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路走著說道：“我為什么要怕他們呢？”
李義府小聲說道：“莫非縣侯有把握？”
“不是很大。”
李義府說道：“那還是不去的好。”
李正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去長安買一些銅鏡過來。”
“縣侯要鏡子做什么？”
李正繼續走著沒有回答他。
李世民與李正合謀布下的一個局，眼下已經把五姓給攪和出來。
首先要讓讀書人認可科學的存在。
再是讓五姓對李正投鼠忌器。
這是最好的結果，用印刷術和科學來爭取天下讀書人。
這一次的聯姻李世民沒有給出正面的答復。
沒有拒絕的意思，更沒有答應。
五姓的人離開太極殿之后，立刻派人快馬加鞭前往族中傳遞消息。
五姓七望，其中六望都拿出了婚書，李世民瞅著眼前的六份婚書陷入了沉思。
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五姓不會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李麗質小心翼翼來到甘露殿。
李世民低聲說道：“又去見李正了？”
李麗質俏皮笑著，還隱約可見兩顆小虎牙。
嘆息一聲，李世民說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阻止你和李正成婚，這段時間少去見李正。”
李麗質點頭，“女兒也只是去自己的封地看一眼。”
作為父親，李麗質是自己的長女，李世民當然希望她可以一直開開心心的。
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奏章，李世民又接著囑咐道：“燈會之前，你都不要再出宮了。”
“女兒明白了。”李麗質點頭。
李世民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看著李麗質說道：“若是你和李正的婚事……”
“若是女兒不能嫁給李正，女兒就去出家。”李麗質立刻回道。
“胡鬧！”李世民喝道。
李麗質的神情倔強，“女兒知道父皇很為難，若是沒得選，女兒也只能出此下策，不愿意給父皇添麻煩。”
說完李麗質便告退了。
李世民愁眉再次看著這幾份婚書。
麗質是自己的女兒，她從小懂事，自小從沒苛求過什么。
就連她的這一個念想都不能滿足，自問自己這個父親做得有多失敗。
以后又有什么顏面面對自己的女兒。
幾日之后的長安又下起了綿綿細雨。
李正和一群孩子做著聚光鏡。
孫思邈在屋檐下烹煮著茶水，老家伙一邊看著李正教著孩子做貼鏡子一邊說道;“李正，你這是要讓孩子做鏡子？”
李正教孩子做的是一種凹面聚光鏡，如今的鏡子只有這種銅鏡，把鏡子打碎之后，貼在一個個陶碗中，簡易的聚光鏡就做好了。
看孩子貼著鏡片，李正對孫思邈解釋道：“其實鏡子可以造成光的折射，將光線聚集在一點。”
孫思邈喝一口茶水看著涇陽的雨景。
雨后天晴，李正問了村子里的老村長，老村長種了一輩子的地，對接下來幾天的天氣，感受感受風，看看云就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
大多數時候老村長的判斷都是對的。
“接下來幾天，都不會下雨，會是連日的晴天，這節氣在霜降之前都不會有雨。”
“謝謝老村長。”李正道謝之后，便離開。
離開了村子，李正把六十多個聚光鏡都放到了馬圈。
先對著太陽試驗了一番。
在大虎一臉見鬼的神情下憑空點燃了一堆干草。
“中郎將，這是妖術？”
李正收起被嗮得有些溫熱的聚光鏡說道：“這個叫做科學。”
大虎頓悟一般地說道：“原來科學就是妖術？”
“科學就是科學，不是什么妖術。”李正糾正道。
大虎看著李正踩滅點燃的干草說道：“中郎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以后再教你，你去村子里把許敬宗叫來。”
“好。”
經歷剛剛那一幕，大虎依舊有些害怕也有些慌張，一路走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憑空就能點火，這或許就是神跡吧。
先有送人上天，后有隔空點火，難怪當今陛下如此看重。
或許這就是高人吧。
許敬宗急急忙忙趕來，“縣侯，有什么吩咐。”
“后天夜里就是燈會了。”
“沒錯。”
李正小聲對許敬宗說道：“有件事要你辦。”
“縣侯請講。”
李正對許敬宗講述著事情的計劃。
聽完之后，許敬宗疑惑地重復了一遍，“把這個鏡子掛在他們家周圍？這是辟邪嗎？”
“對，辟邪。”李正使勁點頭，“最好把鏡子放在對著太陽的地方，放上一些干草就更好了。”
許敬宗拿著手里古怪的鏡子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再看看李正神色。
辟邪？肯定不是李正的實話。
許敬宗的心底里篤定。
李正小聲對許敬宗囑咐：“明天上午你去踩點，摸清楚五姓這一次會派什么人來燈會，當天傍晚你把鏡子放在他們家周圍最好是放在對著太陽的方向。”
“明白了。”
打開一個包裹里面全是聚光鏡，又對許敬宗囑咐了一番用法之后，他才離開。
看著許敬宗離開的背影，李正感嘆道：“誰說要和他們光明正大地對決了。”
后天，誰輸誰丟人，反正丟人的不是自己就對了。
回到長安，許敬宗見了幾個和自己關系比較好的游俠。
第二日便開始踩點，許敬宗找到了東市的幾處住址。
那些五姓七族的青年才俊都住在那里。
三家客棧，五處宅院。
打聽明白了，這些青年才俊都是要去燈會上挑戰李正的人。
在街道幾處隱蔽的角落。
不少游俠都在活動著。
許敬宗又檢查了一遍。
第二日，按照李正的吩咐在幾個不起眼的角落放上鏡子，對著太陽，放上一些干草。
就等著明天會發生什么。
許敬宗一夜沒睡，看東方的太陽升起。
坐在家中，一直等到中午，還是沒什么動靜。
再等到下午時分，已經有不少人趕去參加燈會了。
到現在還是無事發生，許敬宗有些失落地離開，用手遮擋有些刺眼的陽光。
剛走出家門就聽到了街道上響起了敲鑼聲。
“著火了！救火啊！”
街道上的人呼喚著，整個東市立刻亂成了一團。
許敬宗抬頭看去，只見東市里有不少地方燒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