊。”

  “不用,我上山之前吃飽……”

  “咕嚕嚕!!”

  寧采臣搖頭拒絕,話到一半,空腹表示反對,尷尬原地不知說什么是好。

  “哈哈哈,老弟,你受點委屈,就當陪我好了。”

  廖文杰拉住寧采臣,將他按在桌前,燒雞牛肉,有酒有素,還有饅頭水果,讓寧采臣忍住不連連吞咽唾沫。

  兩人吃了片刻,寧采臣放下筷子,欲言又止道:“崔兄,這三更半夜的,山里又有野狼,你怎么放心讓自家夫人和丫鬟單獨離去,難道她們也有武藝在身?”

  “啊!我家夫人和丫鬟……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剛剛那兩位啊!”

  “哈哈哈,你誤會了,小倩夫人不是我夫人,她住在山中,是大戶人家的家眷,和我沒關系的。”

  廖文杰笑著解釋:“雖然她經常大晚上不睡覺來找我,但都是吟詩彈琴,傾慕我的文采罷了,大家普通朋友,真沒什么的。”

  寧采臣不說話,表示讀書多,廖文杰騙不了他。

  “寧老弟,你想法不純潔呀,崔某平生不好女色,小倩夫人也是有名的貞潔烈女,每次來找我,都會帶個丫鬟避嫌。”

  廖文杰搖頭:“若是你還有這般想法,崔某受點污名無所謂,小倩夫人可就無故蒙受不白之冤了。”

  “是我不對,好在崔兄及時點醒,不然我就真犯下大錯了。”

  廖文杰說得有理有據,再加上事關女子名節,寧采臣信了,拂袖抹去額頭冷汗,直呼自己小人了。

  “不礙事,自罰三杯即可。”

  廖文杰抬手為寧采臣斟酒,說道:“寧老弟,山中有妖,寺中有鬼,你沒事跑到山里來干什么?”

  “啊,真有鬼!?”

  寧采臣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慚愧一笑:“我膽子小,你不要嚇唬我。”

  “怎么,你不信?”

  “子不語怪力亂神,非不信也,敬鬼神而遠之。”

  “敬而遠之,你還跑到寺里借宿?”

  廖文杰笑著搖頭:“蘭若寺是出了名的鬼寺,郭北縣盡人皆知,千萬別說沒人告訴你。”

  “是有那么一兩個,但小弟囊中羞澀,只能住不要錢的蘭若寺。”

  “窮書生不磕磣,可免費的才是最貴的,不要錢,要命!”

  廖文杰抬手摸出一把銀子,放在寧采臣面前:“聽我一言,天亮了趕快下山,以后不要再來了。”

  寧采臣和聶小倩的凄婉愛情,固然令人動容,可人鬼殊途,這份情愛終究不會有結果。

  對小倩而言,轉世投胎,前生不再,記不得寧采臣是誰;對寧采臣而言,刻骨銘心,傷神一生,徒留一世遺憾。

  這種悲劇收尾的愛情,在廖文杰看來,還是不發生最好。

  “崔兄,你我萍水相逢,我怎么能收你的錢。”

  寧采臣起身站在桌前:“你贈我酒食已是大恩,我若再收你的錢財,圣賢書讀了白讀,和禽獸有何分別?”

  “行吧,你開心就好,但切記答應我,明天一早,快快下山,不要再回來了。”

  “好!”

  另一邊,夏侯劍客氣呼呼行至山間水潭,清洗掌心染血傷口。

  比劍輸得一敗涂地,又先后被燕赤霞和廖文杰數落,越想越不是滋味。最讓他苦痛的,莫過于今朝慘敗,只覺天下第一劍的名頭好似鏡花水月,看得見卻碰不著了。

  “不行,我不能繼續頹廢下去了,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練……”

  嘩啦啦!

  水潭中,嬌聲媚語,十余個靚麗身姿水中起舞,衣衫打濕,凹凸體態一覽無余。

  “哼,魑魅魍魎膽大妄為,竟然敢在我面前賣弄風騷,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寫!”

  望著前方白花花一片,夏侯面露兇光,一劍在手,解開褲腰帶走了過去。

  練劍之前,容他先降服女鬼,重振聲威。

  嗯,只此一次,下次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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