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壯壯一米八,關鍵時刻還是能頂得上來的,他一下子就把不講理的病人兒子給制服住了。
他老媽還撲上來跟壯壯廝打,壯壯都被這個野蠻的女人給抓破了,真是夠兇殘的。
幸好杜月明有先見之明,提前就報了警。
高興亮一聽說是醫院出事了,馬上就帶著警察過來了,然后就是攔啊。
要說這對母子的戰斗力,真是彪悍啊,對著民警都敢上前撕逼,還要跟民警打起來。
出了還幾個民警才把他們給控制住了。
其實警察抓人,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或者是動作片里演的那樣,跟罪犯一頓搏斗,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打得站都站不起來。
那是動作片。
現實中都是好幾個警察對付一個人的,要的主要是控制,而不是把對方打進醫院,不然你就等著三天兩頭吃官司吧。
基層民警也有很多難處理的事情,就像現在,他們也不能馬上把人帶走。病人還躺在這兒快要死了呢,他要是把人帶走,那這沒人管了。
高興亮有些頭疼地看了看四周,見也沒造成什么大的損失,也就壯壯手臂上有幾條抓痕,破了皮,放在平時,也就是調解一下算了。
高興亮沉聲警告這對母子:“不許再鬧了,再鬧,我就把你們帶走了啊。”
病人老婆甚是潑辣:“帶走啊,你帶啊,我告訴你,我老公要是死了,我把他的尸體就放在你們派出所大門口,就是你們給害的。”
高興亮臉也一下子就沉下來了:“你這是在尋釁滋事!”
這倆母子都氣的不行,就覺得眼前這些人都在跟他們作對。
高興亮稍稍緩和了語氣:“你們要是有這個精力在這邊吵架罵人,還是趕緊管管你丈夫吧,說不定還能有救。”
“這家醫院不行,換家醫院再試試,現在科技很發達。我們市一醫院就很好,設備很多,你說那么多現代科技設備能不比中醫強嗎?”
這對母子根本不為所動,就是死死地盯著許陽。
高興亮眸子微動,然后說:“我剛昨天看到,有一個病人是這樣的,明明快死了,但是他們找了醫院用設備吊住他的命,雖然成了植物人,動不了,但還是多活了十五年。”
這話一出,這對母子的神色終于有了一些變化。
“真的嗎?哪個醫院有這個技術。”病人兒子還真問了。
高興亮搖搖頭,非常光棍地說:“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大醫院,絕對不會是在這種小縣城的小醫院里,更不可能是在中醫手里。”
這對母子,眉頭都全擰在了一起。
高興亮看一眼病人,說道:“趕緊做決定吧,不然人就真沒了!”
這對母子咬了咬牙,見許陽這邊確實沒希望了,而且被他們鬧成這樣,他們也不敢再繼續放在這里治了。
“媽,我們走!”病人兒子憤憤地看了眾人一眼,然后叫上救護車,把他老爸又帶走了。
這家人走了,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小桃趕緊跑了過來,關切地問:“壯壯你沒事吧?”
壯壯憨憨地笑了笑,說:“沒事兒,破了一點屁,沒關系的。”
小桃說:“什么沒關系啊,誰知道那家瘋子有沒有病。走吧,我帶你去消個毒。”
說完,小桃抓著壯壯的手就走了。
“噢喲!”徐原臉上做出了吃了檸檬的表情,都酸的不行了,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時間壯壯的醫術突然好的出奇,找他掛號的病人也越來越多,這個月,他都收到了兩面錦旗了。
徐原太酸了,壯壯已經比他強太多了。事業上比他強也就算了,現在連感情上,也抱得美人歸了。
徐原想罵街。
高興亮看了一眼已經走開的壯壯,他過來問杜月明:“杜院長,那個小伙子沒事吧?要不要帶他去做個筆錄什么的?”
杜月明也看了一眼那邊,說:“算了,沒事。高所長,這次真的要多謝你了。”
高興亮非常客氣地說:“應該的嘛,不用跟我這么客氣。”
杜月明則說:“還是要感謝的,要不是您把這家人給弄走了,我們這邊指不定還要有多大麻煩呢。”
高興亮也含笑點點頭,他見杜月明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也就心中安慰了。
其實他前面那一大通話,就是為了把人給弄走,不然真死在明心分院里,以這家人的性子,指不定還要鬧出多大的事情呢。現在人都走了,想來也不會有太大麻煩。
高興亮說:“沒關系的,我這條命都是許醫生救的,不用對我這么客氣的。”
許陽也對高興亮點頭致謝。
杜月明突然又問:“高所長,我前面聽您讓他們去大醫院,他們還不樂意呢,為什么您說可以植物人支撐十幾年,他們就去了,這……讓我有些奇怪……”
高興亮笑了笑說:“這么野蠻潑辣不講理的人,卻肯為了丈夫父親下跪,本來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也只是試試,沒有特別大的把握。”
“你們在治病中應該也遇到過吧,有些人家就是靠著一個人的退休金生活的,他一死,全家人餓肚子,所以怎么樣都是不舍得他死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家是不是這個情況,所以就試了一試,沒想到還真的管用。且不管是什么原因吧,至少能把人給打發走,這就善莫大焉咯。”
杜月明也感慨無比地搖搖頭,接這個這個病人,真是惹了一身臊。
許陽眉頭也鎖的很厲害。
杜月明見許陽神色有些凝重,他也過來問:“許醫生,你沒事吧?”
許陽說:“沒事,就是有點累。”
杜月明勸慰道:“要不你早點回去休息?唉,這家人本來就是不講理的人,你不用跟他們置氣。”
許陽抬起頭,神色有些無奈:“不是置氣,他們要是好好接受治療,是不會變成這樣的。他們肯定吃了別的藥,唉,不聽我的話,平白害了一條命。”
杜月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許陽揮了揮手,心累地說:“走了,還有病人等著呢。”
杜月明也搖頭嘆息一聲。
本以為這家人被高興亮打發走了,事情也就了了。
誰知道一個星期之后,一張碩大的白色橫幅就攔在了明心分院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