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其實西南學院之前引起那么大的高職教育震動,就有相關部門找過趙德柱,要他去全市高校聯合會做報告,并且擔任一定的學生職務。
以西南學院學生會主席的身份,卻取得了這么大的成就,還是高職教育新專業帶頭人。
這里面有很多業績噱頭的。
但開學后那些天,趙德柱忙著準備結婚,還有十來天里事情多得很。
哪有時間去。
結果電影上映以后,這部在江州取景的電影,肯定獲得了江州市領導的關注。
本來整部電影的拍攝沒有跟江州有關方面產生任何聯系。
但偏偏就在趙德柱因為那個輕軌地鐵的事情,找傳媒集團的陳總去疏通了下關系,獲得了一個獨立拍攝的場景機會。
陳總得知領導在詢問,肯定忙不迭的主動匯報找機會展現自己是過了手的。
更是把趙德柱拉出來大肆宣揚。
而且還有個非常非常恰巧的事情。
《十面埋伏》的主要取景地也有兩處在江州,只是那兩處都在風景區。
這讓江州有關方面簡直如獲至寶。
今年迄今兩部票房過億的大片,居然都是在江州取景。
這還不值得大書特書一下江州的旅游產業發展?
就憑十一月初要推出全市第一條輕軌地鐵的正式運行,也值得跟電影聯系起來。
所以請老謀子可能成本有點高。
對于一個還在江州讀書的在校大學生富豪,過來跟市領導匯報工作。
這絕對是能辦到的吧。
趙德柱咨詢了下夏姐的建議,就決定提前返回江州。
但暫時留下了李媛媛在黃盼盼身邊做聯絡工作,順便也給付建清當秘書,嗯,準確的說是當監控。
起碼在TM正式上線前的一切,所有環節,趙德柱都要嚴密的抓在手里。
不排除隨時飛來飛去。
所以在鵬圳連看電影的時間都沒有,趙德柱是在回江州出發的時候,才聽說沈佳凝已經準備了盜版碟片在航班上看!
簡直是太氣人了!
趙德柱一遍扭頭批評:“我特么投資的電影,你看盜版?你對得起我嘛?”
沈佳凝就只會滿臉堆笑的嘻嘻,被寵愛的有恃無恐那種。
結果趙德柱一抬頭卻差點嚇一跳,二富不聲不響的坐在保姆車車廂里呢!
說起來這部掛著兩地牌照的右舵保姆車,也是二富不聲不響派過來給趙德柱用的。
因為這一個半月里,趙德柱沒少在粵東沿海廠家去親自跑產品,接觸各行各業掌握第一手信息。
所以這輛車方便他在車上隨(zuo)時(yong)休(you)息(bao)的到處跑。
已經很熟悉了:“哇,老大你來就提前說一聲嘛,差點嚇死我!”
二富對后面依依不舍送行的李媛媛微笑示意下,收起表情:“亨利同意持股分紅退出管理層了。”
趙德柱忍不住臥槽:“你也舍得下手。”
所以一將功成萬骨枯,能登上頂峰的男人,沒有簡單的。
二富看眼不懂事,依舊上車坐到最后面,開始整理折疊后面趙德柱幾件隨身衣物的漂亮姑娘。
指示司機去機場,升起前后隔板才開口:“我跟他單獨談了好幾天,這是最佳選擇,如果他在,總有些人會寄希望于他,對你未來的運營總裁造成威脅,不如早點了斷。”
趙德柱開玩笑:“希望我不會有這樣的一天。”
二富扯扯嘴角也不知道算不算笑:“你從來都不是我來決定怎么樣的,我希望我們永遠都能這么坦誠并彼此信任。”
趙德柱就探頭伸脖子觀察二富的臉:“你說得好像我們要分家一樣。”
二富好像真有點苦笑:“羅伯特是標準的HK人,他對你的評價是不可思議,一方面非常驚嘆你的眼光跟敏銳,另一方面卻對你在管理、商業等方面的無知感到疑惑,甚至有些質疑是不是應該把TM交到你手里。”
羅伯特就是那個新上任的COO,趙德柱嘿嘿笑:“看來你還是更愛他,沒有因為我趕他走。”
二富靠在椅背上:“在你出現之前,羅伯特主導上市,改變了我們的命運,其實我們選擇棋牌游戲平臺的建議,就是他提出來的,他評價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還要在游戲平臺上摸索兩三年,才會找到這個正確的方向,可他就是覺得你不可思議,因為你既不是IT技術出身,也不接觸互聯網發展,為什么如此精準呢。”
趙德柱內心在恍然,臥槽,原來這個羅伯特才是真正企鵝正確走向的那個路標。
被自己搶了業績而不自知,只是下意識有點郁悶的COO,也許就像護食的黑娃,趙德柱決定不招惹:“可能我跟HK人天生不太合得來吧,在江州我還懟了李半城的……沒事,我會盡量避免跟他打交道,我不喜歡HK人覺得高內地半頭的優越感,其實啥都不是。”
這十多年以后內地大多數人的想法,在04年絕對是個標新立異的態度。
二富沉默了,好幾秒才說話:“我也……有這么一點點看法。”
趙德柱看看他,選擇傾聽。
二富果然是有感而發:“我一直在這里,接觸過很多HK人,曾經一直也以為他們的優越感是真的因為他們優秀,可有個事情,HK回歸你知道對內地什么最重要嗎?”
