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沒用,要我覺得!
天殘不屑撇嘴,直勾勾盯著廖文杰。
七百年前,他身邊多的是溜須拍馬之輩,廖文杰這點嘴上功夫,放當時連熱乎的都趕不上。
也因這些墻頭草,總是在關鍵時刻倒向對面,天殘吃一塹長一智,從不輕易相信他人,從大雪山尋得靈物蠶后,按秘法煉制了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蠱蟲。
想取得天殘的信任,很簡單,把小命交到他手上,否則免談。
“教主誤我,我不是不吃,而是覺得生吃不衛生,不如裹上雞蛋面粉,油炸至金黃松脆……好吧,這就吃。”
見天殘拉長一張老臉,廖文杰聳聳肩,仰頭將天殘蟲扔進了嘴里。
“感覺如何?”
“很冷,像是咽了下一塊冰。”廖文杰說著,配合打了個冷顫。
“冷就對了!”
天殘抬手拍了拍腰鼓,廖文杰當即面色大變,捂著肚子冷汗直流。
“先讓你感受一下,記住這份痛苦,他日若是背叛我,腸穿肚爛的痛苦更甚百倍千倍。”天殘停下手,再次警告一番。
“不敢,我原本就對教主忠心耿耿,現在更無二心。”廖文杰再次進言,大表一番忠心。
“我相信你!”
天殘哈哈一笑,拍著廖文杰的肩膀:“你放心,以后跟著我好好干,榮華富貴伴身,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教主,我以后肯定好好干。”
打一棒子,再賞兩顆甜棗,標準的御下手段。
可惜太初級了,光說話不給東西,等同麥子還沒種下就開始畫大餅,遠不如廖文杰泡妞時撒錢爽快,想騙他哪那么容易。
“對了,教主,這兩個家伙怎么處理?”
廖文杰指向武德輝和厲遲,他吞下天殘蟲的時候,這兩個混蛋捂嘴偷笑,一臉幸災樂禍。
不是他心眼小,而是區區兩個俘虜,居然比他護法尊者還囂張,不能忍。
天殘輕蔑瞥了兩人一眼,冷冷說道:“等我問出云蘿公主的下落,就掌斃了他們。”
“啊,你這人好狠的心。”
“天殘,你恩將仇報,要不是我們兩個,你還在墓地里等死呢!”
“教主,依我之見,斃了他們不難,但太便宜他們了。”
廖文杰一副狗腿模樣:“不如喂下天殘蟲,讓他們為奴為婢,從此服侍教主左右!而且,一旦吃下天殘蟲,還怕問不出云蘿公主在哪嗎?”
“你這人,大家無冤無仇,好歹毒的心腸!”
“老天爺不開眼,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給我多好……”
武德輝和厲遲怒目而視,要不是身上有傷,肯定立馬跑路。
有道理,我怎沒想到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你果然忠心耿耿……”
天殘大笑,對自己獨到的眼光越發滿意,冷不丁想起什么:“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怪我,忘了自報家門,我姓王,名百萬,很俗氣的一個名字,教主見笑了。”
“是挺俗的,怎么說也是我天殘教護法尊者,地位崇高,是僅次副教主的第三號人物,給你兩天時間,換一個大氣的名字。”
“教主,副教主他老人家在哪?”
“沒有副教主,你好好努力,以后就是副教主了。”
廖文杰無語,如料不差,他在教中一人之下,無人之上,連個可供使喚的小卒都沒有。
這時,天殘抬手摸向腰鼓,緊皺眉頭:“糟糕,蠶后長眠太久,小蟲還沒孵出來。”
太好了,不用吃蟲子了。X2
武德輝和厲遲相視一笑,好人有好報,老天爺還是開眼的。
“你們有福了,我這里還有一條蠶后,誰來?”
天殘從腰鼓中掏出小臂般大小的蠶后,又腫又肥,看得廖文杰直呼好運,還好他吃得早,不然這么大一坨進了肚子,胃里哪還有地方裝山珍海味。
“教主,我主動加入神教,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厲遲抱住天殘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在他褲子上:“忠心日月可鑒,只想永生永世服侍教主左右,所以……蠶后就讓阿輝吃吧,他心眼多,可不老實了。”
“不是吧,阿遲,你我兄弟一場,一條蟲子就把我給賣了?”
“不這樣怎么證明我對教主的忠心?”
厲遲抱著天殘的大腿,回過頭無情道:“我上有九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還是你去吧。”
“胡說八道,你只有一個爛賭鬼老爹。”
蠶后面前,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武德輝和厲遲抱在一起扭打,越滾越遠,隨著廖文杰一聲咳嗽,識相滾了回來。
“不用爭了,小蟲孵出來了,你們兩個把嘴巴張開。”
“這么效率,蟲子吃什么長大的!?”
