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面是茅草屋的模樣,內里卻自有乾坤。
曲云在正屋某處按了一下,一扇門緩緩在眾人身側打開。
房間內,有兩張床,床上躺著兩個人,此時聽到動靜都睜開了眼睛。
蘇木槿率先快步走了進去,看到蘇玉盛略顯蒼白但明顯已經生命無憂的面色,心底的擔憂終于重重的放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笑著上前喚了一聲,“大哥。”
“槿姐兒,你怎么來了?!”蘇玉盛先是茫然,待反應過來看到的是誰時,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動作太大拉扯到傷口,疼的嘶了一聲,額頭汗珠滾滾而下。
蘇木槿忙上前扶住他,扶起枕頭,將他小心背靠著枕頭坐在床頭,順手捏住他的手腕,仔細查看了他的脈象,皺著眉道,“身子太虛弱了……”
蘇玉盛虛弱的笑笑,“沒事,大哥養幾日就好了。”
蘇木槿不理他,起身到戰二哥床前,笑道,“二哥,你沒事吧?”
戰二哥緩緩起身,也靠坐在床頭,“沒事,二哥皮厚實呢,比你大哥耐打。”
蘇木槿笑,捏起他的手腕,看了脈,點了頭,“確實比大哥的身體好太多。”
蘇玉盛干笑兩聲。
“是我連累大哥和戰二哥了。”蘇木槿歉意道。
兩人搖頭,“跟你沒有關系,這是我們兩個人自己的選擇。”
“槿姐兒,你怎么來南疆了?”蘇玉盛擔心的望著妹妹,猜測道,“是不是……”
蘇木槿笑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遞給戰二哥,又倒了兩粒走過去給蘇玉盛,“南疆過段時日會起爭端,你們呆在這里怕有危險,大哥、戰二哥先把這藥吃了,我們帶你們先回烏克鎮。”
蘇玉盛見妹妹避而不談,眸底的擔憂更盛,與戰二哥對視一眼,將藥丸吞了。
阿幼敏從外面走進來,提醒道,“長安縣主,快要天亮了,你們得抓緊時間了,若是被左長老的人發現就要壞事了。”
蘇木槿道了謝,正準備叫藍遺時,顧硯山已走到蘇玉盛床前,“我來背大哥。”
蘇木槿的嘴角一抽。
蘇玉盛也有些傻眼,“不、不,我自己……”
“從這里要走三刻鐘的山路,再走小半個時辰山洞,再走一大段的距離才能到烏克鎮。”顧硯山淡淡的看著蘇玉盛,“大舅子,還是我來背你吧。”
大舅子……
蘇玉盛哽住,瞪大了眼去看蘇木槿。
蘇木槿輕咳一聲,湊到蘇玉盛耳邊低聲道,“大哥,盛文帝給我們賜了婚,說是等我們從南疆回去便奉旨成婚……”
“什么?!”蘇玉盛驚呼出聲,“真的?”
蘇木槿點頭。
蘇玉盛瞪著顧硯山看了好一會兒,嗯了一聲,“勞煩顧世子背我走這一趟了,唔,先幫我掀開被子,順便幫我把衣裳穿上,南疆夜里冷,我不能著涼……”
顧硯山,“……”
他剛才是不是不應該出手?
蘇木槿唇角勾了抹笑,看著顧硯山聽話的幫蘇玉盛收拾了,將他背在身上,藍遺背著戰二哥,幾人出了茅草屋,準備往山下去。
臨走,蘇木槿勸了欒子徵一句,“如今南疆與夏啟關系緊張,欒表哥不如先與我們回夏啟,等雙方關系稍緩和一些再圖你與曲小姐的事。”
欒子徵頷首,“多謝縣主表妹美意,我留下……自有我的用意。”
見他如此,蘇木槿不好再勸,只好在回到飛霞殿的時候從旁勸了曲云幾句,曲云點了頭,說在動手之前會勸欒子徵離開去烏克鎮。
一行人在天亮之前趕回烏克鎮,蘇玉盛與戰二哥多虧吃了蘇木槿的藥,路上雖有些吃力,好在沒有因為移動讓身上的傷更嚴重。
蘇木槿按照兩人的身體狀態,重新開了藥,每日按時給二人喝。
同時,兩邊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最后的安排部署。
七八日后,項秋黎收到阿幼敏傳來的消息,兩日后動手。
次日,南疆圣女派人來請長安縣主與鎮北侯世子前去南疆做客。
兩人應下。
動手這一日,一大早,南疆派來迎接長安縣主與鎮北侯世子的馬車就到了烏克鎮。
蘇木槿帶了安泠月與項秋黎,顧硯山帶著云笙與藍遺,上了馬車。
其余人暗中跟著。
前來迎接二人的是南疆禮士官,一臉彌勒笑,一雙眸子卻很顯精明,提及左長老的次數居多。
蘇木槿與顧硯山便心中有了數。
車馬行的很快,不過一個時辰就入了南疆。
馬車停在南疆圣女殿前,禮士官引著二人進了圣女殿。
大殿內,左右站立著南疆的臣子,左右兩列為首的,是兩個身著褐紅色長袍的老年男人,左側的身形高大,一身正氣,面上掛笑,但眸底卻閃爍著戾氣;右側的老者面無表情,看向二人的眸色卻有些激動。
不用說,左側的定是左長老,右側的是右長老了。
至于曲云的阿娘圣女,此刻正端坐在高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
“夏啟來的長安縣主,世子爺,為何見到我們圣女不下跪?”殿內左側的臣子有人揚聲道。
他的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人接過去,“我們南疆的臣子前去夏啟,見了盛文帝都要下跪的,你們為什么不跪?你們這是藐視我們南疆!”
“藐視我們南疆者,殺!”
殺字一出,大殿內登時一靜,左長老姿態悠閑的看著二人的反應,見兩人不卑不亢,面色沉穩冷靜,眸子閃了閃,猶豫了片刻,抬了手。
霎時,沖進去一隊南疆士兵,將蘇木槿與顧硯山等人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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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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