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子沉默了,宋超蓮的事她大概知道一點,別看剛來沒幾天,旁邊幾家店的營業員們,沒事湊在一起聊天,有一個叫黃阿英的老營業員知道一些宋超蓮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鈴子她們。
“這個宋老板都三十多了,你們知道她為啥沒找對象嗎?”黃阿英神神秘秘的,雖然宋超蓮并沒有在店里,但畢竟是背后說人家的八卦,黃阿英盡量把聲音壓低了。
“聽說以前她受過刺激。”
“受過啥刺激呀?”
“趕緊一口氣說完不行嗎?”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地催促道。
鈴子沒有說話,心想這群人可真能八卦,她本能的想離開她們,可是她又想了解老板的過去,好奇心像一個釘子,把她的雙腳牢牢地釘在了地上,繼續聽了下去。
鈴子記得上次有件棘手的事情讓宋超蓮很為難,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有人幫忙,宋超蓮呆呆的望著窗外流淚,眼神里全是無助,鈴子心疼她,怎么身邊沒有一個男人幫她呢?
“急啥呀,聽我慢慢講,這個宋老板年輕的時候挺漂亮的,認識了一個大老板,說是要跟她結婚,后來她才發現老板是有老婆的,她被騙了!”黃阿英一邊說一邊左顧右盼,眼睛望著巷子口那邊,擔心宋超蓮突然來了。
“哎喲,大老板都心腸壞得很!就會騙騙小姑娘,嘖嘖!”有個女人搖頭。
“這個宋老板很有志氣,知道這件事情以后,堅決離開了大老板,聽說她當時是懷了孕的,大老板求她孩子生下來再走,因為大老板的老婆生了全是女兒,全家都想盼個兒子。”
“給錢嗎?給錢就生!”小娟氣憤地說,好像是她自己的事情一樣。
“那后來呢?兒子生下來讓大老板抱走了?造孽喲,這宋老板不想孩子嗎?”
“你們能不能聽我說完?”黃阿英翻了一個白眼,“要不然說你們這些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呢,宋老板能跟你們一樣嗎?聽說她當時就跑到醫院把孩子打掉了,她才不會給大老板生孩子呢!”
“哎呦真是有志氣!要我做不到,嘖嘖……”
“那她后來就沒再找對象?”小娟關心的是宋超蓮為啥沒嫁人。
“后來就不太清楚了,聽說也找過,有些人嫌棄她跟別人睡過了,最后宋老板一氣之下就不再找了。”黃阿英嘆了口氣,“人長得挺漂亮,可惜了。”
“是你編的吧?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小娟突然問道。
“你個死小娟喲!這樣的事情能瞎編嗎?”黃阿英使勁錘了小娟一拳頭,“老實告訴你們,我以前的老板是宋老板的發小,是她講出來的,后來讓宋老板知道了,兩個人鬧翻了,不來往了……后來她發小不做這一行了,店轉了出去,人走了,我留下來了。”
“明明是大老板作孽,憑什么讓我們宋姐被人看不起!”鈴子撅著嘴走了,“這是什么世道?!”
“瞧瞧這小丫頭,嘖嘖,挺護主的。”
“哈哈哈!”
身后傳來了女人們的嬉笑聲,宋超蓮的故事對她們來講只不過是茶余飯后的消遣,對鈴子來說就像一根刺扎進了心里,有些痛。
“以后一定要對老板好一點,她太不容易了。”鈴子一邊收拾貨架一邊想。
“鈴子,我出去打印一份文件,你看店。”宋超蓮拿著包走了出去,一出門卻和一個男人撞了滿懷。
什么情況?
鈴子在貨架旁看呆了,宋超蓮抬頭一看也愣住了。
“張正陽?”宋超蓮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輕帥氣的男人。
“哈哈哈,沒想到吧?你以為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就找不到你了?”張正陽頗有些得意,“以后我可以叫福爾摩斯陽了。”
宋超蓮搖了搖頭,這是幾天前她心情不愉快時去酒吧認識的男人,當時互留了電話,宋超蓮只告訴張正陽她的網名叫杰西卡,真名和職業通通都保密,沒想到……
“趕緊請我進去喝杯茶,我快熱死了!”張正陽還真是自來熟,一邊用白襯衫的下擺扇著風,一邊就闖進了店里。
“哎……我說你……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要不你先坐著?”宋超蓮轉身溜了。
“你忙你的,我等你回來。”張正陽大模大樣地坐在了老板臺后面。
店里開了空調還是挺涼爽的,張正陽接過鈴子遞過來的礦泉水一飲而盡,這才止住了汗。
“哇,沒想到杰西卡這么有品位,衣服挺高檔的哈。”張正陽有一招沒一招的跟鈴子胡侃。
“這位老板你是想買衣服嗎?”鈴子傻乎乎的,以為張正陽是宋超蓮的熟人,想來找優惠買衣服呢。
“我買什么衣服?這里都是女裝,我是個光棍,你們老板從哪里雇來你這么個丫頭片子,我在追求你們老板,追求!你懂不懂?”張正陽對鈴子不屑一顧。
“哦。”鈴子偷偷打量了張正陽幾眼,這個男人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白色短袖襯衣里面是同色的白背心,下面一條牛仔褲,顯得帥氣又年輕。
這和老板也不搭呀,宋超蓮其實不過三十二歲,但她平時穿衣風格比較老氣,中式的改良旗袍外加黑色繡花鞋,又喜歡將長發盤成一個發髻,頭上插一支玉簪,倒顯得像四十歲一樣,死氣沉沉的。
桌上有張照片,宋超蓮說是她大學時期照的,鏡框中年輕的她笑靨如花,也是格子襯衫牛仔褲,倒和這個張正陽很搭。
“你老看我干什么?我知道我長得帥,但我心里只有你們老板,你可別亂打我的主意。”張正陽一本正經的樣子把鈴子逗笑了。
“老板你還挺幽默的,不過我家宋姐平時很穩重,你這樣的她不一定能看得上。”鈴子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宋超蓮避而不見就說明她想躲著張正陽,難度系數九點九。
“所以說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啥也不懂,你家老板平時就是裝的很穩重,那天在酒吧,她可是穿了一身很閃的衣服,又唱又跳的,一點兒都不老成,喝多了酒她就開始哭,哭得像個孩子,一下把我打動了。”張正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