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借由系統回到過去,就像是鳥兒飛過水面,水中有的只是他的投影,他改變不了任何真實的歷史,就像是投影改變不了水里原有的東西。
但鳥兒的投影終究是從水面上經過了,也被魚兒看見了,雖然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在鳥兒飛躍之后,它們就會忘得一干二凈。
可對于有些魚兒,雖然已經忘得干凈了,可那驚鴻一瞥的感覺,卻是永遠地留在了心里,一旦見過飛躍天上的鳥兒,就再也不愿意將就水里的魚了。
所以一時間,許陽的心里百感交集,他本是來解這個疙瘩的,可現在這個疙瘩卻更大了。
自從孫衛香那對曾經坑過許陽的母子,再度去了問縣之后,許陽出手救了她,其實在那之后,許陽的心結就已經解開了。
曾經抑郁許久的他,終究是走出來了,臉上也常常能見到笑顏,也不似之前那么被憂郁包圍了。
但是這一刻,許陽再一次被憂郁所籠罩。
許陽站了起來,對著徐小琴,不知怎么的笑了一笑,就連許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擺著的是什么表情。
他站了起來,對著徐小琴微微鞠了一躬,就往外走了。
反倒是徐小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許陽,她捋了捋自己耳旁的散落下來的長發,往耳朵后面別了一別,然后搖了搖頭,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哎……許醫生……哎?徐老師,許醫生呢?”女醫助跑過來問。
徐小琴說道:“剛剛出去了。”
女醫助撓了撓頭:“去哪兒了呀?高老師那邊剛剛空出來呢,正邀請許陽醫生去見他呢。”
徐小琴搖了搖頭:“不知道。”
女醫助也很困惑。
徐小琴則是繼續低頭收拾東西,可卻突然手下一停,她皺起了眉,扭頭看向窗外,露出了困惑和若有所思之色。
女醫助看徐小琴的表現很奇怪,她問:“徐老師,怎么啦?”
徐小琴有些茫然地搖搖頭:“沒事兒,就是……突然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對了,小趙兒,剛剛是不是有人來過我診室?”
“啊?”女醫助當時就愣了,連家鄉話都出來了:“啥意思?您剛剛不是還說許陽醫生剛從您這兒走嗎?”
“許陽醫生?”徐小琴有些疑惑地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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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城老先生自然也知道許陽離開了,他坐在診室里面,一臉莫名其妙,不是說來拜訪他的嗎?
人呢?
他都嚴陣以待了,做了好幾樣不同的心里準備了。
不然他怎么磨嘰了這么久呢,病人早走了,他只是在猶豫,揣摩許陽來訪的意圖還揣摩了半天呢。
他跟許陽是有過交集的,只是那次交集在高銘城看來,并不是特別好的回憶,所以他才要揣摩呢。
反正揣摩了半天,也愣是沒明白的來意。然后他又開始琢磨起了許陽要以什么樣的姿態來面對許陽,那指定是不能以對待普通小輩的姿態對待許陽的。
但是平等對待吧,自己都這么大年紀了,這小子才多大,這怎么也說不過去啊,所以高銘城又猶豫了半天。
也正是他猶豫了這老半天,才給出充足的時間讓許陽和徐小琴聊了那么久的,也才后面那一出。他要是早點讓人來叫,說不定許陽也不會知道,疙瘩說不定已經全解開了。
倒是高銘城有些郁悶了,他好不容易做好準備了,結果許陽來都不來,人家直接走了,你說這倒霉浪催的。
高銘城又開始琢磨起了許陽此舉到底意欲何為呢,他想想也覺得不會那么簡單的,畢竟這小子跑來北京攪風攪雨,沒理由無緣無故來見他。
此舉定有深意,高銘城琢磨到了天黑都沒回家,快把老頭兒給愁死了。
許陽沒回醫院,也沒有回酒店,就在這北京城里逛了起來,走走看看,跟他印象中的北京城真的變化好大,他已經不怎么認識了。
本來應該固定的城市竟然在日新月異地變化著,而本該最容易變得人心,卻一直堅守著。
“唉……”許陽也只能嘆息,在上學的時候,許陽很優秀,也很帥氣,一直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
所以喜歡他的學姐或者學妹很多,也有人追求了他很久。
可大多都是喜歡一陣,倒是也有死心眼的,但畢業之后,許陽也就不聯系了,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情況。
但真等跨越時間幾十年,再看曾經故人,真看到這樣執拗的徐小琴,許陽真的是意難平。
突然間,許陽覺得其實系統真的很殘忍。
許陽在熱鬧的北京街頭孤獨地走著,唯有嘆息不停響起。
許陽回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許陽心情不好,連洗漱都沒進行,脫了衣服上床就睡覺了。
跟他住在一個屋的賀畢,剛想跟許陽說話,許陽就倒下了,他又沒敢出聲打擾許陽,只能是別著話了,只是憋得有點辛苦,他好些話想說呢。
賀畢有些抑郁地抓了抓腦袋,然后低下頭拿起手機,點開微信,他們這次來培訓交流的學員大群里面現在非常熱鬧,他很想跟許陽說這個,但是看許陽那個樣子他又不敢說了。
賀畢有些頭疼。
高銘城老中醫家。
“爺爺,今天劉明達教授就是這么說的,您說許陽他真的是那樣想的嗎?他的理想真的能他們的那個小小的縣城生根發芽嗎?您說我該怎么辦啊?”
高銘城的孫子緊張地問高銘城。
高銘城一臉迷惑,嘴里還在輕輕念:“那他到底今天是為什么來找我啊?”
“爺爺,您說什么?”高銘城孫子沒聽清。
高銘城還是一嘴碎碎念,都快跟癡呆老頭兒一個模樣了。
高孫子急了:“爺爺,您倒是給我出個招兒啊。”
尋吳生又在理發店門口晃蕩了,左晃蕩,右晃蕩,就是下不了決心。
沈玉言則是回家收拾起了東西,這一次,她神色堅定。
孫子易則是又一次去了高華信老中醫家中。
“想清楚了?”高老坐在椅子,緩緩問道。
孫子易灑然地笑了笑:“誰讓我輸了呢。”
“呵呵……”高老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又回頭看墻上的照片,尤其是那張合照,目光定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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