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小時一晃而過。
港島進入夜間，烏克蘭辛菲羅波爾機場，因為時差的關系這里還是中午時分。
不過，目前都是華夏即將迎來春節的時間段，如毛熊或烏克蘭這樣的靠北位置，整個機場外的天空都是白蒙蒙的，感覺和天剛亮時差不多。
陳家駒一路陪著娜塔莎坐了一路，中間還記錄了下這位妹子上了八次衛生間的小事……
但陳sir剛剛在機場登記時，就因為登記的大嬸說他護照過期有問題，把他嚇了一跳，被登記人員帶著到了另一件辦公室。
看到了之前在港島白頭鷹大使館里見過的CIA馬克，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簡單交流，馬克就笑道，“謝謝你家駒，你的任務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由我們接手。”
陳sir也渾身輕松道，“真是太好了！”
馬克轉身拿來了一些東西，“替你安排了住宿的地方，還有明天的機票，這里是一點零用錢，十億。”
陳家駒驚的聲線都變了，“十億？？”
片刻后，陳sir在機場外一帶，小攤上買東西時，抓著兩個小罐子一臉驚悚，“兩瓶要五百萬？”
小攤主一臉淡定，“是啊是啊，你到底要不要？”
就是在這個過程，陳家駒偶爾轉身，發現路邊駛過幾輛軍車，其中一輛竟然坐著的是娜塔莎。
換了以前，他或許還會覺得不妥，可能去追蹤一下。
回想起李誠之前的吩咐，他又淡定的放過了這個線索。
即便CIA對娜塔莎的掌控可能出現了意外，被人打斷了，和他有什么關系？CIA又不給他發工資。
半個多小時后。
辛菲羅波爾附近某空曠的教堂建筑。
一個個大兵把守戒嚴，娜塔莎剛下了車，就和化妝后的徐杰抱在了一起。
等兩人到了空曠地，徐杰想要做什么時，娜塔莎才驚奇道，“杰哥，出事了，我在港島臨出發前，遇到了一個陌生人，他想要買你從馬捷克上校那里搞到的蘑菇武器。”
徐杰顧不得和小別的女友親密了，低呼道，“什么人？”
娜塔莎搖頭，“不知道，他帶著墨鏡口罩和帽子，我只能看出來他很胖，聽聲音似乎是個中年人，但這個買家很大方，直接送我一張不記名賬戶的銀行卡，里面有一百萬刀訂金。”
“還說，我們和卡德上校的交易物品，他出雙倍。”
“他對我們從哪里進貨，賣給誰，一清二楚，連三年前卡德利用我威脅你的事都知道，還說這次你和卡德的交易，對方有滅口的心思。”
一串信息，徐杰聽得極度震撼。
清楚他的進貨渠道、買家，包括他的一部分過往事件？還大方的先送一百萬訂金？？
沉默幾分鐘，徐杰才開口，“卡德想要黑吃黑，不付賬，我早就有猜測。”
正常的簡單任務里，從馬捷克手里拿到貨，他就是吩咐把防護裝置拆掉，分成六個箱子，寄去幾個不同的地址。
導航系統和鈾核心是他自己帶著。
即便是這兩個隨身帶的，在他前去卡德指定的交易地點時，還提前把導航系統存放在了雪地里，只帶鈾核心去見人。
這足以見證他已經做好準備，那邊會賴賬。
娜塔莎這從陌生人手中得到的消息，只是讓他更確信了而已。
“這是那人留下的電話號碼。”
等娜塔莎再次拿出一張紙條，徐杰看了幾眼，才抓出大哥大就撥起了號碼，四周保護他們的馬捷克上校手下，都距離很遠，不用擔心被他們聽到什么。
號碼打通后，徐杰就開口，“我是徐杰，不知道你是誰？”
大哥大對面響起了爽朗的笑聲，聲線特征也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腔調，很濃的倫敦味，“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要貨而已，交易地點在越南。”
“你什么時候把東西送到越南，可以重新聯系我，雙倍價格，你值得考慮。”
徐杰沉默幾秒反問道，“這么大的交易，我連你一點情報都沒有，怎么會有信心？還有，我這次和買家交易的是威力等于小男孩十倍到三十倍當量的大蘑菇，價格很高的。”
小男孩本身武器鈾64公斤，全部引爆利用起來是128萬噸當量。
徐杰口中的十到三十倍，當然是指小男孩的真正爆發力，一萬五千噸當量的十倍到三十倍。
對面笑聲更暢快了，“多少？”
徐杰也不隱瞞，“六百萬刀。但你必須透漏一些情況，我才有膽子去交易，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黑吃黑？”
人在港島的李誠，此刻正抓著大哥大在別墅頂樓俯瞰整個大都市夜景，確定自己的話不可能有其他人聽到，他才繼續道，“等下那張卡里，我再給你轉五百萬，加上訂金就是你們交易的總數了。”
“你可以先把六百萬轉移到你自己的卡里，再來越南，我這么有誠意，還不夠么？”
辛菲羅波爾城市外的徐杰，是真被這話噎的不知道怎么反駁了。
他和卡德交易結束也才600萬，拋開從馬捷克那里進貨的成本……利潤不錯，但也不是特別夸張，他也就賺一兩百萬。
這個新買家，太豪氣沖天了！
貨款先打過來，讓你隨便轉移去花，等貨送到目的地，還能再收六百萬？這樣的雙倍價格，他無力抗拒啊。
想當初為了理想加入CIA，但幾年下來發現自己做的事很多很多都沒法見人，見不得光，連家人都不能聯系，他的理想和夢想早就破滅了。
等被卡德控制后，那處境更糟糕。
這冒著殺頭的風險搞事，不就是為了錢么？
在徐杰無言以對時，李誠變幻過的嗓音才再次響起，“有時候，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徐杰身軀一震，才釋然道，“好，就是這樣的交易條件，越南什么地點？”
“下龍，什么時候東西到了，你聯系我。”
李誠把地點定在越南就是為了避嫌，而從港島去那邊？直升機飛兩三個小時就能到。
一個很普通的沿海小城市，他趁著沒人時自己靠直升機飛一個來回，都用時很短。
這個蘑菇搞到手，才是天知地知之外，只有他自己明白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