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婦看到她臉色難看,怕傷到她的金孫,擺了手攆人,“你趕緊走,看見你我就腦殼疼,走走走……”
蘇海棠站起身就走。
“瞧瞧你那小家子氣的樣兒,哪點比得上周家小姐!也不知道我兒子是中了什么邪,偏跟著你出來了……”
周寡婦一邊吐槽,一邊將自己挑剩下的那兩人趕去追蘇海棠,“好好伺候你家少奶奶,她肚子里可懷著我們李家的金孫,要是有一點差池,我扒了你們的皮!”
那兩個丫鬟臉色一變,忙跪下磕頭,再爬起來,飛快的追上了蘇海棠。
“少奶奶,奴婢扶您。”
兩人小心翼翼的模樣取悅了蘇海棠,也因著她跑了這么一下午,又被母子倆氣了兩回,肚子真的很不舒服,便由著兩人扶著回了自個的院子。
給兩人起了名字,還是叫暮落與清明。
晚上,李成弼回來聽到她叫兩人名字,眉頭就皺了起來,“怎么還叫這兩個名字?聽著就讓人膈應,趕緊換了。”
“我叫順口了,換來換去也是麻煩。”蘇海棠笑著起身,伺候李成弼脫了外頭的大氅,交給暮落,叫清明端了熱茶遞給李成弼,“弼哥哥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見她不愿意換,李成弼只撇了撇嘴便不再理會,接了茶喝了兩口遞給蘇海棠,“才九月底的天兒,居然已經這么冷了。”
“今年的冬天來的早了些。”蘇海棠笑著茶杯遞給清明,“擺晚飯吧。”
她當然不想改了,暮落與清明這兩個名字多好聽,光是每日叫著這兩個名字讓她們伺候自己,她心里就有股說不出的詭異快感!
哈哈!
沒錯,就是快感!
別人知道不知道,她不清楚,她卻是知道木槿花的別名,可多了,其中有兩個,一個是清明籬,一個是朝開暮落花。
所以,只要她身邊有伺候的丫鬟,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她都會起上木槿花的別名!
因為,只要叫著她們的名字,她就覺得好像在叫蘇木槿伺候自己似的,那感覺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哪怕是李成弼。
有了紅袖的陪伴,李成弼每日呆在書房的時間越發的長。
蘇海棠的忍耐也到了極致。
這一日,她特意讓廚房煮了瑤柱蝦仁湯,帶著暮落與清明去了書房。
剛進院子,還沒走進,就聽到書房內傳來男人與女人的喘息與調戲聲。
“啊……少爺,奴家受不了了……”
“小騷貨,這樣就受不了了,一會兒上了床怎么伺候你家少爺……”
“少爺,您真厲害……”
“少爺,您饒了奴家吧……”
“少爺……您這都是第三次了,奴家真的不行了……”
蘇海棠臉色鐵青,瞪著守在院子門口的兩個小廝,“你們都是死人嗎?竟然讓這賤婢在書房打擾少爺用功!”
“少奶奶,是少爺攆咱們出來的,說……”
“說不讓咱們伺候,就留了紅袖姑娘一個人在屋里……”
兩個小廝面面相覷,辯白道。
蘇海棠瞪了兩人一眼,“過去敲門。”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踟躕。
見他們不動,蘇海棠臉上的怒氣更盛了,“暮落,你去。”
暮落啊了一聲,“少奶奶,要不、要不咱們等一會兒……”
少爺正在里面忙啊,她這會兒去敲門還不得被打出來。
書房里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對話更是糜爛不堪,蘇海棠氣的渾身發抖,攥著清明的手快步走過去,一腳踹開了門。
書房門一開,里面的景象瞬間出現在幾人的視線內。
紅袖的下半身裙子被褪到地上,上半身棉襖被解開,肚兜胡亂的扯到一邊,露出白皙的肌膚,李成弼正掐著她的腰,兩人的身體緊緊的連在一起……
兩個小廝看的瞪大了眼睛,使勁吞了吞口水,目光黏在紅袖白嫩的肌膚上,落在她胸前大片好春光處挪不開眼。
房門突然被踹開的響動,讓一臉歡愉的紅袖被嚇的尖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攏自己的衣裳,正閉著眼享受的李成弼身子一僵,不可描述的地方險些折斷!
“少奶奶饒命,少奶奶饒命……”紅袖撲跪在地上,臉色發白,拼命磕頭。
李成弼回頭看到氣的臉色青白的蘇海棠,眉頭蹙了蹙,看了眼紅袖,淡定的整了整衣服,“起來,磕什么頭?你既然是我的人了,改明兒給你家少奶奶端杯茶,當個妾就是了。棠姐兒,你說呢?”
