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袁青忽然挺直了脊背，眸底的笑意也多了幾分坦蕩，面上更多了一些緬懷之情，就那么看著盛文帝，沒有躲閃，沒有試圖岔開話題。
長長的喟嘆一聲，“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久到我都要忘記我的真實身份是什么了……”
“你的……真實身份？”
盛文帝面露愕然，看著與往日不太一樣的袁青，心底那股不安越發濃烈，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是什么？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他有些迫不及待，卻又有些膽怯加心驚肉跳，總覺得袁青那張嘴里能說出什么天大的秘密。
事實上，袁青確實說了。
是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大的秘密。
“你……你說什么？！你在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朕沒有聽清楚！”盛文帝瞪著眼，目光中閃著慌亂的光。
袁青淺淺一笑，溫文儒雅，配上白面容顏，很有幾分說不清的氣度。
他自然瞧見了盛文帝眸底的慌亂，也知曉他內心的恐懼，可……他是袁青啊，是藍遺的親舅舅！
可，不再是他的……奴才袁青了！
“……袁青曾得蕭老將軍相救，有幸做過長恭少爺的武功啟蒙師傅……我妹妹亦是蕭王爺幫忙尋回，做為回報，我到了皇上身邊，負責保護你的生命安全……后來，我妹妹嫁了蕭家的暗衛藍氏一脈，生了藍遺……生藍遺那天，我還向皇上請了半天假，我妹妹沒生下來，我在宮外硬生生耽擱了一夜，直到她生下孩子，才趕回宮……那天，我很高興，皇上還問我有什么喜事，我記得我說的是我當了舅舅……”
盛文帝看著有些陌生的袁青，腦中轟隆響如雷震！
他說的每一個字他都知道，可組合到一起……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蕭老頭救過他？
什么叫他教過蕭長恭武功？
什么叫他到他身邊，是蕭家父子安排的？
什么叫他的外甥是蕭家藍氏一脈的護衛？！
什么……
什么？！
說的都是什么東西？！
盛文帝張開了嘴，聲音干澀的厲害，“你……是蕭家父子安插在朕身邊的暗樁？！”
他瞪著袁青，似乎在等他反駁，似乎想聽他解釋，似乎要他否定了這話！
但，袁青笑了。
笑著搖頭。
他聽到他說，“大小姐看上了你，老將軍擔心你身邊沒有得用的人，被那些皇子陷害而無還手之力，又擔心送人過去你會反感，所以……”
所以……
盛文帝搖頭，瞳仁猛的震動，“你是太監！”
滿眼都在說袁青你撒謊！
袁青笑，“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太監？！”
“你不是太監？”
盛文帝猛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不是……”
袁青點頭，“我從未說過我是太監，我那年為救你身受重傷，確實傷了那里，是大小姐幫我尋了神醫，治好了。”
“你……你們……”
聽到他再一次提及大小姐，盛文帝渾身打了個激靈，突然反應過來，袁青口中的大小姐，是蕭謹言，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