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意帶著楚漁晃晃悠悠的往徽州城走去,兩人馬車都沒要。
  一樣,蔣意換了一張臉,又逼著楚漁也換了一張臉,兩人過城門時,官兵看著兩人好一頓,“生面孔啊,第一次來徽州?”
  蔣意一樂,“是啊,官爺,我們兄妹倆是跑江湖賣藝的,這不聽說徽州城是個大地方,我和我弟來長長見識。”
  官兵也是樂呵呵,“那行,進去吧。”
  “好嘞,官爺。”
  蔣意好一通點頭哈腰,市井小民的樣子顯露無疑。
  “你怎么連這個都會?”
  蔣意一挑眉,“什么?”
  “裝一個土到渣的人。”
  “你這話要是被跑江湖的人聽到,你會被打死的。”
  楚漁垂眸想了想,“不會,一般人打不過我。”
  “……”“小伙你很有持強凌弱的趨向啊。”
  “……”
  兩人進了城,找了之家普通的客棧住下,大堂里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蔣意帶著楚漁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果然隔壁桌的人正在議論。
  “哎,你們知道咱們刺史大人傻了嗎?”
  “你竟胡說八道,前兩天我還見張大人坐著轎子圍著咱們主街這塊走了一圈。”
  “是啊,張大人還和我們打招呼了呢,你成天胡說八道,就不怕府衙的人打殺你。”
  “……”
  最先開口那人閉上了嘴,一群人開始喝起了酒。
  楚漁坐在一邊,無聊的轉著杯子,蔣意看著他,“咱們去玩玩?”
  “去哪?”
  “刺史府府衙。”
  蔣意嘴角閃過一絲詭譎的笑,不禁讓楚漁頭皮發麻。
  直覺告訴他,有人可能要倒大霉了。
  蔣意和楚漁很快消失在街道盡頭。
  那人喝的醉醺醺的向著巷子里走去,他腳下沒踩穩,趔趄一下摔倒在地。
  嘴里嘟囔道,“怎么就沒人信我呢?張……張大人真的傻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
  一個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男人抬起頭,恍惚著說,“真的。”
  男子從他身上跨過去,徑直去了刺史府。
  刺史府在徽州城西北角,蔣意找了很久才找到,楚漁翻了好幾個白眼了,從小就路癡,長大了也沒見好。
  都說了讓他帶路。
  偏不。
  浪費了多少時間。
  刺史府和府衙在一起,周圍靜悄悄的,蔣意左右看了看。
  “這樣,你背我進去,”
  “為什么!”
  “我是你師姐,你得尊老。”
  “我是你師弟,你也得愛幼。”
  “……”
  “你背不背?!”
  看著蔣意咬著牙問他,楚漁被迫屈從于她的淫威之下。
  楚漁背著蔣意徑直進入了刺史府。
  府里靜悄悄的,竟不像是有人一般,蔣意心下一驚,兩人摸索著往內院走去。
  誰料剛過了門,與一男子相撞。
  “是你。”
  “是你。”
  兩人同時開口,縱使兩人的面皮都變了,可是也不知為什么,兩人一眼就認出彼此。
  蔣意率先開口,“你這廝陰險毒辣至極。”
  “彼此彼此。”
  “……”
  蔣意氣急,指著自己嘴唇,吼道,“你丫是狗嗎?咬什么咬,你是萬年老光棍吧!這么急不可耐。”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反諷道,“不及姑娘任人采擷。”
  “你……”
  蔣意在心里罵了男人一萬遍,才堪堪舒服一些,誰料男子的臉越來越黑。
  “姑娘的嘴真是厲害,想說什么便直接說,在下佩服。”
  “?”
  她說話了嗎?
  她只不過是在心里罵了他而已。
  心里?
  “你能聽到我的心聲?”
  大傻子。
  “……”
  二比燈?
  “……”
  蠢出天的豬崽子?
  男子忍無可忍道,“你夠了。”
  說罷,退后幾步。
  果然聽不到了,但是看對面女人臉上的得意便知,她肯定沒說好話。
  他轉身便走,遇到她,就沒有好事,她估計是他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