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
見狀,一旁的宮女太監紛紛跪地,小心翼翼的勸道。
白太后怒目瞪過去,“滾!都給哀家滾!”
宮女太監們忙膝行后退幾步,再從地上爬起來,腳步飛快的倒退著出了宮殿。
站在白太后身邊的嬤嬤輕嘆一聲,“娘娘,消消氣。”
“哀家連氣都不能生了!”
白太后逮誰咬誰,怒氣沖沖。
嬤嬤笑了笑,從袖子里掏出一柄小鏡子遞過去,“娘娘,您瞧瞧,您這一生氣,眼角多了幾條細紋了?這得花多少功夫才能養回來。”
白太后一愣。
嬤嬤趁機將鏡子往前杵了杵,白太后就著鏡子看了過去,一見自己柳眉倒豎的模樣,驚呼一聲,忙抬手揉了揉,“啊!真的有細紋了,我只是生了一下下氣……”
“上一次您因為白夫人的事動怒,老奴就提醒過您了,您剛才又沒控制住自己……”老嬤嬤似是很無奈,“娘娘,您若是再這般容易生氣、焦灼、暴怒,皮膚也會跟著生氣、焦灼、暴怒的,這樣下去,您這臉以后怕是……”
“生一次氣老一天……”
老嬤嬤點頭。
白太后朝她擺擺手,“哀家知道,可就是這脾氣……幾十年了,哪里是說改就改掉的?”
“其實,娘娘已經做的很好了,娘娘還記得咸福宮的那位太妃娘娘嗎?先皇在時,可是后宮里第一美的女人,您瞧她現在……”嬤嬤笑著扶白太后坐下,輕嗤一聲道,“前幾日老奴瞧見她帶著自家侄女在御花園賞花,那模樣,哪里像四十的人,說六十都有人信!她可是比娘娘您年輕二十歲,您再看看您這幾十年如一日保養的皮膚,走出去說四十都有人信……”
“真的嗎?”白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老嬤嬤笑著點頭,“這都歸結于娘娘平日少怒少悲,心平氣和,才能活的這么年輕。”
白夫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靠坐在羅漢床上,拍了拍老嬤嬤的手,“你說的對,女人要想活的年輕,就不能易怒易暴躁,得少怒少悲,心平氣和。”
“老奴剛研磨出一瓶極品珍珠粉,娘娘要不要做一下緊急保養,把那些剛起的細紋給消磨掉?”
“要要!”白太后忙道。
老嬤嬤笑著躬身應了,去拿了東西,仔細用蜂蜜兌拌了,先給白太后的臉揉了揉,白太后舒服的閉上了眼,與老嬤嬤說話,“你說這都多少年,那死丫頭還記著當年哀家出的糗事,還故意嘲諷哀家!哀家實在是受不住才……”
老嬤嬤沒有吭聲,靜靜聽她說話。
“……不過也是奇怪,怎么這么巧曹瑛收的義女是長安縣主?你說哀家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老嬤嬤的動作微微一頓,笑道,“老奴先前倒是聽人說過一兩句,好像是說長安縣主偶然救了曹夫人的親侄女,后來長安縣主為父母不容,曹夫人才大義收了長安縣主,給她一個棲身之地,沒想到長安縣主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不但救了納蘭二小姐,還救了皇上與皇后娘娘……”
“那兩個女人,死了才好,一個兩個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太后睨了老嬤嬤一眼,淡淡道。
老嬤嬤笑了笑,“老奴可不敢這么說話。”
太后也跟著笑了,“哀家聽說那個納蘭明月好像又中蠱了?”
老嬤嬤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老奴倒沒聽說,想來這消息瞞的緊呢。”
“緊有什么用?哪個世家里沒有幾個別府插進去的人?就帝師府……皇帝不知道在里面打了多少暗樁,想知道點東西,太簡單不過了……”白太后說著,突然感嘆道,“老帝師……當年多光芒閃耀的一個人,多清高孤傲的一個人,如今……卻要看著皇帝的臉色過活,哀家這心……每每想起來,都替他叫屈……”
“娘娘!”老嬤嬤小聲提醒的喚了一聲。
白太后瞥她一眼,“放心,皇帝還不至于在哀家的宮里安插眼線,哀家只是覺得啊……他那些兒女既然不爭氣,活著還要拖累他,還活著干什么?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娘娘這話……老奴不怎么認同。”老嬤嬤笑著道,“您也說了老帝師清高孤傲,可這樣一個清高孤傲的人卻委屈求全,娘娘想他是為了什么?自然是為了他的家人能平安的活著,這個世上再沒有看著家人平安健康活著最高興的事了,老帝師在用他自己的力量保護家人呢。”
白太后愣了愣,旋即失笑,“倒是哀家魔怔了。照你這么說,納蘭明月再次中蠱,他心里不定多傷心難過?”
老嬤嬤心中掠過一抹異樣,面上卻不敢顯露,只笑著點頭,“老帝師身份再尊貴,也是為人父母之人,自然心疼生病的子女,更何況,納蘭二小姐自小就得老帝師寵愛。”
白太后長長嘆了一口氣,“是啊,那倔老頭最疼的就是納蘭明月,當年若不是蕭長恭淫亂后宮壞了納蘭明月的名聲,老帝師為了納蘭明月……帝師府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老嬤嬤有些詫異白太后今日說起的話題,怎么讓她有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感覺。
干脆不接了,換個話題,“娘娘,可以開始了,您閉上眼睛,小心弄到您眼睛里。”
白太后嗯了一聲,閉上眼,嘴巴長了張似乎還要說什么,老嬤嬤眼明手快,挖了一勺子蜂蜜珍珠粉混合的黏液涂抹到白太后的下巴上,白太后立刻閉上了嘴巴。
“娘娘,珍珠糊未干之前,千萬不要睜開眼睛,不要說話。”老嬤嬤叮囑道。
白太后鼻腔里發出輕微的一個嗯字。
將白太后的臉上全部涂抹了一遍,看著白乎乎的一張臉,老嬤嬤悄悄撇了撇嘴,洗凈手,小聲道,“娘娘,老奴給您按摩下,您放松睡一覺……”
白太后昏沉沉睡了過去,睡夢中隱約聽到人問她,“你身邊可有經歷過當年蕭長恭淫亂后宮的宮女和太監?”
白太后想了想,搖頭,“早殺了……”
說完,又猶豫了一下,“好像有一個,在房間里伺候的……”
“誰?”
“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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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立falg,都會被自己踹到,好尷尬 我果然只適合默默碼字存稿,突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