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哥你別扯……耳朵要掉了!救命啊……”
聽到自家公子的哀嚎聲,那長隨又朝著院門內拜了拜,希望元慶公子瞧見自家公子屁股上的傷,能心軟一些,下手輕點兒。
呂府前廳,剛剛見過孫子輩里最出息的孩子,呂太尉終于將呂元鵬那個糟心的拋到腦后,正打算舒舒坦坦端起茶杯喝茶,就聽外面來報,說宮里來了天使……陛下請呂太尉入宮。
呂太尉連忙起身,命人準備官服,換了衣裳匆匆入宮。
入宮時,呂太尉正巧碰到了白卿瑜和白卿琦,三人見禮之后,呂太尉忙請教:“鎮國王、護國王……不知道此次陛下急召入宮,可是為了何事啊?”
“好似是為了大梁舊地之事,走吧……去見了長姐便知道了!”白卿琦同呂太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三人一到,白卿言就將韓城王送來的折子遞給三人瀏覽。
“這韓城王剛去大梁舊地沒有多久,便要兵……”呂太尉抬頭朝著白卿言的方向看去,“陛下,怕是有問題,不得不防!”
呂太尉話音剛落,緊閉的大殿們被推開,白錦稚彈出腦袋來:“長姐……”
白卿言抬頭,就見白錦稚嘿嘿一笑,身子擠進大殿關上門噠噠噠朝著白卿言、白卿瑜、白卿琦和呂太尉的方向跑來。
“長姐,魏公公沒攔我!”白錦稚說著,朝著呂太尉和自家哥哥行禮后,緊挨著白卿瑜坐下,伸長了脖子去看白卿瑜手中的秘折。
白卿言原本是覺得小四沖動,這件事就暫時別讓小四知道的好,既然小四此時來了,讓她瞧瞧也好。
白卿瑜將折子遞到白錦稚的手上,讓她慢慢看。
小四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開始學著為長姐分擔,學著照顧下面的妹妹們。
見白錦稚瞅著奏折皺起眉頭來,白卿言接著同呂太尉說:“不論如何,天鳳國國君薩爾可汗下榻東夷國,的確是一個值得我們警惕的信號,原本不將薩爾可汗扣死在大周,是不想在賭國期間節外生枝,可薩爾可汗是不怕的,估摸著也是想著我們大周與大燕忙著賭國,在頻頻試探我們大周的底線……”
“對于天鳳國這邊兒,不妨將我們大周的防線,再往天鳳國的方向推進一些!”白卿瑜眉目冷清,嘶啞的聲音響起,“也算做是警告,再遣使前往東夷國,威逼利誘都好,總之要讓東夷國的皮繃一點,長姐以為如何!”
白卿瑜的本意還是不愿意在兩國正在賭國之時開戰,按照簽訂的盟約……一旦開戰提高賦稅,那么……賭國之地與本國國土一般也是要提高稅賦的,這對他們大周贏這場賭約可謂是毫無好處。
打,可以!但要放在賭國贏了之后再打,否則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何苦來哉?
“不行啊長姐!”...
長姐!”白錦稚率先惱了起來,“這韓城王分明是圖謀不軌,這才剛到沿海多久竟然就又向長姐要兵!要了兵……定要要糧草輜重,然后肯定就是造反啊!”
白錦稚將折子往一旁一摔:“長姐,這大梁的三皇子雖然胖著胖乎乎的忠厚老實,但內心一定是一個極為有決斷之人,否則也不會捧著國璽出城降了我!”
“長姐,這樣的人……小四覺得,程將軍、沈將軍和柳將軍和呂元鵬、司馬平他們擔憂的沒有錯,應當將兵權收回來!”白錦稚鄭重抱拳同白卿言道,“小四愿意請命前往,定將韓城王活捉回來!”
白卿言瞧著白錦稚急赤白臉,氣得胸口祈福劇烈的模樣,轉而看向白卿琦:“阿琦以為呢?”
白卿琦手指輕微摩挲著,半晌之后才開口:“韓城王這個人,弟弟沒有接觸過,不好揣測,但……阿瑜的法子可行,向天鳳國推進防線做威懾,再遣使前往東夷國按住這只跳蚤,不是說燕國那個小皇帝已經遣使與東夷國接觸了嗎?無非就是……暗地里給東夷國提供武器糧食,好讓我們大周陷入戰火之中,這一次遣使前往也可以探一探東夷的虛實,瞧一瞧東夷國正面對上我們大周是個什么態度,如此我們才好做準備。”
呂太尉等白卿琦說完,又同白卿言道:“若是如此,陛下可以將韓城王的折子壓一壓,等到前去東夷國的使臣傳信回來,再做定奪。”
白卿言搖了搖頭:“韓城王要兵,給!同時遣使前往東夷國,也算是給東夷國施壓。”
呂太尉有些不明白,他看了白卿瑜和白卿琦一眼,斟酌了用詞之后才緩聲同白卿言說:“陛下……就如此相信韓城王?”
白卿言眉目帶著淺笑:“這位韓城王,曾經在老梁王手下被壓的狠了,其實他對皇位沒有野心,但很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績,這一次我給他這個機會,他只會拼了命做到最好!韓城王……不會以卵擊石。”
“陛下,當初讓韓城王領水師,其實朝中便已經熱議沸騰,如今再給韓城王調兵,又是在賭國之時……”呂太尉抿唇想了想之后又說,“眼下對我們大周來說,賭國才是頭等大事!怕是朝臣們會憂心,覺著陛下偏聽偏信韓城王!”
其實,白卿言賭國之事,朝中不同意的朝臣大有人在。
不過是因白卿言登基為帝之后,好似所做的決定他們反對了也沒用,還是會順利執行了,執行了之后發現……白卿言的確是對的,所以這一次白卿言決意賭國,朝中大臣還是逐漸被說服,相信白卿言這個將很多不可能變為可能的皇帝,可以真的用這種方式和平統一。
武將們后來開妥協,是認為,贏了最好,若是真的鬧不好輸了,大不了不承認,再將燕國打下來就是了,從來都是成王敗寇。
也只有呂相等白卿言深信的臣子才知道,白卿言是真正將百姓放在了頭位,可這話說出去不了解白家,不了解白卿言,或是他們的心志沒有曠達到白卿言這個高度的人,怕是沒有辦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