趙德柱搖頭:“面子?土地?我不懂的。”
二富娓娓道來:“從古至今,這是第二次收回完整的現代化大都市,回歸時候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必須留下所有的城市資料,你沒發現嗎,內地城市化建設的大力推動,是從HK回歸后才開始加速的,這是我國第一次拿到現代化大都市的真實管理數據,在解放前滬海工務局的城市資料被全毀了,常公接手的時候就被英美全毀了,等國內意識到城市化建設數據重要性的時候,我們一片空白,所以建國后滬海是經歷過洪水、臺風很狼狽的階段,最后靠工人一點點找回下水道體系才勉強解決問題,也就是說滬海充其量算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趙德柱才是聽得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知道自己茫然的眼神和沈佳凝有一比,就不抬頭對視,假裝沉穩的嗯。
二富肯定是有感而發:“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鵬圳聯系HK的地鐵,是回歸前后設計完成的,腐國人撒手不管,最后有雨水倒灌的問題,解決很簡單,入口臺階高十厘米就行,巨大的現代化城市由無數細節構成,歐美國家積累了大量經驗,這是第一次完整的被我國吸收接管,可HK人就崩潰了,他們曾經以為自己完全學到了歐美那套,結果發現自己也看不懂,很多細節從來就沒有讓他們懂。”
趙德柱終于聽到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十多年以后才逐漸暴露到普通民眾眼前的局面。
其實早就有跡可循了,不屑的呵呵下。
二富就思考得更多:“這造成個什么結果呢,曾經很擁護內地的部分精英層,第一次當家做主卻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到處都錯漏百出的時候,他們習慣于尋求依靠的本性,可他們發現內地也不太懂,選擇怎么辦?”
趙德柱懂了:“重新跪舔以前的主子?”
二富笑笑點頭。
趙德柱才內心一片臥槽的恍然大悟。
作為一個普通內地人,甚至還是經常去HK的粵東拆二代,上一世他怎么都不明白,HK回歸以后背靠內地,為什么還會有那么多上層人背信棄義鼠目寸光。
原來有點原因在這里。
骨頭是軟的,動不動就找靠山找后臺,自然就沒法站起來。
不過二富顯然不是跟他討論政治,而是微笑著看他:“可你的骨子里,卻只會選擇自力更生,對嗎?”
趙德柱的內心在狂喊,我勒個去,怪我自力更生了?
對,這才是這一世的趙德柱,跟以前那個拆二代本質不同的根源。
從當初擺脫家鄉的原生環境去到江州。
從老龍擺了他一道,讓他又有點失去對別人信任,要不擇手段的想方設法賺錢時候。
被龍芷羽輕輕拉回來,重新一步步嘗試。
趙德柱骨子里,就從來沒有放棄過靠自己。
或者說他從來都不信別人。
只是對周圍人,他不在乎那點錢,可以放任嘗試承受背叛。
但涉及到根本的原則,趙德柱可從來不會倚靠誰。
他本能的會拉開跟企鵝、天湖、西南聯大之間的關系。
不讓自己被控制。
他太習慣站在樹頂,四面無人倚靠的孤獨感了。
天生的樹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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