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些溫潤柔和的聲音傳進蘇木槿耳中,蘇木槿抿了抿唇,“我跟表姐去一趟衣香樓,這里……”
“交給我,你們騎我的烈焰去,那種地方……不適合小孩子呆太久。”
蘇木槿頷首,“等尋到小妹,我再來向公子道謝。”
她說罷,抬腳上了臺階。
沈婉姝多看了少年兩眼,覺得這個浪蕩的登徒子心腸其實還不壞。
寺廟院子里,少年騎來的那匹馬沒有被綁在木樁上,而是自在的在院子里溜達著,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有節奏的響著,聽起來很是悅耳。
蘇木槿快步走過去,牽住韁繩,馬兒立刻往后退了兩步,蘇木槿抬手撫上馬兒的鬢毛,“烈焰,你主人說借你與我們一同去救人,辛苦你了。”
烈焰似能聽明白她的話一般,往后退的腳步立時頓住了,居高臨下的瞅了蘇木槿與趕過來的沈婉姝一眼,仰頭嘶鳴一聲。
沈婉姝有些驚奇的開口,“這馬……能聽懂人話?”
蘇木槿翻身上馬,將手伸給沈婉姝,將她拉上來坐在她的身后,隨后,輕輕拍了拍烈焰的頭,“烈焰,去衣香樓,出了寺廟直走,十字路口左轉,第六個巷子進去……”
烈焰嗷嗷叫了兩聲,揚起馬蹄飛奔了出去。
蘇木槿這才回答沈婉姝的話,“烈焰是大宛馬的后代。”
沈婉姝眼睛一亮,“那個汗血寶馬的大宛馬!”
蘇木槿嗯了一聲。
汗血寶馬的腳程確實很快,不過一刻鐘就跑到了蘇木槿說的巷子口。
狹窄的只能容一輛馬車通過的小巷子,卻從巷子口到深處都掛滿了大紅的燈籠,路的兩旁站著三五成群的女子,不顧冬天的寒冷,衣衫不整,肌膚外露,招呼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巷子深處的院門上方,赫然掛著一塊牌匾,上書,“衣香樓”。
看到那三個字,蘇木槿的臉色霎時一白,手指掐入掌心才忍住那股想吐出來的作嘔感。
她知道衣香樓,是因為她曾被人送進去過,見識過那里面的骯臟,見識過那血淋漓的香艷場面,見識過想死都不得的絕望和恐懼……
如果不是棲顏姐救了她……
棲顏姐。
想到戰棲顏,蘇木槿的眼眶驀然一紅,鼻尖酸澀難忍,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踏步朝巷子深處走了過去。
沈婉姝聞著一路混雜的香氣,唇抿的緊緊的。
她便是再無知,看到那么多袒胸露肉的女子也知道這衣香樓是什么地方了,恨不得將那起子人販子活剝的心都有了!
她家棉姐兒才多大的孩子,他們怎么忍心?
畜生!
混蛋!
王八烏龜蛋!
衣香樓前站的幾位女子見姐妹二人殺氣騰騰而來,面面相覷片刻后,都聰明的退了開。
兩人目不斜視,直闖入內。
門口的龜公見到兩個女孩子入內,也怔了,對視一眼后,其中一人嬉笑著走過去伸著胳膊攔住人,“哎呦兩位姑娘這是來逛窯子尋刺激呢還是要自賣自身到我們衣香樓啊……”
說著,目光邪穢的打量著兩人的身段兒。
另一個嘿嘿淫笑,一雙眼睛似要剝光兩人的衣服,“瞧這模樣,將養個幾年,又是兩個頭牌……啊!”
他的話音未落,迎面撲來一條火紅的長鞭,纏著他的脖子將他摔到了地上。
下一刻,蘇木槿抬腳踩到了男人的心口,腳下用力,語氣森寒,“說,今天是不是有人送小女孩過來,人被關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