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擅長說謊。傅瑾珩想要聽的那句:“趙北硯在我心中,一點點地位都沒有,和傅盛堯一樣。”她說不出口。
她只能抱住他,回應他的這個吻。
傅瑾珩大約在她的沉默中讀懂了一些什么,他的眸色驟沉,回吻她的動作,又狠又重。
而余歡只是微微皺了眉,平靜地接受了。
徹底到達望居的時候,傅瑾珩替余歡將已經褪下的上衣重新穿了回去。他看著她眼眶里的瀲滟顏色,還有臉頰上的潮紅,語氣沙啞:“回房間,繼續?”
余歡的臉色,紅得不像話。
傅瑾珩將余歡用西裝外套包裹起來,抱在懷里。
余歡的身高不算矮,有165,可是在188的傅瑾珩懷里,還是像一個孩子。
這一天,直到月上柳梢,傅瑾珩才面容優雅地走到了樓下,替余歡煮了一碗面條。
趙北硯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事實上,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余歡曾經居住的房間里,沒有離開過。
他細細地,認認真真地回想了一下這些年發生的一切。最后卻茫然地發現,原來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經失去余歡了。
早在他第一次在錦城看見了傅瑾珩,卻選擇視而不見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她了。
后來的種種惡,只不過就是一個越推越遠的過程。他總是能給自己的任何行為找到足夠正當和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卻忘了,很多時候,愛一個人,是不該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的。
他的愛,從來不如傅瑾珩的純粹。
如今回想,也不過就是自愧不如而已。
可是他們這輩子還年輕,如果他如今開始重新做,是不是還能有機會。
余歡是不會恨他的,他知道,她從來心軟。
趙北硯想到這里,一直晦暗的目光,有光彩竄過。
說他厚顏無恥也好,勉強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罷,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執念,他這輩子,是注定不可能放手的。
可是他會試著,試著更加純粹的愛她。
日日月月,他不信她永遠都對自己視而不見。
月色深沉,這里是海城的水江苑,安清越居住的地方。
瑪莎拉蒂駛入這個別墅區的時候,有保安恭恭敬敬地喊:“盛光少爺。”
這個水江苑,同樣也是傅氏集團名下的財產。
傅盛光面無表情地從保安的手上拿過了房卡,之后一腳油門,到了水江苑的深處,也就是安清越的家門口。
他今天晚上喝了一點酒,所以才有勇氣來到這里。
這一年來,他和安清越之間的所謂夫妻情分,只能用形同陌路四個字來形容。
安清越從來就沒有將他當作自己的丈夫,又何談好臉色。
可是傅盛光不怪她,一開始,就是自己手段下作,與人無尤。
他從口袋里拿出了剛才保安給自己的房卡,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安清越坐在一樓的客廳,正在看劇本。
她接了一個新戲,是一個著名的導演的女三號,戲份不多,可是這個機會,她很珍惜。
她讀的很認真,以至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傅盛光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傅盛光在門口站了很久,發現安清越還是沒有發現自己,頓覺無趣。
他嘖聲道:“你如果愿意回到我身邊,想要什么樣的劇本接不到。”
安清越翻閱劇本的動作一頓,之后,臉色更冷淡。和他這樣的人渣,她真的無話可說。
而傅盛光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冷淡態度,他走到她的生病,笑著說:“給我看看,是什么劇情,讓你連眼睛都舍不得轉。”
“沒什么。”語氣足夠冷淡。
傅盛光的臉色,有一點點下沉。
他其實不是什么好脾氣的性格,這些年所有的耐心,幾乎都用在了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可是偏偏,人家是真的毫不領情。
“怎么會沒什么?我看你看的連眼珠子都舍不得轉。”傅盛光勉強笑了笑,冷聲道:“給我看看,館館。”
館館是安清越的小名。
安清越一想到傅盛光是怎么知道這個小名的,心中的厭惡更加重。
她將劇本合上,直接放在了一邊,語氣冷淡到了極致:“你究竟想要怎么樣?傅盛光,我已經嫁給你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嫁給我?”傅盛光一字一句地重復:“是啊,你已經嫁給我了。安清越,原來你也知道,你已經嫁給我了!”
“是,我嫁給你了,你不用一遍又一遍重復,我聽得懂。”安清越捏了捏眉心,臉色已經倦怠:“你今天來如果只是和我說這些,那么現在你說完了,可以走了。”
傅盛光臉上的憤怒,一點點被無力替代。
他看著安清越,眸光冷徹:“那個人已經放棄你了,你打算為了他冷漠對我一輩子嗎?”
安清越差一點點,就想要冷笑。
她看著傅盛光,語氣很淡漠:“是,他已經放棄我了。傅盛光,搶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的女朋友,你心里痛快嗎?”
“是趙靳北他自己護不住你,與人無尤!”傅盛光咬著牙,將每一個字都說得很重。
安清越看著他臉色的理所當然,許久,終究是緩緩笑了,笑意冷漠、諷刺。
傅盛光在這樣的笑容中,一點點的消失了怒氣。
他站在安清越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卻是徹底的無能為力。
他們之間,永遠都是隔著山海 余歡第二天再一次給朱七七打了電話,可是依舊是沒有打通。
事實上那通郵件之后,她就開始徹底聯系不到她了。
終究是心里的擔心占了上風。
余歡看著身側正在翻書的傅瑾珩,語氣有些憂心:“阿珩,我想去找七七。”
傅瑾珩翻書的手一頓,之后,他淡淡地說:“好,我陪著你去。”
余歡在離開之前,去了一趟檢察院。
李玉珊已經正式報到了,余歡將之前從國外帶來的特產給她,告別了以后,才開始踏上了路途。
臨行前,肖正捷語氣頗為不滿:“你這三天兩頭請假,我也是有意見的!”