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知遜無奈地搖頭說道：“哪里來的什么妖火都是人在作祟而已。”
狄仁杰的眼睛提溜轉著，眼神對這里的很多事情都充滿了好奇。
在燈會的一處高臺，周圍站了不少人。
在場書生士子都在等著李正的到來。
可一直等到快子時了也不見李正來，更不見五姓的領頭人來。
兩方都沒來人。
“這是什么意思？”
“莫非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有人說道：“今天長安發生了一場大火，在長安城的士族們來不了，他李正總不能不來吧。”
“對啊，他李正是想做縮頭烏龜不成？”
“李正是不是不敢來了，讓我們白白等在這里一夜？”
“走咱們去涇陽討個說法！”
“走！”
狄仁杰看著人群往涇陽方向而去，狄仁杰小聲問道：“爹，他們要做什么？”
狄知遜笑呵呵說道：“走，我們也跟著去看看。”
涇陽縣的村口，這里依舊有人把守。
一大群書生士子來到這里，想要進村卻被攔下。
李義府趕來問道：“諸位，想要做什么？”
“我們來見李正，他李正今日想做縮頭烏龜不成？”
“對！說好的燈會比試，他李正憑什么不來！”
聽完他們的話，李義府走回村子，好一會兒之后大牛來到眾人面前。
先是稍稍行禮，大牛對眾人說道：“老師說了，今日長安的事情，讓很多人不能來燈會，老師說沒有了對手這樣子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
話語一出，人群立馬就炸鍋了。
“他李正就這么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嗎？”
大牛接過李義府遞來的牌子，立在地上說道：“想要見老師可以，可是你們要先過我這一關。”
“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勸你早點讓李正出來，躲在村子里算什么英雄好漢。”
“對，算什么英雄好漢。”
大牛指了指立在一旁的牌子說道：“你們誰能答出我的題，你們就可以去見老師。”
眾人轉頭看向一旁立著的牌子，上面赫然寫著五個字：“一題一貫錢。”
狄知遜看著好笑，這李正實在擺什么譜。
一題一貫錢？
這小子是真的這么自信讓一個看起來乳臭未干的小子來對付這么多書生士子。
拉著自己的兒子，狄知遜小聲說道：“好好看著不要東張西望。”
狄仁杰聽話地停下自己的目光，隨著自己父親的目光看去，觀察著那個站在一群書生士子面前的人。
有人想要現在就扭頭走人，可是又有人不甘心，看向大牛一臉的不服氣。
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走上前說道：“你是李正的學生？”
“正是。”大牛點頭。
“那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出什么樣的題目能難得住老夫？”
大牛指著一旁的牌子，一題一貫錢。
這個中年書生，拿出自己的錢袋子遞給大牛，“老夫這里應該有一貫錢。”
大牛打開錢袋子看了看，又掂量著分量這才點頭。
“請出題吧。”
“那請聽好了。”大牛清了清嗓子一副大人模樣的說道：“用九百九十九文錢買得梨和果共一千個，梨，十一錢可以買九個。果，四錢可以買七個。問買梨、果各幾個，各付多少錢？”
“這……”那中年書生立刻籌算了起來。
底下的書生士子也是一陣議論，久久不能作答。
“小兄弟能否把題再說一遍。”
大牛又把題目復述，底下就有人提筆把題目寫下來，相互傳閱算著。
“你們算出來了嗎？”付了錢的中年書生立刻發動場外求助。
底下的一群人正在奮筆疾書地算著。
大牛心里有些得意，這是老師前些日子教給自己的題目，當初自己也一個個湊數來著，九百九十九數要湊到什么時候，其實知道解題的方法一點都不難。
老師也說過，要是李淳風的話估計就能解出來。
現在李淳風說不定還在長安城出不來呢。
中年書生連連退后說道：“給老夫一些時間。”
狄知遜看著越覺得有意思，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出一個題目，難倒在場近百個書生士子。
大牛看著眾人說道：“還有人要來嗎？”
又一個書生上前說道：“我來試試。”
付了一貫錢之后，這書生說道：“請出題。”
大牛粗略確認了一番銀錢數目之后說道：“那你聽好了。”
“大將韓信練兵，每三人一列，余一人，每五人一列，余二人。每七人一列，余四人，十三人一列，余六人。問多少士兵？”
題目一出場面又是一片安靜。
“這都是什么題目。”有人抓耳撓腮。
有人甩手就走，“太欺負人了！”
“這題是人算的嗎？”
有人大聲說道：“我們都知道涇陽縣侯算學有頗高的成就，就連李淳風道長也佩服，有本事出一道不是算學的題目。”
有人起哄道：“就是！有本事不要出算學的題目。”
大牛笑呵呵說道：“那我就出一道簡單的題目？”
立刻就有人交上一貫錢說道：“請出題。”
大牛拿著一塊木炭在一個木板上畫了九個圓點成九宮格，原點分別是三行三列，成一個正方形。
畫完之后大牛便說道：“現在，用直線把這九個圓點串連起來。”
“這有什么難的。”立刻有人說道。
大牛接著補充道：“四條線串聯九個點，一筆完成。”
“簡單！”
話音一落就有人立刻動筆畫了起來，信心滿滿這個題目實在實在太簡單了。
可是真畫下去的時候就愣住了，四條直線串聯九個點根本不能一筆完成。
有人試了好幾遍，還是沒有成功。
書生士子們都相互張望著，也沒見誰畫出來。
漸漸有人就發現了問題。
“這根本就不可能一筆完成。”
狄仁杰也在地上畫了圓點，細細琢磨著這圖到底應該怎么畫。
從頭開始連接，連接外圍的四邊就要四條直線了，要連接中線的點一定會有第五條直線。
不管是豎著連還是橫著連都少不了第五條線。
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狄知遜說道：“爹，這個到底應該怎么畫啊，孩兒覺得沒有第五條直線根本連接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