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華山圣母宮之中,在唐三藏眼角余光發現八戒被偷襲,身處危機之時,意難平這邊卻是如過去那般日常無聊地品茶聽曲,正好將一杯熱茶送到嘴角。
而八戒這個愛徒出事,卻是剎那之間集中了唐三藏所有的注意力朝著八戒所在趕去,以至于本能之下連意難平這個軀體都忘記留下些許關注。
一時間,那被意難平拿到嘴角的杯子,茶水便一點點地從茶杯之中流出,遵守著天道規則向著嘴巴往外些許的正下方流去。
這一幕,卻是看在了正在撫琴的三圣母楊嬋眼中。
“嗯?”
三圣母楊嬋黛眉微微一皺,隱約透過意難平的面具能夠看到他的雙目似乎在失神,而那滾燙的茶水卻正從杯中流下,直落于意難平的身上。
當即,三圣母楊嬋也沒有多想,連忙起身移步至意難平的身旁,低頭彎腰伸手朝著意難平那被茶水沾濕的地方輕輕一掃,想要撥開那些滾燙的茶水。
而意難平身體被觸碰到,剛剛擋在豬八戒前方的唐三藏本尊,一部分意識本能被吸引回了意難平這處。
微微低頭……
三圣母楊嬋?
什么時候她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在干什么?
低頭?彎腰?以及她還伸手觸碰自己?甚至還有些濕濕,熱熱的感覺?
“砰!”
剎那之間聯想到了些什么的意難平眼睛睜大之余,雙腿猛然用力原地一蹬,飛快地離開原地。
失態……
不得不說,以著“意難平”身份示人的唐三藏,這一刻卻是前所未有的失態,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余,便是連本尊那處額頭好像被“叮”了一下也顧不得關注,本能地沖著三圣母楊嬋大喊了起來。
“楊嬋……你想干什么?”
三圣母楊嬋。
三圣母楊嬋見著意難平這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態,有些莫名其妙,嘴巴微微長開,想要回答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四目相對沉默了一下,性子溫柔無比的三圣母楊嬋干脆將自己那被弄濕的手掌抬了起來,做了個左右撫了撫的作用,問道。
“意兄,這般也沒什么吧?”
“出家……”唐三藏本能之下,險些連自己的口頭禪都說了出來,連忙頓住,轉而說道。
“離家在外,須知男女授受不親,不可如此!”
“呃……”
不得不說,三圣母楊嬋即便對于凡俗諸事頗為了解,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但是某些人族深以為然的觀念平時卻是沒有過于放在心上。
畢竟,作為華山萬年宅女,她都不知道多少年都遇不到一個除了楊戩之外,可以平等對話的男性,哪里會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呃……如朋友那般,幫對方撫掉無意中灑在身上的茶水,也算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不過三圣母楊嬋那溫柔的性子使然,倒也尊重意難平的態度,微微頷首,說道。“既然意兄如此堅決,那楊嬋今后記住了,不過意兄適才為何失神,以至于茶水灑于身上而不自知?”
唐三藏一聞此言,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還拿著一個茶杯,低頭一看,卻是發現自己那處被打濕了的地方處還沾著幾片茶葉。
霎時,唐三藏便是明白了過來,怕是剛剛自己誤會了。
只不過,這也確實怪不得唐三藏,任誰失神過后回過神來,驀然看到那一幕,想必都會受到相當大的驚嚇。
也幸得有著面具遮掩表情,否則三圣母楊嬋必然能夠看得到意難平的臉色此刻堪稱是紅潤無比。
“我先去換套衣裳……”
隨即,匆匆道了一聲后,唐三藏腳步一動,迅速地離開了原地,朝著自己在圣母宮之中的臨時居所而去。
而直到有些心亂如麻的唐三藏將更換了一套干凈衣裳之后,這才驀然想起什么……
“對了,八戒?!”
另一邊,金兜山所在。
隨著唐三藏本尊這處重新恢復了注意力,卻是聽到了一聲聲悲切的呼喚。
“圣僧哥哥……圣僧哥哥……”
“師父……師父……”
唐三藏聞言,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的卻是敖玉那梨花帶雨般的哭臉,以及沙僧那焦急無比的憨厚面容。
與此同時,唐三藏似乎還能聽到旁邊處有著劇烈無比的爭吵。
“呆子,滾開,俺老孫要去找太上老君算賬!”
“不,猴哥,師父應該只是暈了過去而已,或許休息片刻就沒事了,你切勿沖動。”
“沖動?!當年太上老君用金剛琢敲俺老孫,那也便罷了,如今竟然還同樣使這手段來謀害俺老孫的師父?!”
聽到這里,唐三藏甚至能夠聽到一陣陣清晰無比的咬牙切齒之聲,聲音之中蘊含著讓人心肝發寒的憤怒。
“今日便是再被壓上個五百年,千年,乃至于萬年,俺老孫都定要太上老君給師父還命了!!!”
“滾開,呆子,否則休怪俺老孫不認你師兄弟情誼!”
唐三藏。
發生了什么?
只不過唐三藏眼睛一撇,卻是發現臉上沾著許多血跡的猴子已經將金箍棒舉到半空中,有些按捺不住地想要沖著死死抱住他大腿的豬八戒敲去了。
“悟空!”
當即,唐三藏中氣十足地喝了一聲,制止猴子說道。“為何師兄弟之間這般態度?莫非是忘了為師的教誨不成?”
“師父?!”
頓時,隨著唐三藏的聲音響起,四道各有不同的驚呼聲隨之響起。
而最為猴急的猴子更是嫌棄豬八戒松手太慢,一腳并將之踹飛,瞬間出現在唐三藏的面前,問道。
“師父,你沒事吧?可有何處不舒服?”
眼看著眼前這三張……
呃……
隨著豬八戒將那碩大的豬頭也塞了進來,也便成了四張樣貌各異,但卻充滿關心的臉,唐三藏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
“為師……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就是……。”
說到這處,唐三藏下意識地伸手朝著額頭之處摸去……
嗯,就是這處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又沒有破皮那樣,有點癢。
隨著唐三藏伸手一摸,那似有似無的癢意便隨之消失了,應該是錯覺。
“沒事,為師身體沒有什么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