眼見天殘拿出兩條天殘蟲,兩人狠狠咽了口唾沫,一左一右朝馬路兩邊狂奔。
“哼,還想跑。”
天殘身影一閃,凌空踹倒厲遲,掰開他的嘴,將蟲子塞了進去。
廖文杰聳聳肩,為了提升自己在教中的地位,多兩個小弟指揮,運起草上飛的輕功朝武德輝追了過去。
后者已經學會如來神掌前幾式,再加上半條過期大還丹,輕功身法高明,雖有傷在身,真玩命跑起來,廖文杰竟然還趕不上他。
“哪里走!”
耳邊殘影呼嘯,廖文杰眼睜睜看著天殘瞬移似的出現在武德輝身邊,翻手將其按倒在草地里。
之后就是張開嘴,不要、放過我、哈哈哈之類的臺詞。
“腹下天殘蟲,你們以后受我控制,不想死就老實一點。”說著,天殘拿起腰鼓,梆梆梆拍了起來。
武德輝和厲遲疼得滿地打滾,廖文杰察覺到腹中異動,哎呦一聲靠樹,齜牙咧嘴喊疼。
“教主,我是自己人,不要誤傷了。”
“啊,百萬,不好意思……”
見廖文杰直呼吃不消,天殘趕緊停下來,好不容易有個聰明又上進的小弟,可不能折騰壞了。
“恭喜教主,拿下了兩個小賊,和云蘿公主雙宿雙棲指日可待。”
廖文杰說著,長長嘆了口氣,一臉郁悶之色。
“哈哈哈……咦,百萬,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不笑?”
“我武藝低微,連一個受傷的小賊都抓不到,一想到不能為教主分憂解難,我便心如刀割。”
廖文杰摸著自己的良心,在胸口錘了兩下,悲痛萬分:“如此,我怎么笑得出來!”
“好兄弟,夠義氣。”
天殘瞪大眼睛,頗為動容:“你放心,功力不夠,我傳給你,武學功法太次,我給你高深的,實在不行,我手把手教你。”
“教主,這么好意思!”
廖文杰聞言大驚,世間竟有如此蠢……不是,竟有如此智商堪憂的反派。
那么問題就來了,天殘都這樣了,是怎么混成大反派的?
因為他太能打,還是其他人覺得反派沒前途,紛紛改頭換面做了名門正派?
應該是兩者都有,看天殘執著于大俠的稱號,擺明也想學人家洗白。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忠心不二,我看在眼里,不會虧待了你。”
天殘左右看了看,指著武德輝和厲遲說道:“這兩人吃了大還丹,雖然藥效流逝大半,但加起來也有二十年功力,找個地方歇歇腳,我把他們的功力轉到你身上。”
“教主高義,百萬至死不忘,定銜草結環,報答教主大恩大德。”
廖文杰心頭感慨,這樣的教主,請務必再來幾個,謹慎問道:“教主,轉移到我身上的功力,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他們的功力本就是吃出來的,我再傳一套心法,你勤加練習便可化為己用。”
“有教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廖文杰嘴角止不住上揚,抬手將其死死壓住:“教主待我不薄,今晚給個機會,我盡地主之誼,請你去個快活地方。”
“這……不妥吧!”
“怎么了,教主你禁女色?”
廖文杰詫異一聲,真要是這樣,那什么云蘿公主,也只能他代勞了。
畢竟是護法尊者,教中一人之下,為教主分憂解難,他不上誰上?
“這倒不是,可是這么突然……”
天殘左右看了看:“怎么說我也是一代大俠,壞了名聲,以后哪還有臉見人。”
MD,就你這腦子,不坑你坑誰!
“教主,那個快活地方名叫夜總會,有很多公主……”
廖文杰靠上前,一副大家都懂的樣子:“教主人中龍鳳,是世間少有的男兒,能降服這些公主的人物,非你莫屬。”
“可是……”
“那不去了。”
“不行,百萬你一片心意,我怎么能辜負你。”天殘突然智商上線,拉著廖文杰就要去夜總會。
“差點忘了,還有這個豬頭。”
走出兩步,天殘指著昏迷不醒的文泰來:“這人先前對你百般誣陷,是殺是刮,你自己看著處理。”
“回頭再說,教主雅興當前,去夜總會才是頭等大事。”
“哈哈哈———”
天殘攬住廖文杰肩膀,直呼好兄弟,只記得夜總會有好多公主,完全忘了還有一個云蘿公主。
兩人身后,武德輝和厲遲垂頭喪氣跟著。
待四人走遠之后,文泰來小心翼翼爬起,摸著豬頭臉感慨萬分。
“好兄弟,今天你救我一命,他日若是你還活著,我肯定要報答一二,若是你不幸丟了性命,你一家老小……”
“該死,忘了問你家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