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故意舉起手,沖著杜婉芬陰陽怪氣地嚷道:“我是鬼,找你償命來了!”
本就懼怕不已的杜婉芬,直接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不是我,是大姐讓我推你入水的!不要抓我!嗚嗚嗚———!”
封氏忙拍著女兒哄道:“芬兒別怕,二姐不是鬼!”
杜婉芬大著膽子抬起頭來,見婉儀又在朝他吐舌頭,不禁再次抱緊了封氏,并把頭再次埋進封氏懷里:“娘!我怕!二姐找我索命來了!”
婉儀這才放過杜婉芬,沖著老夫人笑了笑:
“祖母,是不是很奇怪,三妹為什么這樣怕我?因為剛剛,杜芙指使她將我推到了水里。”
“你胡說!”杜芙起身,氣急敗壞地叫嚷起來。
婉儀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很奇怪我怎么會從水里爬起來吧!”
她突然湊近杜芙兩步,一字一頓道:“因為我變成了水鬼!”
“哇——”
杜芙還沒說什么,杜婉芬卻哭得更大聲了:“是大姐!大姐讓我這么做的!你去找大姐!別來找我!”
老夫人很生氣:“杜婉儀!你裝神做鬼的做什么?”
杜芙這才發覺婉儀的衣服是干的,不禁指著她,驚恐地說她:
“你、你是不是妖怪?怎么掉進水里不但沒事!而且衣服還是干的?”
老夫人身旁的婆子,忙好心地提醒杜芙:“大姑娘,二姑娘換過衣服了!”
婉儀望向瑟瑟發抖的杜婉芬,語氣平和:“三妹,二姐不是鬼,鬼的手,都冷冰冰的。二姐的手異常暖和,不信你摸摸試試?”
杜婉芬抬起頭來,遲疑地伸出手,就發現二姐的手觸手柔軟。
“二姐,你沒死呀?”小丫頭破涕為笑,隨即拉著婉儀的手,指向杜芙:“二姐,是大姐讓我把你推到水里的!”
杜芙叫嚷起來:“你胡說,明明是你把杜婉儀推進水里的,還賴我?”
也許是杜芙的樣子太過兇巴,杜婉芬再次嚇得,躲進了封氏的懷抱里。
聽聞杜芙指使女兒推人入水,封氏早已氣得火冒三丈的,嘴里謾罵著,上前就去打杜芙。
等眾人拉過來的時候,杜芙臉上,已經留下了幾道血痕。
老夫人一個杯子摔到地上,眾人才安靜下來,她望向婉儀,恨聲道:
“杜婉儀!明明是你不對,還扯這個那個的做什么?”
婉儀平靜反駁:“祖母,連三妹都承認,杜芙指使她推我下水,您為什么還不相信呢?”
杜芙狼狽地跪在地上,哭到:“祖母,您要相信芙兒,芙兒真的沒指使三妹推二妹下水,反而是二妹把我推下了水。”
見自己最寵愛的孫女如此,老夫人心痛不已:“芙兒,別怕,祖母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婉儀望向杜婉芬,搖頭嘆息:“聽任庶姐擺布,謀害嫡姐,在祖母這里得個撒謊的名聲……。”
婉儀還沒說完,一旁的封氏已經醒悟過來,拉著女兒跪了下來:
“老夫人,芬兒是您嫡親孫女啊!求您一定要還她一個公道!”
老夫人忙忙安慰:“封氏你放心,婉儀指使芬兒做下這等事情,我不會饒了她的。”
婉儀聞言,頗無語:“祖母,明明是杜芙指使的三妹!”
婉儀話還沒說完,老夫人就一口啐了過來:“住口!芙兒那么善良一個人,怎么會指使人害人?”
婉儀望向封氏,痛心疾首:“三嬸,伯府現在亂了,根源就在祖母。祖母寵庶滅嫡,如今連三房嫡長女的名聲也不顧了。她不但要置伯府與死地,還要咱們這些人陪葬!”
婉儀話音剛落,老夫人就氣得一個茶杯甩過去,婉儀麻利地避開。
老夫人一見,更來氣了,招呼身旁的兩個婆子,一指婉儀:“你們去把那個孽障給我抓起來!打死她!”
婉儀才不會束手待斃,她左躲右閃中,竟然躲開那兩個婆子,麻利地溜出了松鶴堂。
一旁站著的袁氏三妯娌,竟然沒有一個出手阻攔的。
這里,封氏大鬧著,說要分家單過。
老夫人氣得不得了,一邊大罵著婉儀是惹禍精,一邊安慰封氏,說有她在,不會讓伯府出事的。
杜芙則哭著說要去撞柱,以證清白。
眾丫鬟婆子,忙去拉住了杜芙。
老夫人安慰道:“芙兒放心,祖母相信你是清白的!”
她隨即望向杜婉芬:“芬姐兒,明明是你推的你二姐下水,一直扯你大姐做什么?”
杜婉芬到底還是個孩子,平時又嬌寵慣了的。
此時見祖母一眼瞪過來,早嚇得六魂無主起來,只是拉著母親的衣襟,一臉懼怕地嘟囔著:
“娘,我怕!我要回家!”
婉儀聞言,忙出了空間大喊:“三妹,你不能走,你要一走,你和三嬸這一輩子的名聲就都完了!”
見到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婉儀,老夫人再次氣血翻涌:“給我抓住她!”
這次不待婉儀逃跑,一旁的袁氏已經攔了下來:“慢!”
她隨即望向老夫人:“母親,這件事情關系到兩房嫡女的名聲,您不可以這樣偏信一人的。”
“我怎么樣還用你教?”老夫人氣得青筋暴起:
“你們一個個見我寵愛芙姐兒,就都心生嫉妒是不是?可是你們別忘了,她雖然是庶女,可她生母是貴妾,貴妾哪!
再說有她在我身邊,替你們盡孝,你們該感謝她才對!又怎么能如此作賤她呢?”
見女兒哭得雙眼紅腫,又聽了老夫人這番話的封氏,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嚷嚷起來:
“伯府已經沒有天理了!我不活了呀!”
她轉身就發瘋似的,朝著柱子上撞去。
幸虧婉儀和焦氏拉得快,封氏才沒有撞到柱子上。
杜婉芬一見更急了,她摟著母親后悔不已:“娘,我錯了!我不該聽大姐的話,害二姐的!”
“芬兒別哭!是娘的命不好!娘嫁人不淑,還連累了你名聲!……”
封氏摟著女兒,娘兒兩個在那里哭得肝腸寸斷的。
老夫人也急呀,這些孽障!怎么就沒有一個人,肯聽她的呢?
急怒攻心的她終于支撐不住,兩眼一翻,徹底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