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
“別叫我,你把話說清楚!”靖王妃伸出手,擋住想過來擁她的靖王,面色清冷。
靖王苦笑一聲,“你誤會我了。我這么做,只是不想讓父皇發現咱們靖王府的勢力已經滲透到軍中……我既然派了人跟在兩人身邊,兩人若是遇到生命危險,父皇的人若不動,再由咱們的人出手……”
“說來說去,不還是拿他們兩人的命做賭?若他們遭遇危險,盛文帝的人見死不救,你的人來不及出手呢?你想過這個可能沒有?”靖王妃冷聲道。
靖王有些尷尬的別開頭。
靖王妃眸底怒意翻騰,“楚元翎!你果然想到過這種可能,那你還……”
“顏兒,我只能這么做,否則,父皇一旦發現我們在軍中有勢力,咱們整個靖王府就會像閑王和祁王一樣,成為父皇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可以冒險,但我不能讓你和嘟嘟還有咱們未出生的孩子陷于危險境地,我承受不了……”
靖王妃的眼睛紅了紅,別開頭,“那也不能不管他們二人的死活。”
“你放心,我會叮囑那些人,時刻關注著他們二人,絕不會讓他們二人有生命危險的。”靖王保證道。
靖王妃搖了搖頭,“槿妹妹待我們夫妻二人傾覆所有,顧世子更是坦坦蕩蕩,我們卻……”
靖王擁住靖王妃,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撫,“他們兩個都是心思玲瓏剔透的人,會明白我們的苦衷的。”
“你不懂,一次兩次他們能理解,但次數多了,人心就會推遠,想再拉回來都不可能了。”靖王妃想到第一次見面就對她坦露身世的蘇木槿,心底滿是愧疚。
靖王抿了抿唇,奪嫡之路危險且荊棘遍布,他要護著妻兒安全,勢必要舍棄一些什么。他們二人若怪,就怪在他身上吧。
兩人明白靖王的尷尬處境,對于他在盛文帝派了人監視二人的情況下,還能鋌而走險派人暗中保護他們,很是感激。
“云伏、云羅他們受了傷,我再派幾個人跟在你身邊,藍遺、流云他們你也帶著。盛文帝可沒說不許咱們帶伺候的人。”
兩人回到縣主府,顧硯山皺著眉頭道。
蘇木槿搖頭,“不用了,我在路上被人暗殺行刺的事,盛文帝明明知曉卻裝作不知,怕是也有試探我身邊人手的意圖,你這會兒派人來,不是坐實他的猜測嗎?我身邊有藍遺、流云和泠月姐姐,已經足夠了。”
“只有他們三個怎么夠?”顧硯山搖頭,還要再勸蘇木槿,沈家兄妹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沈啟睿長身而立,看著顧硯山清聲道,“加上我們兄妹。”
沈婉姝附和,重重點頭。
蘇木槿蹙眉,“二表哥,姝表姐,你們……”
“別說你沒打算帶我們去的話。”沈婉姝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槿姐兒,我的功夫比你好!哥哥雖然武功不行,但這段時間練熟了七影迷蹤步,遇到危險逃跑不成問題。我們不會成為你的贅累。”
“盛文帝既然讓你去南疆克制蠱毒,到時候定要與南疆的人接觸,我看過一些有關南疆的書籍,對他們那邊的習俗和五毒有一些了解。”沈啟睿道,“他們那邊以圣女為尊,五毒為友為兵,夏啟想兵不血刃收付南疆,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蘇木槿拒絕的話卡在喉嚨里,驚奇的看著沈啟睿,“二表哥,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沈啟睿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聰明。”
蘇木槿一噎,輕咳兩聲,“去南疆,太危險……”
“不是廢話嗎?不危險我們能眼巴巴的跟著去?”沈婉姝氣的瞪了她一眼,“有我在你身邊,遇到什么危險我也能幫你扛一會兒,幫你多爭取一些逃命的時間!”
“沈婉姝!”蘇木槿也怒了,第一次聲音冷厲的叫沈婉姝的名字,“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什么叫為我爭取逃命的時間?你去就是送死的嗎?那你去干什么?不許去!”
“你……”
沈婉姝有些猝不及防,看到蘇木槿真的生氣了,有些無措的去看沈啟睿,“二哥……”
沈啟睿搖了搖頭,“槿姐兒,你表姐不會說話,你別把她的話放心里。你放心,遇到危險,我們一定會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謀其他。”
蘇木槿深吸一口氣,將頭別開,“你們先出去吧,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
“你還想什么啊?我……”見她不讓自己去,沈婉姝有些著急,話剛說到一半被沈啟睿搖頭止住,拉著她出了房間。
“二哥,你拉我干什么?”沈婉姝氣鼓鼓的甩開沈啟睿的手,“我哪有說錯話,那丫頭怎么就突然生氣了?”
沈啟睿瞪了她一眼,“你還不明白?槿姐兒怕你為了保護她送了命,所以不想讓你去。”
“啊……”沈婉姝有些愣神,這才反應過來蘇木槿為什么突然大發雷霆,眼圈一紅,“那丫頭……”
沈啟睿揉揉妹妹的頭發,“這兩日先不要提這件事,等槿姐兒冷靜下來,我來說。”
沈婉姝連連點頭。
屋內,蘇木槿與顧硯山又商量了幾個細節,說到蕭皇后的事。
顧硯山問蘇木槿,“你……要不要見一見蕭皇后?”
蘇木槿搖頭,“這件事既然是盛文帝的手筆,姑姑身邊這會兒定布滿了眼線,我不適合這會兒出現在姑姑的宮中。免得進了盛文帝的眼,對姑姑更不利。那些朝臣最近還在折騰嗎?”
“可不是,一個個跟打了雞血,撲騰著要把蕭皇后從后位上拉下來……”顧硯山嗤笑一聲,“你有什么好對策幫蕭皇后解圍嗎?”
“沒有。”蘇木槿苦笑,“姑姑親口承認是她誤摔了七皇子到湖中,即使咱們找到了姑姑誤摔的證據,姑姑依然是摔了七皇子,造成了七皇子的早死……”
“那怎么辦?就讓朝臣這么一直叫囂?”顧硯山蹙眉。
蘇木槿捏了捏鼻梁,捂著額頭閉上眼,有些單薄的身子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中,看上去格外弱不禁風。
顧硯山輕輕嘆了一聲,站起身,將她半摟入懷中,“別急,我來想辦法。在咱們離開京都之前,盡量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正在這時,安泠月在外帶著笑意道,“姑娘,你快來看看,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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