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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濃稠艷麗的眉眼中,都是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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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傅瑾珩卻是不為所動,他看著大廳的時鐘,那上面,時針一點點移到了1字。

  已經是深夜的一點鐘。

  一旁,傅清甜打著哈欠,小聲道:“九哥已經很晚了,我想先去睡覺。”

  傅瑾珩沒有說什么,倒是寧敏華臉色一變,立刻拍了一下傅清甜的腦袋,道:“死丫頭,就知道睡覺,你嫂子都不見了,還睡!”

  “海城就這么大,還能去哪里啊?”傅清甜不滿道:“只要人在海城,那就一定會被咱們找到的。就是怕”

  傅清甜說到這里,下意識捂住了嘴。

  而一直都沒有理會她們母子二人的傅瑾珩,緩緩轉過頭。

  傅瑾珩的臉色平靜無波,他看向了她,語氣冰冷:“怕什么?”

  “就是怕嫂子會不會遇見咱們傅家的仇家了。”傅清甜小心翼翼地說完,沒有察覺傅瑾珩瞬變的臉色,繼續道:“如果是這樣”

  傅瑾珩不得不承認,他一直勉強維持的理智,在傅清甜的這句話以后,一下子土崩瓦解。

  寧敏華也是臉色一變,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傅瑾珩已經走到了傅清甜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他捏著傅清甜的手那么用力,仿佛下一刻,她的骨頭就會碎成齏粉。

  傅清甜的臉色慘白,疼得流出眼淚來:“九哥,你放開我我疼”

  “你剛剛說,余歡會被人抓走?”傅瑾珩瞇著眸,那極端漂亮,濃稠艷麗的眉眼中,都是狠戾:“被誰抓走?嗯?傅清甜,你給我說清楚。”

  “傅瑾珩,放手。”是傅盛光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還帶著疲憊之色,一雙眼睛下面都是烏青。

  余歡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得沒有一點點痕跡。傅家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惶惶。

  可是傅瑾珩不為所動,依舊用力攥著傅清甜的手腕。

  “我說,放手。”傅盛光的表情嚴肅了一些:“你在這個當口弄傷清甜,是要外面那些幫你找余歡的傅家人寒心嗎?傅清甜她千錯萬錯,都是傅家的獨女。”

  而寧敏華在一旁連連點頭,道:“瑾珩,你七哥說得對,你放手。”

  而傅清甜面容煞白,偏偏在傅瑾珩如同冰凍的目光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哭喪著一張臉,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的多嘴。

  許久,傅瑾珩終于在三個人或殷切或恐懼的目光中,放開了傅清甜的手。

  傅清甜握著自己已經失去知覺的手,毫不懷疑,剛才如果不是傅盛光出言阻止,自己的手,也許就保不住了。

  傅瑾珩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當成他的妹妹。

  這般一想,傅清甜的眼中一層薄薄的霧氣。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司徒淮。

  傅家這么大的陣仗在海城找人,驚動了司徒家,在所難免。

  司徒淮一路小跑地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擔憂:“我聽說,嫂子不見了?”

  傅瑾珩沒有理會,事實上,如今他誰都不想搭理。

  最后還是傅盛光點了點頭,確定了司徒淮的疑問。

  司徒淮的眼中,一抹恨意劃過。

  不過很快,她就調整了姿態,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帶了司徒家的人,一起過來幫忙。”

  傅瑾珩依舊沒有理會。

  而傅盛光笑了笑,道:“那多謝了。”

  “不客氣,”司徒淮語氣認真:“憶深哥哥的妻子,也是我的家人啊。”

  之后,隨著司徒淮的攀親帶故,大廳里的氣氛一點點熱絡了起來。

  而就在這樣的時刻,傅瑾珩冷著臉,面色極其清冷,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

  司徒淮看著他離開,下意識喊他的名字:“憶深哥哥,你要去哪里。”

  傅瑾珩沒有避諱在場的任何人,他平靜地說:“回家。”

  司徒淮的臉色,青白交錯。

  而傅瑾珩已經走到了外面。

  丁堯在車里等待了很久,看見傅瑾珩過來,連忙開著車跑了過來,停在了傅瑾珩面前。

  “九爺。”丁堯從車上下來,擔憂道:“您現在是要去哪里?”

  傅瑾珩捏了捏眉心,聲音因為精神的極度緊繃,變得沙啞:“望居。”

  “好,我送您過去。”丁堯連忙道。

  傅瑾珩沒有說話,彎腰進了車內。

  而司徒淮已經從里面追了出來。

  “丁特助,”司徒淮的語氣急切:“你要帶憶深哥哥去哪里?”

  “司徒小姐,”丁堯恭恭敬敬地向司徒淮鞠躬,之后道:“九爺要回望居。”

  “憶深哥哥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適合一個人生活。”司徒淮略作思考,道:“不如,讓我過去照顧他吧。”

  “司徒小姐,我想大概是不必的。”丁堯客客氣氣地說:“九爺應該不會需要您的照顧。”

  司徒淮的臉,一瞬間低沉。

  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特助,竟然也會這樣對自己說話。

  司徒淮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緊閉的車門:“不然,你替我和憶深哥哥說一句。好不好?”

  丁堯微笑,客氣又堅定:“不行,九爺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適合被打擾。”

  司徒淮被丁堯用自己的話噎自己,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能站在原地,不甘心地看幻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傅盛光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站在司徒淮的身側,淡淡地說:“司徒小姐,傅瑾珩他已經結婚了,你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也該放下了。”

  司徒淮被說中了心事,一時間表情極其不自在。

  她勉強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不甘心?我只是單純的擔心憶深哥哥而已,嫂子不見了,我也很難過。”

  傅盛光笑了笑,不置可否:“希望,是如你所說吧。”

  余歡的情緒穩定下來,是第二天的上午。

  她坐在床榻上,臉色冷淡,平靜到了極點,和昨天一身是血的樣子,判若兩人。

  昨天,在西門澄的敘述中,趙北硯才知道,余歡被催眠失敗,反而想起來許多被刻意催眠遺忘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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