“弼哥哥……”
蘇海棠在腳踹開房門那一刻就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魯莽了。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她實在不該把事情鬧大,應該學學蘇木槿,私下里尋了錯處,將這些人悄悄處置了。
但這會兒已是晚了,她只能擺出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滿眼淚水的看著李成弼。
可惜,看多了她楚楚可憐模樣的李成弼已經免疫,這幾日正對剛入口的肉新鮮著,看多她這樣也只是放緩了語調,“你身子笨重,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你們兩個是怎么伺候你們少奶奶的!”
見李成弼岔開話題,蘇海棠咬了咬牙,面上換了一副失落傷感的模樣,“是我想著弼哥哥辛苦,煮了瑤柱蝦仁湯送過來……”
“你有心了,把湯放下就回去吧。”
李成弼開口攆人,蘇海棠再不愿,也只得先走,再慢慢想對策。
可不等她想出對策,那紅袖突然害喜了。
尤其是那大夫說,十成十是個孫子時,周寡婦高興瘋了,逼著她點頭讓紅袖升為妾。
李成弼也指責她,沒有容人之心,想當初他納她進門時,周柔可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蘇海棠氣的險些吐血,周柔爽快?那賣身契是怎么回事!
她憤憤的應了,私下里吩咐清明與暮落在臺階上潑水,想落了紅袖的孩子。
誰知道,第二日,紅袖沒事,她卻出事了。
她與紅袖一起上臺階,故意將紅袖往潑水的地方寄,沒留意到腳底下那一點薄冰,一腳踏上去,噗通一聲,臉朝前往前跌去,肚子重重的撞在了臺階上。
“啊!”
暮落與清明嚇的臉色發白,手忙腳亂的去扶蘇海棠,蘇海棠已是疼的臉色慘白,額頭滿是冷汗,“疼……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話沒說完,就疼暈了過去。
“少奶奶?”紅袖驚呼一聲,小心的扶著自己的肚子大聲叫人,“快,快叫大夫……”
周寡婦與李成弼也呆了。
等大夫匆忙趕來,孩子已經保不住了,用了藥落下來,清晰可見是一個已經成了型的女兒。
蘇海棠醒來時,剛好看到產婆端著放著死嬰的盆給周寡婦與李成弼看。
周寡婦長出一口氣,“我的老天爺啊,幸好是個女娃,要是個帶把的,看我不剝了這賤人的皮!”
李成弼只瞥了一眼,就嫌惡的擺了擺手,讓產婆端走處理掉。
蘇海棠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又昏厥過去。
等她二次醒來,就看到暮落與清明跪在地上,紅袖一臉淚水的窩在李成弼懷中,李成弼小意的哄勸著,看見她醒來,突然就翻了臉,“蘇海棠,你干的好事!”
“少奶奶,奴婢從未想過與你爭搶少爺,奴婢只是……奴婢只是想生下少爺的孩子,您、您怎么就容不下……”紅袖哭的梨花帶雨,煞是好看。
蘇海棠的神情驀然一厲,陰鷙的瞪著紅袖。
賤人,敢用她慣用的招數。
顯然,李成弼很吃這一套,尤其是一個懷著自己兒子,他還沒玩夠的女人。
他的臉色更冷了,“你讓下人潑水結冰想害紅袖腹中的孩子,卻不想老天爺看不過去,自食惡果!蘇海棠,你可真是心狠手毒!大夫說你接連落了兩個孩子,以后很難再懷上孩子,我已經與娘商量過了,過幾日就扶紅袖為平妻,她生的孩子就是我李家的嫡子嫡女。這些日子,你給我待在房間里好好反省反省!”
說罷,也不管蘇海棠白的如紙的臉色,擁著紅袖離開了房間。
紅袖扭頭,看著蘇海棠,挑釁的笑了笑。
蘇海棠再忍不住,破口大罵,“賤人!你休想得逞!”
紅袖哭的聲音更大了,“少爺……”
“蘇海棠!我看你才是賤人!”李成弼怒不可遏,轉頭罵了句,接著揚聲,“來人,把這院子給我看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出院子!”
門外的小廝立刻應聲。
這些事當日就傳到了蘇木槿耳中。
她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完了一杯茶,才笑著對文殊蘭道,“行了,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下一步計劃……是什么?”安泠月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一臉八卦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